第332章家破人亡

第332章家破人亡

里间，齐睿正蹙眉轻声对皇上道：“父皇，庆州那十万兵马不日就要到京城了，现下调去边境，京城怎么办？不若等解了京城之困再调兵北上……”他话未说完，皇上便摇了头，叹道：“朕教子无方，岂能让百姓代为受过？庆州来的兵马虽有十万，可是怀英手底下也有七万，若两军对垒，兵戎相见，残兵破甲地再赶去羌戎又有何用？伯庸，你且听着……”

齐睿往外头看了一眼，愈发坐立不安。他隐约猜到父皇的打算，可是这个结果，却是他不想接受。

皇上似乎轻叹了一声，又唤了一声“伯庸”才道：“怀英要的是皇位，可皓国的江山断然不能落到怀英手里，你让重华拿着玉玺与朕的令牌出城佯降，待怀英出来接玉玺时，让重华趁机杀了他……”

说到这句时，皇上眼眶一红，又闭了闭眼，才道：“杀了怀英之后，便用朕的令牌劝降三军。若是他们抵死不降……你便留下主持大局。朕的虎符在御书房，刘公公知道，你拿这虎符去找苏延庆，韩成业手里的三万兵马多是他的旧部，让他领禁军守城。”又喘了两喘，皇上又叹道：“挨过这几日，潭州的兵马也要到了，到时，你应当知道该如何行事。”

“父皇……”齐睿声音微微颤抖着，若是城外兵马抵死不降，那去杀敌主将的太子，也极不可能回不来了。“五弟也就罢了，可是太子他……”

“朕知道……”

“他为质十年，受尽屈辱无怨无悔，您不能再……他这一去，若有个万一……”

皇上闭着眼，紧咬着牙关不语，半晌，他才哑着嗓子说道：“伯庸，朕不是个好父亲，朕知道你不想坐这个皇位，可眼下的皓国，若没个心中清明的一国之君，国将不国。重华太过仁厚，若生在太平年，必会是个得人心的好皇帝，可现下是乱世，心软不得。伯庸啊，羌戎尚在西北虎视眈眈，朕若不家破人亡，朕的百姓，就会家破人亡……”

“父皇……”齐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上挥手赶了出去。

“不必多言，这是圣旨，你去吧。”说罢，又冲苏未卿招了招手，唤她到跟前来，“卿儿，你来。”

苏未卿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皇上的意思，她听明白了，二殿下的话，她也听明白了。皇上要让太子去杀了五殿下，而太子孤身入敌营，杀敌主帅，若三军不降，反心不死，便是必死之局。

皇上这一番话，很可能要亲手送走两个儿子。

皇上拉起了苏未卿的手，拉她坐到了床沿上，语重心长地道：“卿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放心。伯庸这孩子看着聪明，可心里头执拗，虽是我下的旨，可他心里头一定过不去这个坎，你若有机会，好好劝劝他。”

苏未卿心头一阵苦涩，含着泪只知道点头。

“你别看伯庸这会儿懂事的很，可他一直是朕的儿子里头最野的，一犟起来，连朕的话也不听。可他会听你的话，若是哪日，他一意孤行，你就替朕管着他，莫让他冲动。”

“卿儿知道……”

“伯庸自小生得聪明，可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看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身居高位，易被人蒙蔽，你在她身边，要多为他着想，多警醒着他，莫要让他刚愎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