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看准时机

第275章看准时机

等了大半日，火终于灭了，而聚风寨也已全都烧成了灰烬。凌云寨的弟兄们用船上的水桶接了河水，把剩余的火苗全都浇熄了，齐睿与舒九离也顾不得焦灰满地，专心致志地在尘埃之中寻找散落的蛛丝马迹。除了堂屋之外，住人的屋子并不多，只三间，一间是通铺，两间是单屋，搬开了房梁，屋内的格局便一目了然，不难分辨。

齐睿直接弃了通铺，与舒九离一人一间单屋去查看，不多时，舒九离便唤了一声：“伯庸，在这儿。”

齐睿忙走过去，只见舒九离一边用手扣着砖缝，一边回头冲他使笑了一笑。砖头扣开，里头是一角帕子残片。齐睿拾起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卿儿帕子上的。”他道。

舒九离凑过来的一看，见是朵牡丹，也松了口气，“看来卿儿姑娘尚无性命之忧，暂可放心了。”

凌武也凑到两人身后，看了眼绣片，全没明白，只得恬着脸问：“这朵花……是怎么看出来我妹子没事的？”

舒九离好笑地解释道：“牡丹，就是让我们毋要担心，不必担心，自然就是她没事了。卿儿姑娘定是早就料到聚风寨的人会放火，便将帕子压了一角在砖头下，留下了这朵牡丹。”

凌武依旧摸不着头脑，“我妹子怎会知道他们要放火烧寨？”

舒九离眼一瞪，嘴一咂，道：“卿儿姑娘那样聪明，知道了又有何奇怪的？”说完又摇摇头，不欲与他多言，与齐睿一起回了船上。

回到了凌云寨，齐睿便要了一张水路图，与舒九离一起在房中推算。

“他们用了火油，咱们到聚风寨时，火烧得正旺，说明他们是才放的火。不过，人是何时逃走的，却不好说。”舒九离琢磨着道。

齐睿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水路图，“那人谨慎得很，极有可能是留了一人在寨中，听到鼓声再放火。你看，聚风寨背山面河，从背后山上没法逃，可上游不远便有一个河岔口，从那处换道，可进到青河，只要穿过青河的那一大片芦苇荡，便能绕回到大河道上。”齐睿落指的岔道口，正好是他们今日停穿鸣鼓的下游处。

“你是说，那人算准了时候，带着卿儿饶了一个圈子，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溜了？”

“极有可能。”

舒九离愤然一拍桌，“原来火烧寨子并非只是销毁证据，还是明修栈道！”

齐睿惋然一叹，“是咱们太过心急了。早知道那人狡诈无比，却还是未曾思虑周全。”

舒九离一哼，冷笑道：“伯庸，既然他们不顾什么水道规矩，咱们又何必顾忌这些？他们与咱们斗智，咱们便斗上一斗又如何？左右鼓也击了，号子也报了，他们弃寨而逃，是他们的事，与咱们无关。敌行诡道，咱们若规规矩矩的，岂不是处处落了下风？”

齐睿看他一眼，也道：“我也正有此意。卿儿的性命不是儿戏，既然他们不讲规矩，咱们也没这个必要了。”

舒九离顺着河道往下游看去，“沿河向下，便是松江县，松江县渡口一带都是白虎寨的地盘，他们或许是去了这儿。”

齐睿蹙眉一想，道：“凌寨主已经放下话去了，周围的寨子都会卖凌云寨一个情面。既然他们极有可能带卿儿去松江县，便让凌寨主差上几个人，去那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