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还讲什么规矩？

第277章还讲什么规矩？

出芦苇荡时，文川又把苏未卿的眼睛遮了起来，再上岸时，又到了晚上。凌云寨中，派出去的弟兄当日便传回了消息，他们与白虎寨的弟兄们把渡头边搜查了个遍，都没找到那些人的踪迹，盘问过渡头守夜人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些人天不亮就离开了。

“天不亮就离开了？”齐睿眉头越皱越深，现下已过午时，如此算来，他们带卿儿离开已有大半日了。

“他们往哪里走的？”舒九离问。

那人回道：“天太黑，守夜人没细看。”

舒九离眉一皱，扭头去看水路图。松江县渡口就在松江岸边，往西行上通凌云寨水路，下行直达松临府。

略一沉吟，他便转头与齐睿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会心一笑，“伯庸以为，他们此时在何地？”

齐睿伸手一指，点在青江口，“在这儿。”

舒九离眉一挑，“英雄所见略同。”

来报信那人探头看了一眼，大惑不解，不禁问道：“在青江口？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舒九离转头冲他一笑，“正是如此。”

那人眨巴着眼道：“小的不明白，这才逃出去，怎得又往回跑？这不是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吗？”

齐睿道：“正因为寻常人想不明白，他才敢往回走。你去通知凌寨主，叫了些弟兄们，去青江口截人，见船就拦，见人就查，一个也不要放过。”

那人不再多问，忙应了一声便去回话了。

人一走，齐睿便转头问舒九离，“同去？”

舒九离点头一笑，“自然？”

凌云寨的船才到青江口，便有水龙寨的弟兄们过来报信，说有人在沂县见到廖青青与黄彪了。凌肃听罢，一脸讶然，“还当真绕回来了。”

青江在与松江相接处，分成了两条岔道，聚风寨所在正是岔道中间的那座孤山脚下。这两条岔道之中，下游那条河道上长了一大片茂密的芦苇荡，上游那条河道比下游更宽阔些，水面平坦，是主河道。聚风寨便在这条主河道的边上，背着孤山，对着河道。

沂县便在青江上游分岔口略前一些的地方，而那处，正是水龙寨的地盘。水龙寨的地盘以沂县为界，凌风寨的地盘止步于松江道，是以孤山这一处乃是三不管的地界。现下听说廖青青等人去了沂县，凌肃二话不说，挥队西上，从主河道直奔沂县而去。

舒九离站在船头，往江上一眺，见所有的船只都往主河道走，便叫住凌武问道：“为何另一条河道不走？若是他们走的是那条道，岂不是正好错过了？”

凌武道：“那条道上都是芦苇荡，太危险，大船进去一是走不快，二是若有人在里头埋伏，便会被打个措手不及。道上有句话叫逢草莫入，天黑点灯，钻草的，灭灯的，都是暗地摸人头才干的事。”

摸人头是道上的话，是指水面上的暗杀。早年间水寨势力还不明确时，这样的事情确是时有发生，但自打一百八十里的水路划分了地界，这种事便不被允许了，多年下来，已经成了道上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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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九离双眼一眯，往齐睿所在的船上望了一眼，见齐睿正在与凌肃交谈，凌肃连点几下头后，便吩咐队尾的一只船留了下，守在了青江口。舒九离微微一笑，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交过那么多回手了，那人何时讲过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