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长生会
黄进虎回到大理寺,向前来报告的手下传达了华渊的口谕,让他速速赶回广陆郡,一定要将此口谕传达给明炎。身在青霞县的明炎现在遇到了困难,他知道飞贼已经转移了,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他完全不知道,他的江湖朋友提供的线索有限,查不出飞贼们转移的具体时间和路线。
在广陆郡忙碌一个多月后,疲惫欲死的明炎和手下不得不回到大理寺。
大理寺卿黄进虎本来对明炎信心满满,认为他百分之百能破获男婴丢失案,但他失望了,这位大理寺第一神捕满脸风霜,苍老了许多,他甚至提出辞职不干的要求,但黄进虎没有批准。
找出初期线索后,大理寺也不行了,连第一神捕都要辞职,华渊也是没辙了,只能把最后希望寄托在冯典身上。
华渊又召见了冯典,“阅之啊,想必广陆郡的男婴丢失案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王上,臣已知晓。”
“很好,刑部和大理寺对此案都束手无策,孤家也很无奈,虽然男婴连环丢失案不是你的职权范围,但孤家现在无人可用,脸上无光,丢失男婴的百姓们也很失望啊,一旦太久破不了案,抓不住凶手,歹徒们的气焰势必更加嚣张,类似案件就会频繁发生,百姓势必恐慌,对朝廷失去信心,你可明白孤家的难处。”
“王上,臣明白,臣一定竭尽全力,破获此案,将案犯一一捉拿归案。”
“很好,阅之,你从没让孤家失望过,这次的男婴丢失案,孤家也希望你能顺利破获,给孤家长长脸,免得有人说朝廷无人,孤家无大将,此次查案,要什么人手尽管挑,孤家一概允准。”
“王上,大理寺神捕明炎是个人才,臣想要他做个帮手。”
“准了,孤家立刻下旨,让他归你调遣,此外,我还给你一项权力,可以调动所在郡的驻军,阅之,时间紧迫,速速启程吧。”说罢,华渊递给冯典一半虎符和几张已盖好玉印的调兵文书。
冯典退出后,明炎很快就收到华渊口谕,命他配合冯典一起办案,戴罪立功,不得有误。
从广陆郡回来后,明炎颓丧不已,他一方面想要撂挑子不干,另一方面又不甘心失败,倒不是他有多在意大理寺第一神捕的虚名,而是他受不了同仁们异样的眼光。
理智下来,明炎还是希望能再有一次机会找回自己的尊严,让那些幸灾乐祸的同僚们看看,自己只是一时失利,而不是能力有问题。
得到配合冯典的口谕后,明炎大喜过望,冯典这个人他研究过,他冯典办案能力不在他之下,能坐到镇安司二把手的位子上,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明炎对冯典还是服气的,并不以配合他为耻,反以为荣。
明炎来到镇安司和冯典见面后,冯典赶紧站起来叉手行礼,这让明炎有些措手不及,三品的镇安司副指挥使竟然主动向六品的自己叉手行礼,这太给面子了。
明炎躬身回礼道:“王大人,属下官阶低,不敢受如此大礼。”
“明捕头此言差矣,王某年轻,是晚辈,以后要多多向明捕头学习,晚辈向长辈行礼有何不妥。”
明炎竟无言以对,冯典不论官阶,只论辈份,他能说什么。
“好了明捕头,咱们就不要被这些虚礼所纠缠,谈谈这个案子吧。”冯典笑道。
“王大人,案犯已经离开了广陆郡,转移到其他地方了,你看咱们第一站去哪里?”
“我认为案犯很有可能转移到了屏岚郡,原因有三个,一,屏岚郡人口众多,男婴自然就多,是理想的作案地点。”
“二,自从广陆郡加强对男婴的保护后我就知道,案犯必会转移,所以我就下令各地镇安司要特别注意新进入所属地区的人员情况,昨天我得到回报,屏岚郡红杉县陆续进来一百来个新面孔的商人,我已经派人盯紧他们了。”
“三,红杉县有一片方圆百里的山区,名叫屯山,这里山高林密,人烟稀少,最合适作炼丹之所。”
明炎震惊了,这个王大人不愧是镇安司副指挥使,连破几起大案的高手,他的提前安排和推理都极为精妙,果然名不虚传。
于是,冯典明炎一行十几人打扮成商人模样,低调地向屏岚郡红杉县进发。到达目的地后,冯典联系上该县镇安司百长董祥,问他那一百来个新面孔商人的动向。
董祥说道:“副指挥使,这些人警惕性非常高,他们自打进了县城后,一直没有汇合到一处,这给我们的盯梢带来极大的困难,为此,属下把全县所有弟兄都调到红杉县,这才勉强掌握他们的动向。”
“你做得很好,现在这些商人在干什么?”
“他们在租赁店面,看起来一派正经商人的模样。”
“他们买了些什么?”
“他们买了粮食,金属,草药。”
“进货渠道呢?”
“他们派出伙计到处去收,倒也收了不少粮食和草药。”
“好啊,果然如此,既能买到粮食,又能查出哪家有男婴,还能隐藏真实身份,妙啊,董祥,你亲自去一趟屏岚郡郡尉府,找到郡尉,请他秘密调五百精兵分批便装进入红杉县,速去速回。”说罢,冯典把一张调兵文书和那半虎符交给董祥。
董祥得令,立刻和两个手下换上便装,骑着快马向郡守府赶去。
凡是被那帮新商人收过粮食的村子,冯典都派人暗中盯梢,吩咐一旦对方动手,一概格杀勿论,因为现在镇安司人手不充足,对方武力值也无法估计,暂时不适合抓活口。
董祥将调兵文书交到屏岚郡郡尉温开明手上并出示虎符,温开明仔细查看调兵文书无误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半虎符,果然能和董祥那一半契合在一起。
温开明把虎符还给董祥,随即赶往军营,将五百士兵分为五批,每批由一个百长带队,扮成民夫陆续进入红杉县,董祥和两个手下扮成押送民夫的官差,和第一批百人队一起回到红杉县。
这批来到红杉县的新面孔商人果然是长生会所有成员,他们在乌家岩洞里安顿下来后,陆续运进大批粮食,铸好丹炉后,就要开始偷窃男婴,混合草药一起炼丹了,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岂料他们的行踪已被人盯住,一旦他们对男婴动手,身份就被确定,届时就像钻进网里的鱼走上绝路。
一百郡兵被秘密安排进入屯山,他们昼伏夜出,避开长生会的耳目,慢慢靠近乌家岩洞,只待行动命令一下,他们就对洞里的人发起进攻。
红杉县喜帘乡大塘村,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在某家院墙脚蹲下,黑衣人甲扯下面巾对乙说道:“狐狸,你在这把风,我去去就来。”
狐狸说道:“老鼠,小心点,不要失了手。”
老鼠道:“放心吧,这里不是广陆郡,人们松懈得很,我去也。”说罢,他拉上面巾遮住鼻子和嘴,双脚猛一蹬地,嗖的一下跃上院墙顶,就在他准备跳进院子里时,噗的一声,老鼠突然觉得身上被几样东西撞了,随后浑身使不上劲,一下子从墙顶摔下来,晕了过去。
狐狸以为老鼠是脚下打滑才掉下来的,赶紧伸手去扶,随后一阵乱箭射来,狐狸也变成了一只刺猬,瞪着眼睛倒在老鼠身上。
在红杉县各个村,同样的一幕同时上演,七十三人被射死,九人受伤被俘,无一漏网。
接下来,在屯山里埋伏的一百郡兵开始进攻乌家岩洞,他们往里面射进几百支味道极臭的火箭,把洞里面的二十多个人呛得喘不过气来。
由于里面的人都痴迷永生,谁也不愿意自杀,最终都成了俘虏。行动大获成功,遗憾的是活口少了点。
被射死的人和俘虏装了十来辆马车运往受害严重的广陆郡,每个县最少都分得一个偷盗男婴的案犯。
各县贴出告示,说偷盗男婴的案犯已经抓住,男婴们已经集体遇害,某天在县衙门口对案犯实施剐刑,也就是凌迟处死,希望广大百姓前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