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后悔莫及

第301章后悔莫及

楼安福按凌焰所说的来到一家酒楼，看到一男一女在那坐着，不由为之一愣。眼前这位公子难道就是凌大学士家的公子吗，那坐他旁边的女子就是他刚娶进门的娘子昭雪郡主吗？这凌旭东娶妻之事，可说是轰动全京城啊，尤其是他那岳父，在得知那位昭雪郡主来自民间，并且和他一样，都是从松阳县来的，还很是大为赞叹，说松阳县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啊。那刘庆甚至还想着让楼安福上学士府去套近乎了，毕竟他们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嘛，可说是他乡遇故知，自是格外的亲切。只是刘兰香不同意，说楼安福去跟那昭雪郡主，这一男一女的两个人，能套什么近乎啊，这要是做得不好，惹得学士府的人不高兴了，岂不是弄巧成拙，对方到底是女子，还是凌大学士的儿媳妇。虽然这刘兰香反对也有吃醋的意味在里面，但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后来刘庆也便听了自己女儿的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让楼安福直接上门去拜访凌旭东和苏慕雪两人，只怕夏竹也会看见他，而楼安福之前对夏竹所做的，只怕苏慕雪也早就知道了。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不管怎样，苏慕雪都会为夏竹讨回一个公道的。

苏慕雪看到楼安福的第一眼，就没什么好感，看这人的长相，就是一个负心汉的样子。当然，苏慕雪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先入为主的因素在里边。

而楼安福原本远远的看着苏慕雪时，就觉得苏慕雪长得很是好看，不由想到自家岳父所说的松阳县人杰地灵的话来。心里暗暗觉得可惜，自己当初在松阳县时，怎么就没有见到苏慕雪了，若是见到了，只怕早就上门去提亲了，怎么会让她嫁给凌旭东了。不过楼安福是忘了，当初他在松阳县时是如何的落魄，连上京赶考的盘缠都没有，若不是夏竹相助，只怕他根本就来不到京城，更别说高中榜眼了。而那时的他，无功又无名，他又有什么能力上苏府提亲，娶苏慕雪了。再说了，这苏慕雪跟凌旭东的亲事是早就定了的，就岂是他说上门提亲，就能够娶到的？

虽说楼安福是刘尚书的上门女婿，可是在外因为刘尚书的原因，其他人倒对他也是客气，也让他都忘了自己当初是什么样了。

凌旭东只看了那楼安福一眼，只觉得这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眼前这个楼安福哪里憨厚老实了，这眼睛一直在苏慕雪身上打转，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啊。

凌旭东不由开口道，“久闻楼大人的大名，今日终得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苏慕雪自是听出凌旭东话中的意思，对于楼安福刚才看她的眼神，苏慕雪不是没看到，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悦。

只是这楼安福，之前因为一心都扑在苏慕雪身上，听到凌旭东的话后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倒是没有听出凌旭东这话中的意思。

“凌公子，凌少夫人。”楼安福拱手对凌旭东和苏慕雪行了一礼。因为在外更多时候大家都称夏紫萱为凌夫人，而苏慕雪是夏紫萱的儿媳妇，外人也便称她为凌少夫人了。按理说，这楼安福是官，凌旭东顶多也只能是大学士之子，这楼安福是不该向凌旭东行礼的，可这不是还有苏慕雪在吗，苏慕雪可是皇上亲封的昭雪郡主啊。但总不能说只给苏慕雪行礼，而无视凌旭东的存在吧，所以楼安福便向凌旭东和苏慕雪两人一起行礼了。

“楼大人不必客气，请坐吧。”凌旭东倒是没有要起来向楼安福行礼的样子，只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楼安福坐下。

楼安福笑了笑，便坐了下来。

“楼大人可知我找你来有何事啊？”凌旭东一边用筷子夹着菜，一边问道。

楼安福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凌旭东有点怪啊，他并没有说找自己来是有何事，如今怎么反而问起他来了。况且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又不熟，怎么会知道凌旭东心里在想什么啊？

“昨日内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觉得有点意思，不知楼大人可有兴趣听听呢？”凌旭东再次问道。

“哦，想必凌少夫人讲的故事一定是很精彩吧，所以才会让凌公子觉得有意思。”楼安福听到是苏慕雪讲的故事，不由也来了兴致。想听听苏慕雪到底给凌旭东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同时，也想着，这凌旭东是要将他跟自家娘子的闺房之乐拿出来与他分享吗，如此来说，凌旭东也是有意想要与他交好了。只是把这闺房之乐拿出来示好，未免有些不好吧。但转念又一想，人家都不介意，愿意拿出来与他分享，那他干什么要想那么多了。

“是不是很精彩，那就要楼大人听过之后再做结论了。”凌旭东看着楼安福这表情，想来是他会错意了，以为自己是要跟他示好来着。随他怎么想吧，他现在高兴，只怕一会儿听完故事，就高兴不起来了。

于是，凌旭东便开始讲起故事来了，“从前了有个书生，家里很穷，一心想参加科举，高中状元，如此他也就可以扬眉吐气，不会再让人看不起了。”凌旭东一边讲着故事，一边观察着楼安福脸上的表情，看他现在没有丝毫的变化，定是没想过这故事会与他自己有关吧。

“然后那书生一定是中了状元了吧？”看凌旭东停顿下来，楼安福便开口询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了，他既是穷书生，自是没有银子，又怎么上京去赶考呢？”凌旭东先抛出一个问题来，让楼安福自己去想。

“是啊，早有人云，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书生也可以自己想办法赚盘缠啊，他可以帮人写字，写书信，或者去教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读书。”楼安福说道。

“是啊，楼大人说得很是有理，虽说这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拿，可是他却可以去帮人写对联啊，写书信啊，教孩子读书了，这些办法去获取银子，等赚足了盘缠就可以上京赶考了。就算今年不行，还可以等明年嘛。只是那书生却用了一种最下等的办法。”凌旭东若不是听了苏慕雪之前所说的话，倒真的可能会以为苏慕雪所说的和眼前这个楼安福不会是同一个人了。

“用了最下等的办法？什么办法啊？”楼安福仍是一副什么都不知的问道。

苏慕雪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楼安福的一言一行，似乎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他是真的忘了那段往事，还是他们根本就找错人了？或者春桃和夏竹打听到的消息有误，那书生并没有高中榜眼，不是眼前这位楼安福。他只是凑巧也是松阳县的人罢了。

“骗人家小姑娘的银子。”凌旭东说道。那时候的夏竹还没有及笄，当然只能称之为小姑娘了。

其实苏慕雪所不知道的是，凌旭东在让凌焰找上楼安福的同时，也让凌煁去找春桃，让她到时候把夏竹带到这间酒楼里来，让她亲眼见见这个男人，是否就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穷书生。而此时站在远处二楼的一间包间里的夏竹，自楼安福进来，她就认出了来人了。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哪怕他现在穿上上等的绸缎，不再像三年前那般显得很是落魄，可是对夏竹而言，就算楼安福化成灰，她也是能够认出他来的。只是再看到他时，夏竹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伤心了。

“骗小姑娘的银子？这也太恶劣了吧，不过说不定是那小姑娘心甘情愿的给那位穷书生的呢？”楼安福觉得一个书生，再怎么穷，也不可能如此没有节操的去骗一个小姑娘的钱吧。定然是那小姑娘喜欢上那个穷书生，所以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来，让他进京赶考。

突然，楼安福脸色为之一变，这故事中的那个穷书生，讲的似乎跟他当初的经历有些相似啊。当然，楼安福从没想过自己是骗了夏竹的银子，他一直都觉得那是夏竹心甘情愿给他的。

“哦，是这样吗？要一个姑娘家，楼大人就没想过，她为何又会心甘情愿把自己辛苦积累下来的银子拿给穷书生作为上京赶考的盘缠呢？”凌旭东反问道。

“那个小姑娘应该是喜欢上那个穷书生，所以就心甘情愿的把银子给他了，只想着他日穷书生能够金榜题，做了官，那她也就是官家太太了。”楼安福倒是觉得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是啊，自然是那位小姑娘喜欢上那个穷书生，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楼大人就没有觉得不妥吗？你刚才也说过了，这书生赚取银子的方式也是有很多种的，就算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喜欢穷书生的缘故，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了，可那个穷书生真的就可以收得如此的心安理得吗？”

“这……那最后了，那位穷书生一定是金榜题名，也回去迎娶了那位小姑娘了吧？”楼安福避开那个问题，继而开口问道。

“那位穷书生的确是金榜题名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回去迎娶那位帮过他的小姑娘，因为那位小姑娘不过是大户人家家里的一个丫鬟罢了，无权又无势的，对于他的前程没有丝毫的帮助。最后他自然也是娶了能够在仕途上对他有所帮助的一户人家了，并且还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苏慕雪此时开口说道。

原本楼安福在看到苏慕雪开口说话后，还觉得苏慕雪的声音如银铃般的好听，可是当他听到苏慕雪所说的内容后，不由变了脸。若是听到这里，楼安福还不知道苏慕雪和凌旭东他们口中的那个穷书生是谁的话，那他也白在官场上混了这三年了。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事隔三年，竟会有人提及这当年的事情，而且对方一个是大学士的公子，另一个还是皇上亲封的昭雪郡主，他又不能得罪，因此只能忍着。

“楼大人听完这个故事，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还是想起了什么过往？”楼安福忍着，可不代表苏慕雪不找话来说。事情到这一步，眼见着楼安福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眼前这个人就是抛弃夏竹，在京城另娶了一个妻子的楼安福。不，这楼安福还不能说他是娶妻吧，和说他嫁吧，毕竟他可是刘家的上门女婿啊。

“凌少夫人说笑了，我又什么好心虚的，不是说好了，只是听故事的吗，既然是听故事，这故事也听完了，安福也该告辞了。”楼安福想着，既然这凌旭东和苏慕雪他得罪不起，那么就告辞离开好了。

苏慕雪听着楼安福这话，自然知道他想离开了，只是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楼大人，你这就要离开了吗？都还没听我把话说完，还是说楼大人想明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故事呢？到时那故事我保证肯定是有名有姓的。”苏慕雪这可是赤果果的威胁。

“凌少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楼安福听到苏慕雪这话，觉得自己一味的退让，而他们却是得寸进尺，不由也有些恼了。

“字面上的意思了。不过楼大人若是觉得这故事与你无关了，你尽管走便是了，我也不拦着。”苏慕雪对于楼安福的表情，丝毫不以为意。反正她是无所谓了，楼安福要走便走就是。

“凌少夫人，我不知道你跟夏竹到底是什么关系，那银子我定当加倍奉还就是了。”楼安福觉得苏慕雪肯定是与夏竹有什么关系的，既然当初她给自己银子让他上京赶考，如今他已在朝为官，对于夏竹的那份恩情，他也自当奉还。

等等，楼安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以前他曾听夏竹说过，她是苏府专门侍候大小姐的丫鬟。这凌少夫人好像也是姓苏的啊，又是从松阳县来的，难道就是夏竹口中的大小姐？

“相公，我们学士府缺银子吗？”听了楼安福的话，苏慕雪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看向凌旭东道。

“不缺，我们学士府有的是银子，娘子放心，你想要什么，为夫的都会买给你的，反正我们学士府有的是银子。当然，这银子也不是我爹贪污来的，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凌旭东听了苏慕雪的话，不由对着她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爹的为人，可是皇祖父都信得过的，怎么可能做个贪官了，定然是相公你的作为吧。”苏慕雪摆出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是在告诉楼安福，她可是称当今皇上为皇祖父的，若是她一个不高兴，告到皇祖父那里去，定然也会让楼安福吃不了兜着走的。

“凌公子，凌少夫人，你们想要怎样，就明说吧，我一定尽可能的去做到。”楼安福见苏慕雪和凌旭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不由急了，开口说道。

“好啊，我要你娶夏竹为妻，你能做到吗？”苏慕雪听到楼安福这样说，不由开口问道。

“这，可是楼某家中已经有一位妻子了啊。”

“把她休了不就行了。哦，我还忘了，你是刘府的上门女婿，这上门女婿似乎是没资格休妻的，好像只能休夫。唉，娘子啊，这可能办了，难不成要让夏竹嫁过去为妾吗？”凌旭东笑道。对于楼安福这种人，他可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