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我现在就能做的就是老实得被吊在这里,就这么等着水蛭吸血,可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地上似乎有些东西,是血迹。就那么一滴,滴在了地上,碎成细细小小的血点。
我猛然一惊,难道是倾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沾了我的血?
难怪方才打斗的时候,倾渊要比之前更加干脆利索,显然他比之前精进了不少,这么短时间内能做到这般情况的应该也就是此等举动了。
倾渊到底也是存了别样的心思,他断断不会就此屈服在一个什么圣女的手下,看她的眼色行事。
左右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幸好我这周身的血液还有这样的本事,要不然养着我还真是多余。
“我来取水蛭。”
倾渊第二日来取水蛭的时候,我仍旧被吊在半空中,这胳膊都已经没有了知觉,双腿也麻木不堪,唯有这腰上的铁链让我觉得被勒得喘息费劲,大概是有些浮肿了的缘故。
“你,如何了?”
这话真是问的蹊跷,我如何了,我还能如何。
“我说我很难受,你敢放了我吗?”
我那种冷嘲热讽的口气,其实让人听着真不舒服,而我明知道倾渊越是不舒服越是要说。
此时我可用之人就是倾渊了,利用他与懿翾之间的权力之争,利用人心向背。
“……”
“算了,你我都是不能自己做主的人,也就不要互相为难了。”
这句话那就是完完全全的激将法了,倾渊与懿翾之间现在肯定有着权力之争。
“……等着找机会吧,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倾渊只能就此认输,不过该埋下的火种,我想我已经埋好了。
“夕沅呢?她是否安好?”
没能救出来夕沅,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而且不知道懿翾还会怎么样折磨她。
“她还是那样子,依旧被困在水潭之中。”
“待她好一些,这是你们与天庭争斗最好的筹码。”
“这件事不是你要操心的,懿翾,你也不要怪我,我会尽力保住你,可是你也要明白很多事情需要相时而动。”
倾渊这话说的已经很是直接,也不知道他究竟到底为何如此护着我,大概也是因为我身上的血吧。
想必他是要利用懿翾,斗败天庭,之后称霸六界。
眼下看来魔界现在确实占据上风,而我,在这场争斗里其实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如果要说我有什么需要参与的,那应该就是我想找到北宸帝君,就想要个说法,仅此而已。
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这样的时候了,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未可知,而我竟然还想着什么讨说法。
这个说法与我来说,现在还重要吗?
他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真的想娶我,这其实都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其实你也应该恨的,北宸帝君这样负了你。”
“呵……负了我,现在我这个样子,他不负我,难道还要娶我吗?你会要我这样一个丑八怪吗?若不是我这身上的血还有用,你们谁还会留着我?”
我这一连串的反问,终于让倾渊闭了嘴。
所有人都可以给我委屈,只因为我的出身,所有人都可以对我利用,也是因为我的出身,可是我何错之有!
倾渊终于让我堵的没话说,他心念一动,就收回了所有的水蛭。
看着那些小东西从一丁点大,到现在已经个个都跟花生一样大小了,也算是功德圆满,就这么可以分发下去给魔界的兵士们了。
“我与那个懿翾是一母同胞而生的,那个懿翾身上的血应该与我的血也是一样的功用吧。你试过了,如何?”
“你知道?”
“懿翾那些身后的血已经透了出来,我想滴在地上的应该不是我的血,是她的,你触碰过了,是不是觉得功力陡增?”
“确实,你二人纵然已经断了通感,可是这血脉却是怎么都断不了的。”
“她怎么断了这通感的?”
“这……我才是找到了阿修罗,不过还未证实,只不过是听到一些奴隶说的。”
“她背后的血迹应该就是表示断了通感吧,她一定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说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可是我们没有一处相同,现在她这般狠心,我又何必存什么善念。
“阿修罗……我倒是在嫏嬛阁看到过关于他们的记录,知道他们的奸险狡诈,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这自然不用说了,如果真的是阿修罗,这件事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我不再做声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我与倾渊之间来讨论的。
“来人将她放下来!”
却没有想到倾渊会做出来这样的决定,可能是看着这么多的水蛭都一个个的撑了个饱肚吧,所以觉得我“劳苦功高”了。
“这……”
魔奴一个个的面面相觑,都不敢动作,他们显然是非常惧怕懿翾的,眼下这魔界尊上的话都不如魔界圣女的话要紧了。
“我说话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