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齐恩原本是一个住在小镇东边集市的一个小小读书人，一生清贫只为了考上状元，迎娶自己的心上人。可当自己荣归故里的时候，心中深藏的那姑娘早已嫁做人妇，放不下自己心的齐恩，选择了静静守护自己偷偷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姑娘有了孩子，齐恩以好友的身份送了孩子一个长命锁，寓意一生长长岁岁。

等到孩子到了可以找夫子的时候，齐恩又自荐去做了孩子的书塾夫子。原本以为时间就可以在这样的日子渐渐变老，，可没想到孩子死了，死在一个严寒冬日的莲花池里。齐恩赶到的时候，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深深刺在自己心上，姑娘的夫君，居然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柔弱的姑娘身上，并且禁止她踏出自己的院子半步。

从此以后，姑娘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浑浑噩噩度日子。齐恩每日都会在姑娘院子不远处静静的看半天，可始终没有勇气带她回家。

直到姑娘的夫君家被灭门，独独只活了一个早就被人遗忘的她。原本齐恩以为他终于有理由带姑娘走的时候，官家却着急忙慌的给姑娘扣上一个复仇谋害夫家的罪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人证物证草草便定了姑娘的罪名。那时姑娘不悲不喜，眼中早就没了希望，任凭怎么定罪都不为自己辩解，只是喃喃的说着，自己的孩子怎么不见了。

秋后问斩，那日满天的乌云层层叠嶂，齐恩混在人群里，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姑娘死在刀刃下。

之后的倾盆大雨染红了整个街道，连着下了七日的大雨终是在百姓渐渐淡忘姑娘的时候停下了自己的哀悼。

沉浸在自己感情世界的齐恩并没有发现，当自己目光炙热的看着自己姑娘的时候，身后也有一双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他走向哪里，目光就跟随到哪里。

蒋老爷的正妻姚家小娘子——姚舒幼，曾经也是令人羡慕的世家女子，可因为父亲和蒋老爷的生意，只能放下心中爱慕的人，嫁给蒋家成为蒋氏正妻。可因为几年都不愿意替蒋老爷生个继承家产的孩子，渐渐在失了蒋老爷的心。

原本她以为今生无缘再见当日在庙会遇到的谦谦公子，可是命运就是爱如此捉弄人。她爱慕的男子居然爱慕的是蒋老爷新娶的新妇而且没过多久，这个新妇居然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本就嫉妒新妇的姚舒幼更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看她不顺眼，再加上蒋老爷对新妇突然改变的态度，就是压倒她最后的一根稻草。之后就把对她的怒气发泄到新妇不满十岁的孩子身上，在一个冬日看见孩子独身一人在池塘边放鱼，嫉妒报复心理让她将孩子推到了池塘里，目光凶狠的注视着湖水里的孩子没了生气，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之后就是发生了一系列的惨剧，可几十年过去了，关于蒋家为何一夜之间就被灭门，谁也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李自清和莫思思听完整个故事内心虽有唏嘘，可整件事情被忽略的事实，两人也不愿在让眼前的人自欺欺人。

莫思思和李自清相互对视了一眼，问道“齐恩，那你呢？你是怎么死的？”

这整个事件的所有人，我们都弄清楚了死因，除了眼前这个人。

怎么死的？齐恩的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一段的记忆，好像是从某一天起，他便在义庄保护着这里的所有怨灵。齐恩摇了摇头，对自己缺失的记忆一概不知。

莫思思上前将手中的一道银蓝色光芒放在齐恩的额间，半空中出现了那日杂乱的记忆场景。

大雨而至的蒋府，黑云密布。府中的人吓得四散逃命，想从大门逃走，可却始终打不开蒋府的大门。

此时的齐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纯白的衣袂在半空中翻飞，哪还有半分以前温润如玉的样子，满身的戾气充斥着蒋府的每个角落，冷漠的看着眼前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众人，只觉的大快人心，到处乱飞乱撞的魔气所到之处皆无活口。

按理说大半夜蒋府里刺耳的杀戮声，应该早就惊动了周围的百姓，可蒋府外面看见的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异常，还是少年的打更父拿着自己的工具从蒋府门前经过，挂在蒋府门前的两只喜色灯笼轻轻摇晃。

画面一晃，我们看见一个池塘边围着许多丫鬟仆人，柳絮抱着佳成的尸首坐在湖岸边。来迟一步的齐恩越过众人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姑娘，只觉得心上被人插上了几把刀子一般，痛不欲生。可蒋府的人之后实在是欺人太甚，查到蛛丝马迹的他想将关于佳成死因的来龙去脉都告诉蒋府，可蒋老爷却看出他对柳絮的心思，而且和刚刚自己正妻来给自己说的一模一样，自觉地受了侮辱的蒋老爷在事后派人在必经小巷里杀死了齐恩。

可那日在小巷里杀他的除了蒋老爷的人，还有姚舒幼害怕心机败露派去灭口的人，死后的齐恩被人绑上巨石扔进里湍急的湖水里，为了防止他的冤魂来报复自己，姚舒幼派去的人还在齐恩的尸首上贴满了自己用朱砂画的符咒，可那符咒自己都都没发现画错了。

原本就有怨气的齐恩，因为心里担心柳絮，在死后变成了一缕游离在世间游魂，整日守在柳絮的院子外，像从前一样静静的看着她，。

偶然的时间里，齐恩发现了小佳成居然守在柳絮的身边，哭的满脸泪水，嘴里还可怜兮兮的叫着娘亲。

看见齐恩的时候，投进齐恩的怀抱委屈的说道“齐叔叔，娘亲不理小佳成了，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齐恩眼里包含着痛楚，耐心的向他解释“小佳成，你的娘亲不是不要你了，她只是看不见你在哪里。”

“为什么看不见小佳成，是不是小佳成已经像小胖的爹爹一样死掉了？”小小的佳成想起来自己的乞丐小伙伴小胖给自己讲的那些事。

齐恩没有否认，低下身看着佳成安慰道“可是小佳成这不是来保护自己的娘亲了嘛，娘亲和小佳成是不是并没有和自己的娘亲分开？至于她看不见你，小佳成不要着急，以后有一天你的娘亲会看见你的，到时候齐叔叔保护你们。”

小佳成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齐叔叔不会骗自己的。就这样齐恩带着小佳成静静的守着已经疯癫的柳絮。

可蒋府接下来对待柳絮的各种，彻底让齐恩变成怨气十足的怨灵，并且之后恢复到那个谦谦公子之后，便把蒋府灭门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之后就发生柳絮被安上罪名问斩的一系列事情。

再之后齐恩就将佳成的魂魄，柳絮的魂魄全留在了自己的身边，默默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们俩。

“那刚才的打更父也是你杀的？”李自清看完齐恩的整个回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