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章回忆的泡沫
她说了“和辐射魔力相同的味道。”这样的差异是否可以从血族天生的感官分辨而出,我暂且无法明确,但是……
脑内在那时所出现的,记忆中的连串符号,即刻提醒了我这是一个需要思考的事实。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我们变成“变异人类”的呢。
在每个人的身体内种下了难以分辨的种子,不同的病症却可以用同样的致病缘由解释。
辐射。
真讽刺啊。
曾经会唤起人强烈好奇的“魔力”。
在经历它强烈洗礼的人群中,只有少数人保持残留扭曲的自我活了下来。
放出那种致病辐射的东西,并不是被评定为高危险级别的魔物,而是大小如一尊广场人像般晶莹剔透的石头。
那种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被挖掘出来的,存在于现实社会中保持那种形态只会被分割开来单纯凭借外表去征服金钱。
因为在遇到的时候就看见它悬浮在空中,既无悬挂也无托付地存在着,让它保持那种形态的,最终只能是它自己。
在通讯简报赋予我们的概念中,那个物体是被视为“兵器”的东西。
但也仅仅是存在这样的警告信息而已,并没有明确说明要有绕开的必要,也没有人肩负将其摧毁的任务。
而且有关它的“爆炸”,发生时只是存放在教堂这种小地方而已。
自身漂浮在在还没有会议室大小的地方,那个姿态就好像一直在准备着什么一样。
记忆中遭受冲击的场面,并不是“健康”与“非健康”划分的边界。
在受伤之后还强忍着坚持了一段时间,想法也只是看看被我们追杀的血族有没有“原地复原”而已。
当场晕厥或者少数这样像我还在坚持的人类,大概都有这种来自原始的动机。
但是那个狭窄的教堂内,尚还清醒的士兵,毫无疑问就剩下我一个了。
很遗憾我当时必须把枪口指向那个血族。
只要,“再给予点攻击”对方可能就会倒下。
在缓慢流逝的时间中,我彻底记下了那个参天水晶的轮廓。
直到今天,在我所经历的冒险中,也已经见到不下两次“那种石头”了。
所以,对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我捡起了枪。
象征着高贵与力量的配重装饰,还是在他身上的衣披附近闪耀着,尽管那些金纹路充满了焦痕与弹孔,但还是在摇晃时留下力量感与恐惧的嗅痕。
子弹与焰火的镜像,在那些金色的镜面上被分散开来,化作装饰的光点。
明明作为血族可以汲取四周昏厥人类的养分来补充自己,那个身影在被我添加越来越多的伤口,却不知道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在他的身体上演绎着悲惨的未来。
有些是鹿角,有些地方变成了植物的枝干,喷出干燥的花粉之后急剧枯萎,根部又变成了流动玻璃一般的组织,滴落在地面,竞相在他的身体上生长着,最原始的起因全都是爆炸波而获得新生变异细胞。
许许多多的异肢绽放而出,那个血族的身体,此刻正在在“捕食”着他自己。
这把枪的子弹打空了我就去寻找下一把,再一次举起枪口瞄准时,停在我身前的血族已经变地僵硬了。
站立着,五官已经被吞噬,已经是个尸体。
所有的附体都伸向还在喘息的我。
就像是被热流冲洗融化过后,被阳光抹上自然颜色的雕像。
我从那个血族最后的样貌中,察觉到某些不该接触的事物。
为什么那个血族要在最后选择接近我呢。
明明我除了继续伤害他就什么都办不到,在那串行为中掩藏的深意,经常会令我感到不解与恐慌。
“你到底是什么……”
不过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面对着树霓云的质疑,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解释,尽管我真的知道那个必要的联系在哪里,我也不想倾诉。
我可能。
理解了当时那个血族的体验与处境。
深吸一口气,最后力量的决胜就要到来,我还是什么都不想伤害,但是没有办法。
站在我对侧的家伙,是一个如此残酷的产物。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我们都是正常的,亦或是我们都是病态的。”
“我是在问……”
她的表情又在瞬间变得暴躁起来,有那么一刻让我看清了她微微沸腾的牙龈,那身体上的某些构造徒增了危险性。
“你是从哪里得来这种能力的!人类!”
她突然化身为一道暂留的残影,用上身体全部的折叠性对我发动冲撞。
第一时间就连看都看不清的动作,要赌上所有东西进行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