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边界极限
第104章边界极限
从沅陵郡南的井府洞天到平武郡的啸傲山庄不过千里之遥，如果是在飞龙禅师与白虎禅师武功未失之时，两日便到；但此时的二人，却用一了个月的时间，一路化缘乞讨，才千辛万苦地赶到了啸傲山庄。如果是从来不曾会武之人，倒也没什么感触，但二人曾经如何风光，此时如此落魄，才知道失去了武功也就相当于失去了自由。
看着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二人，欧阳禅心中说不出的舒爽。
“二位大师怎么有时间光临敝庄？”欧阳禅笑呵呵地说道。
飞龙禅师看见他发自内心的高兴心里就有气，但脸上却不敢有所表露，“让欧阳兄见笑了，实不相瞒，我二人现在丹田已毁武功尽失，还望欧阳兄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将恢复丹田之法传授我二人，我二人则感激不尽。”他态度诚恳。
“我当时是欺瞒了陆离，并未将丹田完全毁掉，所以才能恢复，但你二人呢？”
“我二人的丹田是完全被毁掉了，但死马全当活马医，总要试一下才能死心。”
“哎呀！我当初丹田没有完全毁掉之事，可不能让陆离知道了，这还是上次飞龙兄你提醒我的。”
“这个……”飞龙禅师尴尬地脸一红，这是他上次威胁欧阳禅的话语，故做没理解地说道：“当然不能让陆离知道，我发誓！”
“你说我这啸傲山庄也算得上是岗哨重重、高手如云吧！”
飞龙禅师点了点头，不知道欧阳禅为何突然说这个。
“上次飞龙兄来我这，进了我的房间，到了我的眼前我才知道，庄上的众人根本不知，如果当时飞龙兄给我来那么一掌，我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怎么可能呢？以你我的情分……”
“情分？”欧阳禅打断了他的话，“一开始我拒绝帮你打探陆离行踪的时候，你就想杀了我吧！你当我傻吗？你那浓浓的杀意我竟会感应不到？”
欧阳禅说的是实情，如果欧阳禅坚持不协助他，为了不走漏风声，他定会杀了欧阳禅。
“当我告知你九月初九陆离会出现在华山顶上之时，你就想杀了我吧，幸亏我又说此事尚不能十分确实，如果九月初九陆离没出现在华山之顶，我会再帮你打探陆离的行踪。所以你才熄了当时就杀死我的想法。你想等彻底击杀了陆离之后，再杀我，那样才稳妥。”
这又是实情，飞龙禅师心思百转，在想着措辞，“杀意”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又没有证据，不承认就是了。于是说道：“欧阳兄，你把我想歪了，我飞龙再不济，也绝非恩将仇报之人，即使你当时感应到杀意，也是我对陆离的杀意，绝不是针对你的杀意。”
“噢？这么说，是我小心之人喽！”
飞龙禅师低着头，不好接话。
“好吧！”欧阳禅“大度”地说道，“两位就在敝庄住下，容我慢慢传授两位恢复丹田之法。”
……
一个月了，陆离没有离开自己的石室一步。
苏炎有些沉不住气了，“我只是说不让他离开这个山谷，没说不让他出石洞啊！”
白冰寒说道：“当初是你要关他，如果你又想充好人，你直接去告诉他：‘你自由了！’在这跟我说也没用啊！”
苏炎推开了陆离的石门，见陆离盘膝坐在床榻之上，正在练功。她抬眼看到石壁上刻着一行字：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失去自由。
有这么夸张吗？“扑哧”苏炎不禁笑了出来。
“出来吧！喝喝酒，聊聊天。”苏炎轻轻地说道。
“喝酒你们俩喝就行了，我正忙着面壁呢！”
“总共才三个人，少了你怎么行？”苏炎拎起一坛灵酒，另一只手挽起陆离，把他拖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南竹真人不在家的时候喝灵酒。南竹真人好久没回来了。
陆离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酒碗，说道：“为什么有极限呢？”
“什么有极限？”白冰寒和苏炎二人没听懂。
陆离指着酒碗说道：“为什么酒碗有极限？为什么石室有极限？为什么人的身体有极限？只能容纳那么多。”
“那你说为什么有极限？”
“因为酒碗有边界，有陶瓷做为边界，所以只能容下一碗酒，如果没有这边界，就能盛更多的酒。”
“别傻了，如果没有这边界，酒就全洒了，一点儿也盛不了。”苏炎纠正道。
陆离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石室有界限，所以只能容纳那么多的真气；如果石室没有了周围的石壁，没有了屋顶做为边界，直接连通天空宇宙，就能容纳无穷无尽的真气。”
“周围的石壁和屋顶都没有了，那还叫石室吗？”
“如果人体没有了边界，与宇宙连成一片，就能容纳无限的真气。如果督脉没有百汇穴这个边界，就能无限延长……”陆离继续嘟囔着。
三人已经到了无经无脉的境界，因为纵横交错的经脉已经连成了一片。但修炼某些功法之时，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行气的；比如任脉，还是身体前面的正中线，督脉，还是身体后面的正中线，下至会阴上至百汇。所以经脉的长短还是有界限的。
“如果你与宇宙连成一片，怎么分得清哪里是你？”苏炎反问道。
“整个宇宙就是我，但我不是宇宙！”
苏炎对白冰寒说道：“他是不是傻掉了？”
白冰寒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陆离，讲个故事吧！”苏炎突然想到，喝酒得听故事啊！顺便还能叉开这个云山雾罩的话题。
“故事，我都忘记了。”
“啊？！陆离，不带这样的！是我不好，我不该关你，我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你别这样惩罚我们呀！”对她来说，没有故事听，可是少了一项人生乐趣。
“我原来的故事，都来源于我看过的史书、古书、先人作品，我确实记不清了。但我清出了神识空间，以后我可以自己编故事。”
苏炎心想，你自己编的故事，算得上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