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姜池,你胆子真是大了。”
谢九杀气腾腾的从身后抽出一卷银色蟒皮制的长鞭,甩手间,银鞭脆生生的打在地上,激起一片尘灰,大片花草被打的破碎,飞荡在空中。
郁坚见此架势,也不敢再去拦谢九,紧张的一个劲咽口水,将姜池护在身后。
“九爷,小池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她一样的,这这这这丫头变得多块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等几天她玩够肯定就不纠缠那太监了。”
谢九一身黑色劲装,加上他那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脸,此刻的他显得格外难以接近。
郁坚有些发怵,这尊大佛要是真动起手来,他肯定是护不住姜池的。
只见冷漠似冰的男人杨起鞭,一阵风起,郁坚虽然害怕,但还是不顾一切的搂过姜池,吓得闭紧了眼。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二人身上,姜池试探的睁开眼,刹那间愣住。
谢九身上一道长长的血痕,从肩膀延伸到大腿根,衣物都被打的裂开来,银鞭还滴滴答答的落这血。
郁坚也是跟着愣在原地。
眼前的男人是个下手狠的,那一鞭甚至用上了几分内功,鲜血溅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此刻的谢九满身鲜血,凶神恶煞的像是地狱而来的恶鬼,但是他眼中的情绪却让人害怕不起来。
后悔、悲伤甚至还有恼怒。
男人眼中满是血丝,身上的鞭痕惨不忍睹可他却依旧站的笔直。
谢九在军队待了半辈子,哪怕山崩于前,他的一身傲骨也不会有半点弯折。
“九叔.”姜池颤唞着唇,睁着眼睛,不受控制的流了一行泪。
“九叔你别这样九叔,阿也错了,九叔你别这样。”
姜池挣开郁坚就想去谢九那里,刚迈一步,谢九便一鞭子打在了姜池脚下,郁坚深吸一口气,见状连忙给姜池拉回来。
“没教好你,是我的错,是我不称职,没能对得起小姐临终托孤留给我的使命。”
谢九的声音依旧冷漠,不带丝毫波澜。
姜池死咬着唇,虽然眼中满是心疼,可她心里到底是不服气的。
她气九叔不分黑白的逼她认错,她气九叔不支持不相信自己。
她更气,九叔自始至终都拿她当一个没长大的孩童。
“九叔,你这是在逼我!”姜池狠狠地甩袖,可劲的就往前冲。
郁坚无解,只能拼了命的往回拉着姜池。“姜池、九爷你们都冷静一点!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郁坚,你来打。”谢九突然看向郁坚,此刻固执又坚定。
少年听后,护着姜池的手都跟着一抖,“别别别,九爷这使不得,这这这你别想不开。”
太折寿了,他要是敢打谢九一下,他爹能给他骨头拆下来给阿黄当磨牙棒。
见郁坚不动地方,谢九眸色暗沉,扬手又是一鞭子打在自己身上。
姜池眼看着谢九胳膊上的衣物又裂开大片,漏出血肉。
姜池长这么,唯一崇拜敬仰的人就是谢九,她觉得九叔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每次夜间做噩梦害怕的睡不着,姜池都会抱着枕头被子跑到谢九的门口疯狂的敲门,叫嚷着要和他一起睡。
九叔的臂膀,总是那么有安全感。
指甲在手心快要扎出了血,姜池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没错。
又是几道鞭子破空而出。
郁坚看不下去了,眼睛也有些红,轻拍着姜池的肩膀,哄道:“池子,你就服个软,也好过大家都难受不是?”
“我没错。”姜池艰难的吐字。
她真的没错。
“这不是错不错的事儿啊小祖宗。”
几鞭下来,谢九已是满身伤痕,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哼一声。
今日院内的三个人,没一个是不倔的。
姜池一口银牙快要被咬碎掉,“九叔,你何必逼我。”
“是我教导无方。”
姜池突然低头笑了起来,边笑着,眼泪边似雨一样簌簌滴落。
“九叔.从小到大,我最亲你。”少女抬头,声音哽咽。
谢九不语,唇色苍白发紫,眼中微盈着光。
郁坚看着这二人,心头也跟着酸涩,九爷为人内敛沉默,从不与人多语。十几年来,他从未见九爷落过眼泪。
“你为什么要逼我你知道的我最恨别人逼我。”
“任你喜欢谁,九叔都不会拦着,可他是季野他还是个太监!你当真觉得他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姜池,你和他没有结果!他甚至、他甚至与我一般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