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嫁祸于人
刘写听到这人说的沉稳肯定,似乎与那方传进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知晓他定然不会被自己言语激怒,暗自沉吟道:“呵呵,恐怕这人武功了得,心性也极为坚韧,非是我等能够胜他的!我可得抓紧搞定他,万一等会还拖来更多的伏妖楼弟子,那我可真的完了!”他如此一想,心中便有计较,忙对覃勇道:“我说阁下在想些什么,打便打,不打便不打,犹豫个什么劲儿?你在犹豫,我可要出招了?”
覃勇听到这话,心中暗衬,方才分明是你小子眉眼攒动,眼珠子乱转,不知道你这小子在想些什么龌龊事情,这时却反来问我!
他想完这些,却是实实在在的朝着刘写作揖一下,说道:“覃某只是在等刘兄弟出招罢了!”
刘写微微的拱手回礼,啐道:“那便好!”
站在一旁的伏妖楼弟子见到此状,立即朝刘写喝道:“哼,你这厮忒不讲究,在覃师叔面前,你竟然只回半礼?”
刘写哈哈笑道:“哼,你小子懂什么!我若此时敬他是武林前辈,岂不是就已经默认了你们是以大欺小?”
那弟子听完这话,面色一红,满脸怒意,却一时憋着话无言以对,只听覃勇啐道:“刘兄弟,你还讲话的话,那覃某便……”
他话说道这里,刘写已经身形晃动,长剑一动,便欺身抢到近前,手中长剑一起,便刺向覃勇右胸!
覃勇眼见刘写来势极快,看着剑式起招并无什么精妙绝伦之处,于是便站定身子,气定神闲的将手中长笛一顿,向前劈出。
他这几人使的都是长笛武器,应是伏妖楼哪一殿同殿道人。
说时迟那时快,覃勇的笛锋一出,便击在刘写的长剑剑锋之上,豁然将剑身击退数尺,剑锋一顿便向一侧歪走。
刘写叱喝一声,手腕一番,急速荡开,剑光顿时朝前晃出六片银光,疾风骤雨般横扫出去。
覃勇轻轻摇头,面色沉静,他将长笛一横,却是时快时慢时停时走,分数将六片剑光荡漾破去。
他们两一攻一守,出手层次轮廓分明,就像这两人已经提前演练了无数遍一般。
刘写脚尖急点,朝后退出两步,立即缓了几口气,覃勇低头眼见刘写还要往后退去,从容朝前紧追半步,轻轻往前递出一击,抬腕便是一刺。
谁知他方一抬腕,便觉呼吸内息都凝滞了许多,心中一惊,随即恍然一惑,明白过来。
原来方才这短暂的一次交手,他以长笛挥退刘写的六次剑光,每一次之中,刘写都暗暗的将剑意藏在剑光之中,偷偷渡向他。
他则一一接过,将所有的暗劲全都积蓄在自己的经脉之中,片刻之间就如同六道流速极为缓慢的沼泽在他的经脉之中,阻塞了他的内息顺利流动。
刘写眼见暗劲得手,哈哈一笑:“覃师叔,我这手沼剑式如何?”
他话音未落,脚步一提,便又向前踏出几步,实退反进,又挥出六片剑光洒向覃勇。
这沼剑式,是剑衍门剑衍十八式之中相当奇效的一式剑招,在与敌人比拼之时,可以将自己的内劲渡在剑光之中,与对方交手之际,便会在敌人的经脉之中积蓄暗劲,逐渐压制住敌人的内息气机。
在拼斗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敌方的内息压制越发难受,就越加难以调动自己的气机参与拼斗,久而久之,浑身就感觉处在一片湿泞的沼泽地里,晦涩难明。
覃勇眼见剑光又至,剑气扑面,立即提起气机准备对拼,可他一内动,便发觉,仅仅只有四成左右的气机运转到双手之上。
他瞬息之间便明白处境之难,忽然一笑,竟只站在原地,手中那支长笛顷刻间向外又击出六次,与刘写刺过来的六剑再次对拼数次。
刘写这一次,却是连连朝后退去数步,脸色煞然变白,捂了捂嘴,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
覃勇倒是神情如常,不过他略微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内息气机,仍旧觉得经脉之间好似阻隔了一片沼地,朝前踏出几步,看向刘写,叹气道:“刘兄弟,说实话,你我年龄相差颇大,你修为终究不如我,即使我只用一成功力,你与我对敌终究是落于下乘!”
刘写抹了抹嘴角,掩盖自己咽下一口血,将剑横提,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刘某便想要试试!”
他瞧见覃勇瞬息便至,正要使出剑衍十八式最后的一招天光剑,忽然背后一冷,一道冷风伴随着一道劲气迅速刺来,脚步一顿一转,连忙朝旁掠开。
他回头一瞧,却有一名冷艳女子踏步前来,手里端着一盏奇怪的烛灯,上面正自燃着清冷的烛火。
她容貌清丽绰约,冷冷的眸光从容望着自己,正是那位在河边哭泣的女子花清珑。
花清珑朝这里走了几步,冷冷皱眉道:“你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偷我的马儿?”
刘写当下心思急转,却不答她,转头对覃勇讥讽道:“呵呵,果真是伏妖楼!行事这般磊落!你们四个人对敌我不行,还要在此地埋伏我,设有女子偷袭我,羞也不羞?”
覃勇哪里想到这花清珑突然出现,心中颇感意外,十分诧异,连忙拱手道:“花掌门别来无恙!”
花清珑欠身行礼,幽幽道:“覃前辈多日不见,待我将这偷马贼子擒住,再来与覃前辈叙叙旧!”
先前与刘写对拼的那位弟子方传进瞧见花清珑,似乎是惊为天人,看到她清丽的童颜,一时竟有些痴了,一晃间没有拿稳手中的长笛,刷的一下落在地上,情急时又慌忙捡起,这一幕惹的刘写哈哈大笑。
覃勇淡淡撇了一眼方传进,神色镇定的看着花清珑,道:“我几人正欲擒拿此人,好带回去向楼主复命,没想到这人与花掌门也有过节?”
方传进眼睛放光,在旁插嘴道:“呵呵,我就知道这小子花言巧语,定然不是易与之辈,平日里绝对是个恶徒!”
花清珑沉吟半晌,自己也不愿与伏妖楼中人有过多交集,于是便朝覃勇啐道:“如此也好,既然伏妖楼也要擒住此人,那晚辈便告辞了,还请覃前辈好生教训这厮!”
她说完便走向自己的白马,正想牵马离去,忽然听到刘写在旁冷笑道:“呵呵,你可不能走,你不留下掌门信物,便想一走了之?”
方才他偷听花清珑暗自哭泣,最后也是将她与自己娘亲的书信放进了一个小盒子,却是与自己放掌门信物的盒子一般无二,想必能够拖延一时。
花清珑闻言一怔,回望向刘写,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清冷,“你在胡说什么?”
她话音未落,便见覃勇说道:“花掌门?信物在哪?”
“覃前辈,”刘写见状幽幽道:“哎呀,说来凑巧,实不相瞒,你们啊,想找的剑衍门掌门信物和秘籍,就在这位姑娘的身上!”
覃勇闻言一惊,看向花清珑,还未开口便听到花清珑啐道:“你们伏妖楼在此地干什么,我花某可不知!”
方传进瞧了一眼花清珑,又看向刘写,讥讽道:“哼,你这臭小子,明明你就是那剑衍门刘写,自己身上有那剑衍门掌门信物,却要信口雌黄,栽赃到这花……花姑娘的身上……”
刘写缓缓撩动长剑,幽幽道:“方师侄,你说掌门信物在我这里?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可有什么凭据么?难道我这张帅气的脸上,写了信物在我这里不成?”
覃勇就势轻声道:“好,既然如此,那刘兄弟你不妨让我们伏妖楼的人搜一搜,真相便知!你可敢?”
刘写闻言,略一思量,看出些许的踌躇,随即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刘写一生磊落,自无不可!不过,话说回来,我只许你覃师叔一个人来搜,哼,你那几位师侄我可信不过,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我可不想他们趁机在我身上捅上几个窟窿,老子还不想死!”
覃勇随即道:“这可是你说的,那覃某便亲自来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