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章坑爹啊
虽然路上出了一点小问题，但下午白武安和石天琴还是赶到了省城。方先生今天特意请假一天，热情的招待白武安来家里做客。白武安也不谦让，只是感觉跟石天琴一起去方先生家不太好，好在方先生也略略了解两人的恩怨，到家之后让石天琴在客厅喝茶，自己带白武安去书房聊天。方夫人也在家，两人似乎刚吵了一架，正瞪着眼不理方先生，石天琴过去小猫一样坐在方夫人身边，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聊得颇为熟络。方先生的书房很大，大的像一座图书馆，白武安随手拿出一本书，只见上面的批注满满，不禁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们这样的领导都是买一堆书来当摆设，没想到居然还真看。”
“年轻的时候每一本都看，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逐渐看的也少了。”方先生轻轻抚摸着书脊，像抚摸着情人的脸蛋，“我们年轻的时候，用工资买书是很奢侈的事情。我每天下班都会去职工俱乐部里看书，一直别人把我撵走。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座书库，能天天沉浸在书海里该有多幸福。这么多年我换了好几次房子，这书库越来越大，总算是圆了我当年的一桩心事。”
白武安哑然一笑，也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证道时艰难的时光，道：“年轻时候的爱好能一直坚持到老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如果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也想躺在书堆里。”
“我还以为你小子对书不感兴趣。高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倒是天天躺在脂粉堆里。”方先生打趣道，“不过你这半年来的声势不小，我听王秘书说，你的公司掌握的几项核心技术创造了巨大的价值，今年的国家科技进步奖是跑不了了，唔，明年的炸药奖，说不定也有你的一席之地。你的成就，我有容与共啊！”
“您客气，多亏您在上面帮我说话，不然我做的事情惊世骇俗，还没等来炸药奖，倒是先等来炸药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用黑话聊着上次步行街的枪击事件。方先生是坚定的鸽派，主张用怀柔的手段招抚白武安，而天机处则力主在白武安做大之前将这个不可控因素消灭在萌芽之中。陈宇峰率领的天机处精锐用秘密研发的射线枪当街胡乱扫射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让上面不得不一边追究天机处的领导责任，一边让方先生来跟白武安谈谈。
好在，白武安很给面子。
“我们公司在您的地界上谋发展，一定多多吸纳人才，创造就业，照章纳税。若是您有别的拆迁，我也会尽量满足——在我有空的时候。”
“很好，我也会保证不会让一些不法分子打着上面的旗号去找你的麻烦，我相信白先生是个遵纪守法的优秀企业家。”
“叫我武安就好。”
两人一来一回，谁也没把话说开，却已经暗地里达成了默契。方先生也眼热白武安的能力，心道有了这小子的支持，说不定我在退休之前还能更进一步。
晚饭是方夫人亲手下厨，方先生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方夫人偶尔也从厨房瞪他一眼，浓浓的火药味让白武安心里偷着乐。眼看方先生不动，石天琴跑去给方夫人打下手，方夫人怜爱地看着这个女孩儿，丝毫不摆架子，两人熟络地聊着天，气氛很是温馨。
“武安，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小姑娘。”
“唔，您有儿子吗，要是缺儿媳妇我可以让给你。”
方先生呛得连声咳嗽，摆摆手道：“胡说什么，我孙子今年都一岁了……”
他压低声音道：“我倒不是给石家做说客，只是上面现在依然非常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你一直把石小姐带在身边，总会引起许多的麻烦。你还不到二十，还有大好的前途，何必跟一个小姑娘为难。”
“讲道理，她也只比我小一岁而已。”白武安一摊手，“你会随便放过一个曾想杀你父母和你女朋友的人吗？我没有把她扒皮抽筋已经是有点偏离我的做人原则了。”
方先生无奈，只好作罢。
方夫人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油焖大虾，笑道：“来，武安，尝尝阿姨的手艺，这可是阿姨的拿手菜，咱们省里吃过的都说好。”
石天琴微笑道：“我刚才已经尝过一个啦，确实好吃，比我们家大厨的手艺还好。”
白武安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就吹吧，可他随手剥开一只虾放进嘴里，顿时感觉舌头上的味蕾都被激活了，不由得眼前一亮，道：“真……真好吃……这是怎么做的？”
方夫人得意地摆摆手，道：“好吃吗，好吃就对了，哎，我就这一个拿手菜，练了三十年了。好吃你就多吃点！”
“唔唔！”白武安连连点头。
方夫人笑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吃的时候也跟你一副德行，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光。”
方先生脸一板，道：“怎么又提那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也！”
石天琴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原来方先生这样的大人物也会碰上家庭矛盾。”
方先生叹了口气，道：“别提了，都怪他妈太宠那臭小子，他都有孩子的人了，还天天在外面胡吃海塞，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劝他考公务员他也不考，非要自己弄个什么公司，嘿，谁不知道那些公司都是冲着我来的？这小子回家三天两头就是跟我要政策要资源的，我看到他就心烦。”
方夫人哼道：“哦，看自己的儿子就心烦，那行啊，有本事你再生一个咯。”
“你还说，今天他干的那档子事，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方夫人急了，道：“哦，你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可是你先提起来的啊，我让白先生给评评理，你说我儿子被人诬陷，怎么又是他的责任了，你这个当爹的不管就算了，还一个劲数落他，你知道他现在在看守所里带着是什么感觉吗？”
“那是他活该！你想让我把他捞出来，门都没有！”
“你还说！都是你，每次都怕什么惹火烧身，一点都不管你儿子。楚南都给你打电话说他是冤枉的，你还喋喋不休了，看我今天不跟你拼了。”
白武安和石天琴对视一眼，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
“打住，我冒昧问一声，你儿子是不是今天开车撞人了？”
方先生叹息道：“是。气死我了。撞人就算了，还撞死了，撞死就算了，他的车还是借来的，借就算了，还借了一辆限量版的什么兰博基尼，借兰博什么的就算了，里面居然还被人查出毒、品，真是气死我了。这混小子还托人让我保释他，我可丢不起这老脸，让他在里面待着就是了。”
方夫人一下火冒三丈，道：“什么叫在里面待着就是了，交通事故纠纷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居然有人爬上高速，撞死了也不能全是咱儿子的责任吧，你这个老头子现在胳膊肘子就知道往外拐，气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