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爱与恨的边缘
第141章爱与恨的边缘
楚颜眼角的余光看到胤禩的脸色变了，不再是平日的温和，微显了怒意，很好，她就是要让他们生气，让他们跟她一样憋着火，憋到内伤！胤禟腾的走近一步，咬着牙道：“老十三不在府里，你就不过日子了？”
“过啊！怎么不过？”楚颜歪着头，一脸笑意，“我这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你是过的好吗？有你这样笑的吗？”胤禟也不管跟前还有那么多人了，便气急败坏的吼开了。
“九爷你生的什么气？楚颜不过是你的弟妹，你这是关心吗？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太过了？”楚颜收起了笑，一本正经的将目光看向胤禩，“八爷，您认为呢？”
胤禩不说话，只盯着楚颜看，那眼中有着明显的痛、无奈、伤心。
胤祯见状抿了抿唇，小声道：“十三嫂，我一会儿叫人送些银子去府上……”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颜打断了，“不用了，皇阿玛不是都说了吗？楚颜终于有出息了！”
“各位爷忙吧，楚颜先告退了！”
嫣然一笑，提步向前，不再看一眼那些千姿百态的表情，以及个别人眼中伤痛。
她需要别人的可怜吗？以为胤祥被关了，停了所有的俸禄跟赏赐，十三阿哥府就要倒了吗？她说与康熙听的，不是要他们可怜，而是要他们内心纠结，要他们跟她一样的难受！
转过乾清宫，看到了自家的轿子，楚颜停下了脚步，走向一个暗角。
“你跟着我做什么？八爷？”楚颜冷不丁的转身，看向表情高深莫测的胤禩。
“楚颜，你变了！”胤禩目不转睛的盯着楚颜，言语中有着无限的心疼。
楚颜扬起一个魅惑的笑，“是吗？那么八爷瞧着我是变漂亮了还是变丑了？”
“你跟我来！”胤禩沉沉的丢下四个字向一条甬道上走去。
楚颜嗤笑一声，远远的跟在后面。谁还能害胤祥？呵呵，她这个现代人，掰着脚趾头都能猜到，既然他不让她好过，那么她也绝不让他快活！
走过三条甬道，两个回廊，胤禩在一间偏在宫角荒废的宫院前停下，“进去说。”
楚颜不答话，直接跟了进去。
进了一间屋子，胤禩反手关上门，破败的屋里，光线很暗，楚颜定定的站着，等着胤禩开口。
“颜儿！你瘦了好多！”胤禩一步上前，欲拥抱楚颜，楚颜却巧笑着后退一步，“八爷说笑了，我只是胤祥的颜儿，因为他是我的夫君，八爷还是称我一声十三弟妹的，比较好！”
“颜儿！”胤禩眸中全是哀痛，出口的话语里满是乞求，“颜儿，你为何这么对我？知道你生病，我快心痛死了，想见你一面也不能，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我知道你是老十三的福晋，可是私下里你都不允许我叫你颜儿了吗？”
楚颜收起了笑，嘴角轻勾，“八爷，以前是我错了，真的是我不安分，我应该让你彻底死心的，是不是？”
“不是！你选择了老十三，就要对我这么残忍吗？我没有别的希冀，只要能时不时的看到你，听你说说话，我就很满足了，可是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为什么？”
楚颜冷冷的看着胤禩一如当年在延庆宫良妃的屋子里一样疯狂的模样，她的心在滴血，一度她在恨自己，或许胤祥的下场是因为八爷党，更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她恨自己间接的害了胤祥，每夜躺在床上，身边空无一人，冰冷一片，多少次她在哭泣中睡着，又在哭泣中醒来，又有多少次，她叫着胤祥的名字昏昏沉沉的晕过去……
“胤禩，出了这道门，我们就永远结束了，从此以后，我只是你的弟妹，可不可以？”楚颜使劲儿眨着眼睛，不让蓄满的泪水落下来。
“不可以！我不许你跟我划清界限，你不是说你把我也放在你心里了吗？我拥有不了你，远远的看着你也不行吗？”胤禩一把抓起楚颜的手，眼睛瞪的好大，声声责问，句句痛心。
楚颜嗤笑，“我已经没有心了，你现在看到的楚颜还是原来的楚颜吗？我的心已经死了，从胤祥被关进去的那一天，我就已经疯了，胤禩，如果这就是你处心积虑要的结果，我不知道你还满意么？”
胤禩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嗫着唇道：“你的心死了？怎么是我处心积虑？颜儿，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不要叫我颜儿！”楚颜突然低吼，眸中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窜，“我不是你的颜儿！我说了，我是胤祥的颜儿，只有他才有资格这么叫我！胤禩，不要把我当傻子，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太子被废，胤祥被囚，真的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胤禩，时至今日，我不是来质问你的，我要问的是，你掌管内务府，就是这么对待胤祥的吗？是皇阿玛交待让你虐待胤祥的吗？”
“胤禩，你不仅在折磨胤祥，你更是在折磨我，胤祥已经不能威胁你们了，你还要那么对他？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心安了？胤禩，你在逼我恨你，也在逼我永远的消失在你面前！”
胤禩面如死灰，倏的退开一步，就那么的直直的看着楚颜，“你去看过老十三了？你为什么认为这些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呵呵，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若是想的话，我把脖子伸给你！”楚颜冷笑，看着胤禩眼中的惊讶、震惊、伤痛，唇边的笑意在一点点的扩大，“胤禩，或许我死了，大家都能解脱了！我现在活着，真的跟死了没有区别！”
胤禩不断的摇头，眸中布满了血色，“不，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额娘死了，我就只剩下你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不叫你颜儿了，我什么也不叫，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楚颜紧闭的眸子，任凭眼泪落下，拿着帕子的手绞在一起，十指轻颤，“胤禩，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如果胤祥死了，你一定会看到我的尸体！”
楚颜走过胤禩的身边，不带一丝感情的轻笑，“八爷，再见！”
“吱——”门开了，走出，急步而去。
胤禩扶着门框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良久，喉中一股腥甜涌上，吐到手心的，是殷殷红血，映照着他苍白的脸……
然而楚颜出了这座破败的院落，却迷路了。
“呵呵，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缝！”楚颜自嘲的笑着，眼睛闭了一下，再睁开，随便朝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道冷声，“你去哪儿？方向错了！”
楚颜回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微笑，“四爷是侦探家吗？跟踪人的本事一流啊！”
“什么是侦探家？”胤禛疑惑的扬眉，又道：“我是专门在这儿等你的。”
楚颜的目光瞟向那院落，略带深意的道：“四爷知道我在哪里？”
“你先跟我走，出去再说。”胤禛目光一凛，带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于是，楚颜跟着胤禛又转了不知几条宫道，几个回廊，那里有一顶大轿子，站着几个轿夫，还有胤禛的亲随小安子。
“上轿。”胤禛指指轿子，楚颜疑惑的瞪大眼，“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去哪儿啊？”
“上去跟你说。”胤禛沉了沉脸，楚颜只好爬上轿子，谁知她刚坐好，还没来得及感叹胤禛的轿子怎么这么大，就见胤禛也进了轿子，和她坐在一起了。
“你怎么……”楚颜惊愕的话还没说完，胤禛直接打断，吩咐小安子道：“去乾清宫那边告诉十三爷府的轿子直接回府，不用等他们福晋了！”
“喳！”小安子应了一声跑掉了。
楚颜崩溃的下巴就快掉下来了，低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