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会亲自去看看
从此以后,在苏息辞最讨厌的花里,玫瑰绝对能排进前三。
以后每次南宫燃送他一大捧玫瑰,他的脑海总能自动浮现出那晚羞耻的一幕幕,然后把玫瑰花丢在那张没脸没皮的霸总脸上。
但不知为何,他爱死了那夜的月光。
月晕在天空中由浓渐淡渲染开,随着他身体的颠簸,眼前仿佛出现了两轮浓墨般重彩的明月,流淌着温柔的爱意,把他溺死其中。
那夜在玫瑰丛里做了两次后,一连三天,他的鼻尖总能闻到自己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玫瑰香味。
腌入味了。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寸触手可及的皮肤,每一根头发丝,全抹了一遍玫瑰花汁,又被南宫燃尽数吞入腹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抱回屋的路上,他的西装衬衫还好好地挂在身上,连领带也只扯下了一半。
现在他只求那一路没人看见。
“把这片玫瑰花全铲了。”站在半坡上,苏息辞面无表情地下令。
身旁王隋看得心疼,“之前花了多少钱和人力去种的,怎么说铲就铲。”这些都是难得的名贵品种,一株能抵得上他半个月的工资。
萧群在一旁凉凉道:“恼羞成怒了呗。”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苏息辞嗖嗖刮来的眼刀子。
“不会讲成语就别说,让人笑话。”
萧群吊儿郎当凑近,虚空指指他的领口,“没遮住啊。”
苏息辞慌忙捂住自己的脖子。
“骗你的。”说完这句,他赶忙跳上巡逻车,“没做什么心虚个球。”
苏息辞面无表情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牙根恨得发痒。
察觉到一股打量的视线,他目光不善地与之对上,“看什么?”
“没什么。”王隋把视线从他雪白的后颈处挪开。
萧群指的地方没东西,反倒是后颈,透过发梢,能依稀分辨出一口红痕。
就那样张牙舞爪地摆在那里,深深刺痛了王隋的眼睛。
苏息辞全身套在黑白两色西装里,严谨保守,一举一动仿佛设定好的程序,无趣的很。平日里他最喜欢盯着瞧的,是他线条温润精致的侧脸和五官,那抹鲜红的唇色,是唯一的一抹亮色,即使每次吐露出最正经严肃的字眼,都能立刻抓住他的眼球。
现在后颈多了一抹不该有的痕迹,好像诱人探寻的禁果,在告诉他,重重西装包裹下的身体,有人曾品尝过,是何等的销魂美味,以致于忘了分寸,留下了这么深痕迹。
或者,这是一种耀武扬威,宣示主权?
喝了口水,冰凉无味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却让王隋的身体更热更渴了。
他的眼神成了一块铁,一忍再忍,永远不遂他的愿,总是止不住被吸引过去。
身体靠近,手不自觉伸到他身前,指着前方,“苏管家,你看这片花要是铲了,就留下一片黄土,现在夏天,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种下。”
“这不需要你操心。”苏息辞压压帽子,把身体转向另一边,往外走了几步,分析手里报告的可行性。
“苏管家。”王隋跟了上来,脚步又被他森冷淡漠的目光钉在原地。
再往前一步靠近,他有生命危险。
一股凉意从脚底冒出,头顶骄阳烈烈,王隋莫名出了一背冷汗。
这个人,只可远观,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
“你在这边监工,今天上午下班时,我不要在这里看到一片玫瑰叶子。”
望着肃直的黑色背影,王隋张张嘴,愣愣看着他远去。
苏息辞穿着长袖的衬衫和外套,厚度是在外面晒了十分钟就能到中暑的程度,来到凉亭底下擦擦汗,他把文件整理收拾好,打算抱去花厅。
腿部突然多了一道热源。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孩。
回想起前两天南宫燃几个人说的话,这人明显就是南宫玟楠的孩子。
三岁,穿着小小的衬衫短裤,梳着两个小辫,末端扎着两朵小向日葵头顶戴着小绒花草帽,抱着他的小腿,睁着大大的眼睛,嘻嘻笑着仰头看他。
“玩玩……”
苏息辞浑身僵硬,没敢动弹。
他最讨厌小孩了。
这些人,都是魔鬼!不知道法律和道德的边界,在全部人的容忍中越发没有分寸感,嚣张肆意地践踏别人的尊严,嘴上说着自以为是的玩笑,实则做着将别人虐待至死的事情。
只要说自己没满十八岁,就有了任由自己内心的邪恶蔓延吞没的资格。
“你,走开。”他严肃地命令道,希望这小孩足够聪明能听懂。
“帅帅哥哥,香香。”
整条被抱着的小腿要废了。
他弯下腰,咬牙切齿威胁道:“别离我太近,小心我掐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