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146章我又连忙赶去朝阳殿,一路上仔细琢磨着老者的话,才觉得有些端倪,按照老者的话,要我接青儿回来以邪制邪,并说等我度过此难,便是我的繁盛之时,原来,这是皇帝要西去之意,我按照他所说,要做件善事,而我所能做的做大的善事,就是放下仇恨,放走仓山和繁桐,海棠为了圆满整件事,牺牲了自己,而皇帝却信以为真。
等我到朝阳殿之时,皇帝已经气若游丝,周旁的太医也是摇头,表示已到了灯尽油枯之时。
陪我走了许多年,爱了彼此又恨了彼此许多年的人,竟然就要离开了,真的是好舍不得,而他却躺在床上,说不出半句话,你受打击至此,难道不是对繁桐用情至深吗?
聿琰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竟然说道:“来了来了……
”我不知他看见了什么,都说人在弥留之时,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我下意识握着他的手,道:“你若看见了有人来带你走,你就告诉他,你不跟他走,无论是谁都不要跟着走。”
聿琰竟然话语清晰道:“是华君,是华君来了,要带我走,我想跟她走……”
太医见皇帝说话,还带着点希望再来把把脉,却失望道:“回光返照啊,竟是回光返照啊……”
我便忍着泪水,道:“本以为我体弱,要早于你前面,没曾想经此一难,你倒先走了,你果真狠毒!”
聿琰转着眼睛,又看了我一眼,道:“怎么只有华君来了,繁桐怎么没来,在路上了吧,在路上了吧……”说罢,竟然至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我泡的桃花茶水,来年已没有来喝。
今年的冬季来的十分漫长,漫山的红英,最无声息,还没开的烂漫,就于指尖飘零。
我只哭了这一会儿,一会儿而已,便换上了一身素衣,发饰皆换为白色,门前也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幼子们不懂这悲伤,却也一直哭泣着,门前的花儿倒是不知,依旧盛开着,青儿问我这是什么花,怎么不懂人的悲伤,我看了一眼,道:“这是彼岸花,渡亡人来的。”
探子来报,说是风越溪的兵力已经到了东城五里外,我便站在瞭望台等候着。
等到探子再来回报之时,大军已经到了二里外,我甚至可以看见这些密密麻麻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风越溪在马上说的话我都可以听见了,大致实在和阿狼说着哦一袭白衣的事情。
阿狼问道:“你为何穿着素衣,宫中何人离世了?”
我便道:“我曾爱的人即将死去,作为故人,我自然要以礼相待。”
风越溪道:“你不必卖关子,想也知道是皇帝死了,你如今一个弱女子,皇帝都死了,不如交下城池!”
我冷笑一声,道:“你妹妹等你多时了,为何还不接回她?”
风越溪四下一看,道:“你本是个守信的人,可是如今做了许多不守信的事,眼下我妹妹在哪儿?”
我指着某处,实则是给城门上的发出信号,城们上的将士看后,把身上浇满火油的兰疆放了出去,风越溪只当是淋了水一样,等他闻见味道时,已为时已晚。
城上的将士已放出带着火的弓箭,兰疆就像一个火人一样到了风越溪周边,吓得士兵纷纷躲避,而我所埋的炸药,从城们口到一里外的距离瞬间被引燃,不用我们再出手,城下的人便已经自顾不暇。
只阿狼一人没什么动静,看着我,一动不动。
你早料到会如此对吗,皇帝应该在你的预料里被兰疆毒死,不想却多活了几天,你也不曾好背弃那些北方的蛮人,才一直一起的对吗?
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的幻想而已,只是我放不下曾经的一段情而已,只是我时常回忆起你的好而已,只是我。
我的一袭白衣,不是为皇帝,更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