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136章舞鹘的帕子上绣着与娟帕一样颜色的字，细细小小，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上面竟然有这样大的文章，看样子，这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是选了恰当的时机而已。

我还只是稍微看了点，便心下觉得不安，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谋反的气息，这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不光是北方部落，恐怕任何一个部落都有这种野心，偏偏这时候准备着，明摆着我会做些什么去帮助他们一样，舞鹘费尽心机要我护兰嫔周全，其实也是在护北部周全，要我对北方部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凭心而论，江山在沈氏皇帝手上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恐怕到现在为止，皇帝做出的大事就是争夺的皇位，铲除了骨满势力，除此以外，真的毫无作为，我也有意让启项当上太子，将来可以坐上皇位，我也可以帮衬着做些什么，当然，这些要在皇帝归西之后。

舞鹘也是走的一步险棋，如果我不帮她，那她无疑暴露出了野心，如果我帮了她，此时恐怕也是如鱼得水，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

“娘娘，到了吃药的时辰了。”芣苢在门外轻声道。

“进来吧。”我一边思量着轻重，一边又想着如何告诉芣苢这些事情。

“娘娘，这是冥域姑娘嘱咐的，说是与从前娘娘食的不同，此药温补，对女子身子有极好的作用。”

“好。”我一饮而尽，才发现无滋无味，“怎么没些味道，这么清淡。”

芣苢道：“娘娘近来忧思，常说食不知味，奴婢还担心这药苦涩，还特地加了一些红糖。”

是吗，我味道淡漠竟然至此吗，我瞧着镜中的自己，确实嘴唇发白，有些没精神的样子，我摸着脸，轻声道：“看这副模样，莫说旁人了，就是自己看着也不舒服。”

芣苢道：“娘娘，岁月变迁，容颜改变也是有的，不要在意了好。”

“是吗，我瞧着这镜中的人，似乎与从前不大相似了，岁月竟成了一把利刃了吗？”

“娘娘，可还记得从前那种药？”

“你是说让夏壁洛送给皇后的养颜药？”

“正是，瞧着皇后这几年也确实容貌依旧，不曾改变的样子，娘娘也可试试。”

“如此也好，只是这夏壁洛与德妃有染，又害死尚敏，难保给皇后的养颜之物为纯净之物，还是叫冥域进宫瞧瞧吧，她瞧过的东西，我总相信些。”

“是。”芣苢端着空碗便要离去，我又叫道：“芣苢，你过来。”

芣苢走进跟前，道：“娘娘，有何吩咐？”

我递过手帕，道：“我本不愿你知晓，但如今自个儿想着，也想不出什么，你看看，替我出出主意。”

芣苢有些疑惑，接过手绢道：“这上头只绣着牡丹花，这花有什么玄机吗？”

我一笑，道：“你把它对着光亮看，看看有什么不同？”

芣苢将信将疑的，对着烛台看着，不禁惊叹道：“这功夫也是下足了的，奴婢在宫中许多年也没想出这等法子。”不过细看过后，芣苢皱着眉头，道，“北方部落可是要谋反，为何偏偏找了娘娘？”

“你可晓得这舞鹘是何人？”

“奴婢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却不知是何人？”

“是瑶瑾。”

“是瑶瑾？果真是她？”

“不必太多惊喜，如今的瑶瑾，眼中的感觉似乎和从前不是一个天地了。”

“娘娘，这话是何意？”

“瑶瑾还活着，你我自然欢喜，只是现在的瑶瑾就像是一个新人一般，考虑的都是如今的局势，算计的都是我东城的江山，我只当她是死了，如今是舞鹘而已。”

“娘娘，如此说来，您是不愿帮舞鹘了？”

“东城的江山迟早是启项的，不比心急，舞鹘想找我做里应外合之事，也算是顾念旧情，我若帮了她，以后启项肯定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只是我为何帮她，要我念及旧情吗？我可不是个念旧情的人啊。”

“娘娘，如今有何打算？”

“我暂时不曾想好，在没告诉你之前，我根本没想好，只是现在忽然就想清楚了，从前确实对不住舞鹘，害她险失了性命，可我已经因此放过兰嫔了，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她可千万不能忘了，令我痛失儿子，她兰嫔也脱不了干系。”

夜深人静，外头几乎无人语声，此时寒风乍起，卷起地上刚落稳的雪，看来明天会有大雪要来临了，要冷了吧。

雪落在东城，十里长街，都会染上一层好看的白雪，红楼灯火又阑珊，晓风残月，连思念都醒了一半。

还有多久，桃花才能开满这条长街，还有多久，才能再饮一杯桃花茶水，让茶染满花色，月色浸满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