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异度空间里的胡思乱想

乔楚无法想象，钱丽雯将会怎么独自面对那样的张晓清及其吉凶难卜的救治。除了“串供”和他正要去做的“外围善后”，他想不出，此时此刻，还能为两个可爱的、给了他家的感觉的旅伴，再做些什么。

张晓清是女的，钱丽雯也是女的；这个天然且无法改变的事实，给了他逃离的理由。

逃离！

逃离开血淋淋奄奄一息的张晓清！

逃离开她不明缘由更不知前路的灾难！

逃离开钱丽雯的无助、恐慌，或许还有她不知如何以及向何处倾斜的怨怼、仇恨！

逃离开——她们，让他觉得好似一家人的两位女性旅伴，所感染上的……什么？

通往死亡谷的隧洞里，雕琢在水泥洞壁上的壁画前，他亲眼看见钱丽雯中招，现在胃里还翻腾着她的呕吐物。

同样的壁画前，几天前就显现诸多异象、空心穿着古装和拖鞋、留下所有一切、留下壁画照片、留下“遗言”、凭白消失的张晓清，赤条条、血淋淋、静悄悄躺着；如果他们没去，哪怕只是晚去个把小时，张晓清鲜活而美丽的生命，就永远终止了。

是什么让钱丽雯中招？让张晓清一步步变成那样？

蛊咒？

蛊咒！？

蛊咒！！！

如果没有水泥，没有隧道里明显的近现代建造或改造痕迹，他会完全相信，伤害他两位美丽善良旅伴的，就是传说中的蛊咒！

尽管，他并没怎么弄明白那种被叫作“蛊咒”的邪祟，究竟是什么；尽管他更没对蛊咒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见识”、“领略”，但就凭猜想，他也能……能什么？

什么都不能！

因为水泥，因为隧洞里明显的近现代建造或改造痕迹！

差不多可以肯定，如果没他在，没他的拼命挽救，钱丽雯的结果，不会比张晓清好到哪儿去。仅仅那个呕吐，他不知道，当时的钱丽雯，有没有自己摘掉防毒面具的勇气，或者说有没有那样的意识！

如果没有他，或者他也中招而无法采取任何行动，钱丽雯很可能会被她自己的呕吐物呛死、憋死！然后倒在壁画前，跟不得救护势必也会很快死去的张晓清一起，成为那个隧洞、那些壁画、壁画里看不到的邪祟的——祭品！

如果那样，她们会被通过那条隧道进出山谷的人发现么？

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几小时后？还是几年后？

被发现了，那些人，或者那个人，会把她们的遗骸怎样？

会收拣她们么？收拣她们的时候，会不会中招？

不会！进出山谷的人，应该不会中招，就像他现在这样！

他中招了么？还是真的安然无恙？

中招了的话，怎么到现在还没任何反应？

安然无恙的话，又是为什么？

他跟她们的区别，最主要也是最本质的，是性别。

如果隧洞、壁画里真有什么邪祟，难道只针对女人？

怎么识别？

那些要命的、此时此刻的他没法形容其险恶的、疑似蛊咒的邪祟，能怎么区分性别？

或者说，怎么选择牺牲祭品？

巨型单人壁画。没有五官的贵妇。淫靡的暴露。还有那三条不明所以的曲里拐弯的纹理！

那应该就是她！他苦心孤诣想要探究的超长寿秘密的源头，只在边缘非正统资料和邱子方那篇《不朽的花》里出现过的春秋吴国贵妇——怀申！

不然还能是谁？

只有她，怀申，才跟死亡谷挨得上，才跟那三道纹理有关。

如果说，这趟探险，有什么收获，想来想去，无非三条：

一，确实存在可以行驶汽车的进出死亡谷的通道。

二，在水泥出现并被使用在如此偏僻、如此隐秘的地方之后，有人用壁画及其风格，明确彪炳了这座山谷跟春秋吴国的关联。

三，那三道纹理，的确跟死亡谷和壁画显示的很可能就是怀申的春秋吴国贵妇有关！

如果说，还有什么收获，很不扎实的，勉强有一点，就是，那三条纹理，在怀申的肚子上。至少是象征性地被加在了怀申的下腹部，让人想起“壬辰纹”。

他没有女人，没有亲近到可以观摩赤裸下腹部的女人。

他当然更没见过壬辰纹，但听说过，并且听说，那种纹理，五花八门，是女人生育的“遗迹”，也是绝大多数现代女性的噩梦。

可他的探究对象，春秋吴国贵妇怀申，却被大彰大显地把丑陋的壬辰纹，刻录进壁画！

怀申不可能在水泥上雕琢自己，因为水泥是她死后差不多两千年才有的。

在水泥洞壁上制作壁画的人，怎么知道那三道纹理是壬辰纹？怎么知道是在怀申的下腹部？真的知道三道纹理跟怀申的关系么？真的知道怀申么？

知道的话，是怎么、从哪儿知道的？

不知道的话，该是得巧合到什么程度才会是现在这样？

他记得，高璟说过一些关于“巧合”的话，原话记不清了，他理解的大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