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目标浮出
也许是因为心疼手下，罗虎得到第一个消息时，暂且按住没告诉董佳。得到第二个消息后，他很兴奋，很想告诉董佳。那会儿，距离跟董佳通电话，已经过去差不多五个小时。
可他忍住了。
老婆说，女人不能缺觉，老缺觉，容易得癌症……他想让小姑娘多睡会儿。
同时，也揣着个没什么理由的盼望——盼望很快得到第三个消息。
所谓第一个消息，出现在罗虎跟董佳通完话不久，部里承诺给支持的监测“子系统”还没完全投入，测试时，侦测到一个信号。
由于“子系统”尚未最终完成，这个侦测，只表明“有信号”和“基本路径”。而所谓“基本路径”，就是信号的发出端和接收端。
侦测显示，“基本路径”起点，即信号发出端，是专案组内部代号为“目标乙端”的移动通讯个人终端，就是乔楚专用于“项目”的那个手机号；接收端是专案组内部代号“x”的高度屏蔽终端，就是托马斯专用于“项目”的常用手机号。
除了“基本路径”，并没侦测到更多。
不过，在当时，对罗虎来讲，也差不多够了——说明乔楚有了动静。
他觉得，这个动静，跟董佳高璟“打通”有关。
那是乔楚给托马斯发的短信，启动“老杰克的工作”。
表面看，是乔楚自发的。严格讲，跟董佳、高璟，不是扯不上；老罗将其“归功于”董佳高璟，不无道理；但的确，罗虎当时想的，比实际情况要乐观一大截。
这个乐观，很可能起根儿上是由于他对高璟的信任。
但他没能想到，此时的高璟，其实并不怎么关注乔楚。
高璟更关心，甚至说始终最关心的，是姬汀香。而姬汀香，在罗处脑海里，只是个很靠边、猛一下子两下子三四五六下子都不会想起来的微弱符号。
第二个消息，是一个高度屏蔽的无线通讯终端向专案组内部代号“s”的那个江海市无注册手机号发送的，很短促，功耗相当低。
那是托马斯发去杰克工作手机上的一则短信，英文，很简短，只是让马上收e-mail。
令专案组兴奋的是，这则短信的内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令罗虎兴奋的是，短信中明确称呼对方杰克，等于有了“s”的名字或代号！
并且，新建的“子系统”，只花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得出对比性推测：给“s”发去英文短信的高度屏蔽终端，跟“x”的相似度高达80%，可以认为就是“x”！
再描一遍：
专案组定义的“x”，代表托马斯；“s”代表杰克的工作手机；“目标乙端”代表乔楚跟托马斯和杰克联系的专用手机。
截至第二个消息及其对比分析，专案组就算是捕捉到了乔楚到托马斯、托马斯再到杰克的链条！不能不说，是令人兴奋的！
可兴奋之余，又有了新的、挺让人头疼的问题，就是e-mail。
如果，x给s，也就是托马斯给杰克的短信里所提的e-mail指的就是基于互联网的电子邮件，目前建立的针对无线电波属性的移动通讯信号的监测“子系统”，并发挥不了作用。至少也是无法直接发挥作用。当然，也就谈不到清晰彻查和迅速反馈。
要想查互联网上的电子邮件，就得再申请一套对应的“子系统”。
罗虎觉得有难度。
反正一天之内再申请，获批可能性不大。
他就想再等等。
等或许有或许没有的第三个消息。
他坚信一定会有！只不过还想不出会是什么，以及将会在何时。
当日18:00过一点儿，在江海市的董佳，满血复活地自然醒了，刚好杨秀提着精美食盒进门，说师父师母出个应酬，刚走，不知什么时间回来。
董佳翻看手机，没来电，简单洗漱一下，坐到杨秀布置好的晚餐前，擎起筷子又马上放下，拨了罗虎手机。
罗虎刚要散人、留下自己一人再等等，就接到董佳来电。刚接通，还没说上一句话，“子系统”就收到第三个消息！是s对“目标乙端”的通话呼叫！
罗虎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把事儿跟董佳讲清楚了：乔楚的“目标乙端”跟s和x，是一个相互关联的三角！s被x称呼为杰克，相互间有e-mail往来。
董佳兴奋极了，脑子异常灵光起来。思考了不到三秒钟就跟罗虎说：“最好让我跟新建子系统直接连通，e-mail先别让部里上手，万一他们有厉害的防火墙，可能会察觉。我想办法盗一个海外账户，包装一下，再试着看能不能黑进去，就是被发现，也没大事儿。到时候再说请部里支持也不晚。如果能监听他们三个之间的通话就最好，片段也行。”
罗虎理解了一下她连珠炮般说出的这一通，顿了顿说：“好。按你说的，我去争取。注意安全。代我向高璟问好。”
电话挂断后，董佳一头扑向笔记本电脑，兴奋地噼里啪啦起来。
不到一刻钟，她就实现了跟新建子系统的“双重加密单线连通”。
又用大约十分钟，她完成了“保守测试”，就让系统那么连通着，大松口气。
随即，就听见自己肚子在叫唤，想起刚刚是要吃饭，再一看饭桌，空空如也。
她霍地站起，忽见杨秀笑嘻嘻倚在厨房门边。
“现在好吃饭了？”杨秀问。
董佳有点儿懵懂地挠头。心说：想吃饭了，可饭呢？记得刚刚还在桌子上来着……
杨秀似乎看穿她心思，指身后的厨房说：“要热一下才好吃，现在可以热了么？”
董佳欣喜的连连点头。
杨秀旋即消失在厨房里。
她恍然般也奔向厨房，一路嚷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差不多同一时间，北京罗虎办公室里，罗虎也正跟特意送饭来给他的妻子王爽，说着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