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摊上大事儿了

乔楚直接坐那辆出租车折回机场，途中让司机切换掉那首叫做《无言的结局》的老歌，改听《东汉演义》评书。到机场后，他马不停蹄地搭乘红眼航班，当夜返回了江海市。

一落地，他就搭乘了机场等候的长途出租车，去往江海市邻省历史悠久的小城木渎，下榻到当地一家主要靠考古研究团队包租维持生意、五脏俱全、经济实惠的小酒店。

一番彻底的“整理内务”后，他很高效地睡了仨小时，搭去往江海市的最早班长途车，找了离下车站最近的一家租车行，租了他们那儿唯一的越野小吉普，开启了新旅途。

差不多就是乔楚把新租来的小吉普开上离开江海市、通往死亡谷的干道同时，高璟接到一个陌生的、北京号段的手机来电。

确切讲，是跟手机之间隔着沉睡的高璟的唐尧，被铃声惊醒，惺忪醒来，迷迷糊糊横趴在男人身上，够到手机，塞到男人耳边，然后猛一通摇晃还兀自不醒的男人。

高璟只睡着了大约四小时，之前还经历了差不多快一小时、谓为激烈的“睡前运动”；对真的不再是“棒小伙儿”且精神暂时放松的他来讲，的确不大容易醒。纵使被摇晃醒，也还是懵懵懂懂的。

他懒洋洋、迷瞪瞪擎起手机，怎么都聚不起焦的眼神儿，吃力寻找着接听键，心想：应该设个“任意键接听”。还没想完，身上软绵绵肉弹弹的重压，忽地就卸到了身旁，震得席梦思大床像触礁的小船，剧烈动荡了几下。

他努力侧侧头，迷离地瞥见妻子扭曲着性感的线条，躺在旁边，嘴微张、眼紧闭，仿佛从没醒来过一样。

他哑然失笑。想起睡前的“运动”和俩人几乎“等量”的体力消耗，差点儿笑出声。

然后，才真正算醒来，也才看清持续响铃不肯挂断的来电号码是北京号段。

他忽地坐起，顺手把身上毛巾被胡乱掀到妻子那边，提了提气、醒了醒神，觉得差不多算是进入了工作状态，按动接听键。

“你好，我是高璟。”他对自己的声音很满意，尽量减轻着下床的动静。

“高叔叔，我是佳佳。”

高璟没应声。

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拿起居家短裤并走到不至于打扰到妻子睡“回笼觉”的位置。

电话那边，董佳没等来回应，有点儿怯怯地说：“是不是太早，打扰您休息了？”

“你说哪——”高璟一边略带戏谑地应答，一边单手操作胡乱套上居家短裤。

电话那边，传来董佳嬉皮笑脸般的腔调：“也不算太早了吧。至少，对我这只勤劳的小蜜蜂来讲，该到上工时间了。”

高璟一边挑剔地调整歪斜穿上的短裤，一边小碎步蹩到厨房，语焉不详地嗯了两声。

“我主要就一个问题。”董佳跟高璟说话，总禁不住带点儿孩子气。

“你说。”高璟这回，答得很严肃。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您？”

“越快越好。”高璟干脆作答。补充：“最好赶在那老贼到我这儿拍门之前。”

“那……谁？”

“那老贼，宋……噢不，乔楚啊！”

电话那边传来很可能是憋着并力图躲开话机但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噗嗤”一声笑。

高璟也无声笑出来。

俄顷，董佳的声音再度传来：“他没来找您么？”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说的是现在。”

这个反问式的回应，显然让董佳费脑筋了。

没等小姑娘再说什么，高璟就接着道：“用你钱丽雯的身份证买机票，尽快过来。放心，他一两天内不会出现，电话都不会来。”

“那么肯定？”

“抓紧。趁老罗还没改主意。”

“罗处？！您说他……”

“来了再说。”

“噢……那——”

“什么？”

“我其实，有好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我刚不是说了吗，来了再说。”

当天午后，董佳就以“北京老乡兼朋友的朋友钱丽雯”的身份，坐到了“小贝壳”老板间的沙发上。

高璟指着给她端上盛满四种冷热饮品和精美小零食的托盘、职业正装的杨秀。

“我徒弟，杨秀。”

不等钱丽雯反应，杨秀双手交叠在小腹前，郑重其事地冲她深深鞠躬。

“董姐姐好。”

可能太郑重了，钱丽雯手足无措。

杨秀见她局促，也无措起来。

可是，高璟下楼去雪茄俱乐部取雪茄、顺便接张法医一个手机来电，前后最多一刻钟，再回来，却已见俩女孩儿亲姐妹般并坐沙发，喜笑颜开、拉拉扯扯、吃吃喝喝。

见高璟回来，她们立刻分开，齐刷刷做正襟危坐状，直瞪瞪看高璟。

高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