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关键提点

高璟认为，在钱丽雯张晓清跟乔楚结伴探险之初的某个时刻，出于某种她们两个女人很可能并不明晰当然也肯定是出自无意的表现或暗示，致使乔楚对与她们的关系认定，发生了变化，从而使后来的事态，呈现超出侦查想定的高透明度。对此，董佳认同，并承认，这种高透明度，大大增强了她完成任务的信心，以至于她在紧后采取了诸如偷偷翻找乔楚背包、试图“黑进”乔楚手机这些比较明显的侦查动作，而对张晓清的异常，没能足够重视。

高璟说，她没重视，可乔楚重视了。正因为乔楚对张晓清的关注，才使得她那些冒险动作很可能到现在都没被乔楚察觉。

董佳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有点儿后怕。

“您说，要是他察觉了，会怎么样我？”

高璟耸耸肩，说“不知道”。

董佳似乎不甘心，追问：“他会杀了我么？”

“杀你恐怕没那么容易。”

高璟没说“他不会”。

董佳觉得后脊梁发凉。

高璟似乎看出她情绪，亲昵地胡撸胡撸她脑袋，笑道：“别想了，他不是没察觉吗。”

见她还似有点儿心有余悸，他就宽慰道：“他是贼，不是变态杀人狂。抛开是非立场，他算相当成功了。任何成功，不管在什么领域，关于什么，都有一些共性。其中之一就是，所有成功者，都绝不会做不必要的事。当然，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麻烦？”

“一切阻碍、拖延他们达成目标的人和事，都是麻烦。如果他察觉你侦查他，会做出好几种假想。只有当他觉得你是潜在的竞争者的时候，才会采取决定性措施。”

“决定性措施？”

“没听过么？”

“好像明白意思了。他——”

“对他这种人来讲，是否对某人采取决定性措施，不存在敢不敢的问题，也基本不存在技术性障碍，只看有没有必要。”

换了一般人，高璟这番话，不仅不会打消恐惧，反而会加剧。

但高璟知道，对面的女孩子，不是一般人。

也许，从来都不是。

果然，少顷，董佳不屑一顾般挥挥手的动作，证明他的“宽慰”起到作用了。

董佳说，乔楚背包里没有可疑，但对手机的侦查，却有收获。

不是跟她们联系的常用手机，而是另一部。

所谓收获，其实，就是这另一部手机的存在。

至少，迄今为止，还只是如此。

她解释：“基本不开机，开机也时间很短。组里几次侦测才确定是跟他那个常用手机在同一位置，精确度误差在一平方米之内。”

高璟点头道：“现代科技侦查手段真是厉害。”

“可就是这么厉害的手段，还是只能捕捉到通话时长和通话地点。”

“通话对方呢？”

“只有两个。”

“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可是，这两个通话对方，其中一个是高度屏蔽了的，组里破解不了——”

“另一个呢？”

“是江海市本地发售的无注册号码。”

“追踪了么？”

“当然。这个号码，倒是一直开机，通话也不少，可号码太杂了。”

“其中有没有那个？”

“哪个？”

“跟乔楚那部手机通话的那个高度屏蔽的号码。”

“有屏蔽号码。但还没……”

董佳说到这儿，怔住了。

旋即，似乎脑袋里忽然开了一扇窗，吹进凉飕飕让人颤栗而又让人清醒的风。

是啊！

怎么之前没想到？！

罗处说的真是有道理！

罗处说，高璟脑子里，没有警察的思维框架，所以有时候会想到一些被我们忽视而却很可能重要的东西。

“我马上申请追查！”

“马上倒不必。”

“啊？”

已经小跑着奔到背包旁，正弯腰要从里面往外掏东西的董佳凝住，扭着脖子看高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