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坠入异度空间

姬汀香的话，让高璟立刻想到江艳艳、小护士，还有未曾谋面的张晓清。他赶紧追上，拉住姬汀香手腕。

姬汀香莞尔一笑。

高璟拉住姬汀香纤细的手腕，亦步亦趋跟着走。

这时，除了江艳艳和小护士所在的水池，这个如同巨型馒头的拱形空间里的一切，都清晰在目。

所以，他清楚看到，正跟着姬汀香，走向与来时那道石门几乎呈对称的另一道石门。

他不会认错，因为两道石门的形状明显不同——通往洞口的、他已经二进一出的那道，是带棱角的不规则形状，顶部较平；而此时正走向的那道，则是近乎规整的拱形；有点儿像古建筑里常见的那种，线条更粗犷些。

离可以称为“准拱形”的石门很近的时候，他忽然萌发一种冲动——想借正拉住姬汀香手腕的时机，摸一下她的桡动脉。

他知道，这股冲动，不是没来由。

正相反，是被内心深处一股很强劲的欲求推动而成的。

只是，此时此刻，他还没弄清那种欲求究竟是什么。

手随心动，他手指在姬汀香手腕上轻微地开始移动，好像要调整一下拉扯方式或者想要拉得更紧些。

可动作刚开始，姬汀香的手腕，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一瞬间！

不着痕迹！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她是怎么做的。

只见姬汀香快步走向石门，几乎贴上其一侧，双手似乎很用力地一推，嘴里说着“这门有点儿重”。

石门发出隆隆的沉重摩擦声，缓缓开启。

隆隆中，高璟注意到两个情况：

一是，这道准拱形石门，跟通往外面的那两道石门的运动模式都不同，既不是通往外面山谷的“大门”那样沿水平方向滑动，也不是进入大蒸笼的那道那样“垂直升降”，而是像很多宾馆写字楼的“转门”那样“中心竖轴平开”。

第二个情况是，姬汀香看上去双手去推，很用力，但她的赤脚，却没同时表现出足跟微悬、足弓拱起、第一或第一第二脚趾与其余脚趾分开这些最常见的蹬踏动作特征。

第一个情况或许可以说明，这道准拱形石门，不如外面那两道沉重。但很难解释的是，开启时，几乎发出了相同的隆隆声。

第二个情况，说明姬汀香推门，要么是采取了常见范围之外的某种特殊发力方式，要么就是并非十分用力；如果是后者，说明这道门跟外面那两道应该沉重得多的石门一样，也有助力设置，姬汀香双手的推动，只是开启了助力装置。

“来！”姬汀香的声音，几乎压着隆隆声最后的余音。

准拱形石门，竖立在敞开的门洞的中线，粗看去大约半米厚。

姬汀香把着门边，歪头示意进入，满眼殷殷。

被半米厚竖立的石门分割成对称的两部分的门洞里，散发出烛光那样柔和的暖色光。

高璟莫名觉得，那里面，似乎蕴含着某种不可知的力量；一旦进去，就等于坠入了一个异度空间——跟山谷外，跟洞穴外，甚至跟所处的大蒸笼都截然不同的平行时空。

他有点儿犯迟疑。

姬汀香微微一笑，指指里面说：“子方在里面。”

高璟对这话的理解是：子方是我的人，我总不至于害自己人吧，刚刚不是还说，我们是朋友吗，相信我。

他于是也笑笑，捋了捋腰间围着的浴巾，低头看一眼，好像在说：我不是不敢进去，更不是不信任你，可这样子……

姬汀香说：“恐怕他快干不动了，去帮帮他。”

高璟苦笑一下，紧紧腰间浴巾，做出觍不知耻的模样，大踏步走过去。

他走近洞口，走过守在半米厚石门旁的姬汀香，走过她，进入那个很可能跟身后一切都会隔绝开来的空间。

走入四五步后，他听见背后传来隆隆声。

他驻足回望。

准拱形石门，缓缓旋转着正在关闭。

姬汀香的身影，明显在另一侧大蒸笼那边。

最后关闭前一瞬，透过缓缓变小的缝隙，他仿佛看见只围了浴巾、散着长发、深色丝带扎在额前的姬汀香，已经在往水池那边去了。

随着“嘭”的一声沉重撞击，石门关死。

“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在不能确定准确方向但肯定离得不近的地方。

他听得出，那是邱子方。

这个空间跟大蒸笼高度仿佛，却大很多；因光线相对略暗，他没能一下估算出具体的面积，也没立时找到邱子方声音的准确来处。

他只觉得空旷，脑海里迅速对比出见识过的两种地方——被腾空的大厂房，和，拆掉了桌椅舞台的礼堂。

空旷，不只是指“大”，更是形容“无物”。

光源来自以固定在也仿佛略显拱形的岩壁上的古朴烛台——真是烛光！

不止！

高璟看见了跟大蒸笼那边很像的、有如星辰的进光孔，只不过没有大蒸笼那边那么多，而且，或许是跟烛光“映照”效应吧，也似乎没那么亮。

星辰式进光孔也好，烛光也好，都只照亮了这个空间靠近入口石门的半边，最多是大半边。深处，则是一片灰暗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