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老全的两张脸【上】

老全对唐尧杨秀小薛说：“女士们也发表一下观点，咱们张法医这个非法研究连环案的假设，怎么看？”三个女人面面相觑，随即，小薛和杨秀都看住唐尧。

唐尧指高璟，对张法医和老全说：“他说的，就是我的观点。”

张法医微笑着不置可否。

老全大大咧咧地说：“哎，这可不是夫唱妇随的时候，大作家，要展开想象力！”

唐尧想说“张法医的想象力已经展的够开了”，可毕竟跟张法医初次见面，没敢造次。

高璟冲老全柏强张法医说：“人家这儿催了好几次了，咱换个地方聊。”

这话，可以理解成是意犹未尽，也可以理解成是曲终人散的提议。

张法医马上起身说：“不聊了不聊了。我不要给你们打击我的机会！”

一言既出，引来一片轻松笑声。笑声中，各人纷纷起身，做出散伙姿态。

老全一边整理手包一边说：“这个老张，可真是给咱们出难题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正往手包里塞手机；也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老全嘟囔：“这么晚了，别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吧……”

说着，他看都没看就接起手机，手势示意各人“撤”，对手机说：“全卫国，请问……”

突然，他眉头拧起，语气低沉起来：“怎么是你？”

正往外走的几人都凝住看他。

老全下意识用夹着手包的那只手捂住手机，草草扫一眼，更低沉地对手机说：“你讲！”说着，他的人就风一般出了包房。

高璟关切地问柏强：“没事儿吧？”

柏强不明所以地摊摊手，看小薛。

小薛嘘声：“我哪能晓得啦！”

高璟意识到情况不对，跟唐尧杨秀交代：“车里等我。”又转向柏强小薛张法医，挨个扒拉他们，说：“都喝酒了，就唐尧没喝，都上我们的车。别客气！”说罢，他冲唐尧杨秀递个眼色，急匆匆出了包房。

晚餐中说起要喝酒的时候，大家就讲好，等结束了都不开车，车就留在这边楼下。但等到酒来了，唐尧却以身体不方便推托。

小薛杨秀和各位已婚男士，都自然明白“身体不方便”的意思，只有大龄单身汉柏强或许含糊，但看没人强求，加上张法医忙不迭说“应该的应该的”，就没敢吱声。

其实，唐尧没什么不方便的。这是她跟丈夫之间的默契——但凡遇上这类场合，她就推说“身体不方便”，以便避开喝酒，好等散了之后开车。

一路往外，从包房到楼下大堂，再到大厦外面，唐尧杨秀都在跟客气推让的小薛柏强张法医拉拉扯扯，尽显真挚，终于在小薛年轻女孩的“属性”上找到“突破口”，随即“击破”张法医，柏强也就“被迫投降”。

直到都上了车，也没见老全和高璟的影子。

车是别克“商务舱”，把一干人连同老全高璟都带上，正和“额定”。柏强不放心，要去四下找找，坚持不让人跟，唐尧就拦住小薛，三个女人和张法医在车上等。

柏强身影刚在大厦侧身消失，唐尧接到高璟短信，让稍等等。

几乎同时，柏强在大厦侧身小街路旁，看见了老全和高璟。

老全在拦出租车，高璟劝他也一起上车。

老全说有急事，不耽误大家；高璟说没关系，都能理解，随手发了给唐尧的“稍等等”的短信。

老全突然冷脸，对高璟说：“我想单独行不行！”

高璟微怔。

就在这时，柏强看见了他们，疾奔过来。

老全扭脸看见，厉声说：“回去！”

柏强和高璟都吓一跳——此时的老全，跟刚刚接到那个手机来电之前的老全，完全两副面孔，让人觉得森冷而陌生。

出租车来了，老全疾步奔近，回头瞪高璟柏强，大幅度手势比划着说：“别跟着我！”

高璟做举手投降状，悄然退步，却眼神示意柏强。

柏强不放心师父单独行动，几步冲过去，“师父还是我陪你——”

话没说完，老全就厉喝：“滚！”

见柏强仍试图开副驾门，已经半身进车的老全，气咻咻下来，一把扯开他，又紧接着当胸搡一把，竟把铁塔般的柏强搡出老大个趔趄，要不是高璟搀一下，都可能当街坐倒。

“我说话你听不到吗！”老全的声音，异常严厉，带着金属般的凛冽，脸色铁青，暗夜中看上去，竟让高璟感到一丝恐惧。

老全就在高璟的恐惧和柏强的错愕中，飞身上车，很重地关了车门。

车子立刻箭一般窜出去，油门轰得老大，眨眼跑远。

高璟望车兴叹：“天哪，从没见他这样过。”

柏强惴惴道：“我也是。”

高璟惊诧地看柏强，“你也……什么情况？”

柏强焦虑地拨手机，冲高璟摇头，擎起手机等接听。

高璟疾速凑近问：“是要找人盯住出租车么？”

柏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