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血案惊爆
差不多等于是高璟把柏强送到了“家门口”。眼看着柏强进了宿舍楼，高璟才摇下车窗，冲外面挥了挥手。
不到十秒钟，老全就上了车，让直接开去只有他一个人的家。路上，他给柏强去电话，也是挺诚恳地为之前态度不好道歉，让“咬死”脱阳症死者工作的那个小区，挖掘一切线索。
高璟提醒：“那个驾车驶入小区的人，不是说骷髅面容吗，仔细看看，最大限度看清楚。”
老全把这话立刻原封不动传给柏强。收线后，他问高璟：“不是说围巾什么的吗，还要怎么看清楚？”
高璟淡淡说：“万一不是围巾呢？”
老全愣住一下，问：“那还能是什么？”
高璟沉吟良久，见老全没有“翻篇儿”的意思，就说：“有一种面具，套头的，软质地，塑胶什么的，外国人过他们的鬼节时候用的道具。咱中国人用的不多。用的不多，有卖的地方和卖出去的数量，就都会比较少……”
老全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别讲，那个我还真没见过。”
“您看，连您都没见过。”
“所以说，如果看清楚是类似那种东西，搞不好就能成一条线索！”
“而且——”高璟意味深长地说，“搞不好，还是挺重要的一条线索！”
老全哪知道，此刻，以至于之前，高璟想的，远比他能想到的要多，要复杂，要邪门！
因为他不知道有个姬汀香。更不知道，姬汀香能让一本千年古书出现只有肉眼看得见而拍照看不到的字迹！所以也就不会去想，姬汀香也可能会让自己的面容被拍照成骷髅！
高璟是私家侦探。像他这样真正破案的私家侦探，并没有警察所拥有的权力和技术手段。能破案，并且让警察朋友认为可以一定程度借助甚至倚重，靠的无非两样：没有固定框架的思路，和，更宽泛的信息攫取范围。二十多年下来，他养成了即便是老全这样神探级的“大警察”都或许没有的“本能”。
这个本能告诉他，关于姬汀香，只要还没“涉刑”，就不能让老全知道。
这个本能还告诉他，这种壁垒，主要不是因为想要保护姬汀香隐私，而更是出于对老全和可能涉及的警员们的前途和安全的考虑。
就是说，在他的“本能”世界里，尚未谋面的姬汀香，是危险的。
更危险的是，他并厘不出，那个、那些危险，是什么。
老全家很整洁，那种只有人定时清扫却没人时常“祸害”的整洁，在盛夏里，仍透露遍及每个角落的冷清。
“您平均一年在这儿住几个晚上啊？”
看着老全生疏而笨拙地摆弄空调遥控器，高璟打趣。
老全当真思索起来，竟一时没应答。
高璟去卫生间洗脸，老全挪到门口，问要不要热水。
高璟摇头，继续打趣：“听说过那笑话吗，说有一姐们儿，鬼片看多了，出长差回到家，一拧水龙头，发现出的水是红的，还闻出腥味，当场吓晕。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停过三天水。”
老全琢磨一下，笑出来。但只笑了一声，就又变回凝重。
“这玩意儿是不是坏掉了！”他叨咕着，用力摇晃空调遥控器。
高璟知道，老全心里满满、重重坠着关心的人及其惨遇，说笑话，也只能挣出半秒钟的轻松，于是不再试图给他减压。
他从老全手里拿过空调遥控器，放在一旁，反客为主地去开窗，随手把香烟丢在茶几上。
开个窗的工夫，老全拿来一本相册。
相册里有一张他跟一个比他还高一大截的时髦美女的合影。
“她叫江艳艳，就是受害者，是个模特。这张照片，是她刚干模特时候拍的。”
接下来，老全用了三支香烟工夫，翻着相册，给高璟大致讲了他跟江艳艳的关系。
“虽说，论辈分，她跟我平辈。可她年轻吗，在我眼里，始终都是小囡。怪我，关心不够，这个囡啊，心气高，偏偏又有这样特别的身体条件……”
高璟盯着照片，想起云笑菲提到过的姬汀香的常客，也叫江艳艳，也是模特。
他没动声色，冲似乎暂时没下文的老全说：“也或许，是因为有了这样优异的身体条件，才心气儿高的。”
老全挥挥手，“都一样。反正是……哎！书没读好，做模特，其实也没做得怎么好。就算挣了些钱，有好衣服、大房子，能怎样！哦对了，她就住那个小区。”
高璟心里猛地一震。“脱阳症死者工作的那个小区？”
老全沉重点头。“要不然，我怎么对那个小区熟悉呢。”
“她……活着么？”
老全轻轻点头，又苦恼地摇头，叹息道：“活着是活着，可也就是——活着。”
接下来，老全开始叙述案情。
黄昏时分，有辆出租车开到江艳艳家那个小区大门口，没乘客，车后盖子没盖上，后备箱立着很大一个拉杆箱，应该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大号。
司机本是要驶进小区，可因为拉杆箱太大，又刚刚出了有人失踪的事情，保安很戒备，拦住要检查。司机忙着跑生意，说本来就是有人委托让送到某栋楼某号的，要检查，就让保安送到门口，他不管了。
保安当然不干，就拦住车，派人到后面检查。
这时候，司机接到陌生手机来电，问东西送到没有，司机刚说才到小区门口，对方就让打120急救电话，说人命关天，然后就挂了。
同时，小区保安打开了拉杆箱，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拉杆箱里，是个被挝成s型的人！血淋淋、赤裸裸、周身裹满保鲜膜的，女人！
小区保安和出租车司机的第一反应，都是打120急救电话。然后才有人壮着胆子去试探人是不是还活着。
好在人还活着。
试探的人还依稀认出了伤者模样，跟司机说的楼号门牌对得上，就是江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