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冰火两重天

江艳艳独居、没亲人、未婚、没有较长期固定同居伙伴，甚至也没有紧密时常联络的朋友，知道她失踪的，只有姬汀香，知道她“见鬼”的，只有姬汀香和顾由。因为姬汀香说过江艳艳再打电话，让直接找她，顾由就觉得，香姐把“见鬼”的江艳艳“接过去”了，也就自然连同之前云笑菲从江艳艳那儿“走失”的事儿，也“接过去”了。

所以，接到姬汀香短信说红秋千可以开业，他就忙着打扫、召唤美容师、开张做生意，没再管别的，也没敢打扰不知所踪的香姐。

但他不打扰，不等于别人不打扰。

邱子方一觉醒来，发现在地板上，而且夹在茶几和沙发之间；懊丧之余，想起那个深梦，梦里似乎是被高璟推进红秋千，以至于坠入“万劫不复”之境！

他的心不禁发冷，冷得心里直哆嗦，哆嗦出一个疑问——高璟，真能帮到自己么？

信任，是世间最脆弱的东西。一旦打破，理论上，无论怎么修复，花费多少努力和成本，都再也不可能复原到如同不曾打破。

绝大多数人，在逆境和危机感之下，都是审视他人甚于检讨自己，并因而对其实是自己构筑的心理陷阱，毫无察觉，把顺着这个心理陷阱所趋向的“必然”中于己不利的因素和结果，归咎于外界。

具体到邱子方，在神经质和理性之间彷徨，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松动了理性思维基石，以至于理性的成分越来越趋于弱小和浅层，代之以偏执的意乱情迷！

他带着对梦中高璟的怨愤，拨了姬汀香手机。

不是秘书台！

他莫名激动起来。

铃声响了很久，握手机的手都出汗了，那边才接。

“谁呀？”

透着轻佻、带着喘息的清脆女声，吓邱子方一大跳。

他听见，电话那边，有隐约而有节奏的奇怪声音，和着低沉的疾喘，像有个男人在激烈运动着。

女人的疾喘，也夹杂进来，伴随不耐烦的语声：“讲话啊，不讲挂啦！”

他顾不得奇怪，赶紧说：“哦，是我，邱子方。”

“什么事？”女声喘息很急促，带着某种让人怦然心动而又不敢深想的兴奋。

“还是那本书……我……那个，你……”邱子方隐约悟出电话那边正在发生什么，有点儿语无伦次！

电话那边的女声，开始断断续续，混入了不均匀的急促娇喘。

“哪本书……哦、哦、嗯……不用管……哦……不管它……哦、哦哦，啊……”

邱子方听不下去了。

不是因为羞涩、嫌恶、或者任何一种“纯粹的情感”，而是因为——他……他也……

可他还是禁不住想要说话：“我想约你！”声音大得吓住了自己。

“好！过几天！”

“我……那个……”

“哎呀放心……哦哦、啊……”

“你……”

“好啰嗦！挂了！”

电话挂断。

邱子方擎着手机，僵住。

良久，他一滩泥似的软倒，四肢摊开，仰面朝天，瞳孔放大，呼吸凝固。

几秒钟后，他咧出诡异笑容，浑身颤抖起来，无意识地发出极度兴奋的哼叫。

正在最激烈的当儿，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他骤然僵住，僵在一个常人常态下不可思议的姿态。

手机来电铃声，也是云笑菲为他设定的，是那种形同传统座机来电的铃铃铃的声音，单调、震耳，就算离得远，也能第一时间意识到“来电话了”。

那声音，不仅惊扰了莫名沉入“那种”兴奋并到达从没有过的极至状态的邱子方，还让他瞬间想起云笑菲，不知所踪的女人，宛如“前世”的“未婚妻”。

电话铃声停的时候，他轰然瘫软。

大约一分钟后，他“醒来”，发现了刚刚兴奋的“结果”，顿觉无地自容。

三十大几的人了，还是学者，大白天、一个人、穿戴整齐，怎么就能……

不堪！

太不堪了！

这是怎么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原地、原姿态思磨了好一阵，他才想起“电话”、“手机”。

刚摸到手机，铃铃铃的来电声又震响起来。

他想按拒接，却错按了接听。

他没意识到这个错误，丢开手机。

手机里传来微小声音。他没听见。

直到那声音大起来，他才意识到是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