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禁术与淫靡
高璟唐尧杨秀一行三人，提早了大约半小时，到达跟老全他们约定的饭庄。进了包房，高璟让唐尧杨秀先点出她们可心的菜品。俩女人都觉得不合适，都说至少应该等客人到了再点。杨秀还补充说是来沾师父和“大姐”的光，吃什么都好，她不挑食。
“你倒好养活。”唐尧打趣。
杨秀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戏谑，很认真地说：“是的呀，我很容易养活的。”
刚点好茶水的高璟大拍巴掌，打住了她们的话题，把还没出得门去的服务生吓一跳。
“既然先不点菜，就抓紧时间，再说说气味的事儿。”
高璟说罢，发现悄然回到他身后听候吩咐的服务生一脸懵，哑然失笑。
“缺陷！挺严重的缺陷而且是！”等服务生离开并从外面关死了包房的软包门，唐尧一边给几人倒茶，一边开始叙述。“而且是身体内部的。甚至都可能是关于神经、精神之类的。”
“精神病？”杨秀大大困惑。
“不不，肯定不是。”高璟大摇其头，而后又下意识般点头。
“什么？”唐尧苦笑，“又摇头又点头的，怎么个意思啊？”
高璟抿嘴不答，倒了点儿茶水在骨碟里，蘸湿手指，在暗花磨砂钢化玻璃转盘上，大大写下一个字——禁，询问地看杨秀，“知道这个么？”说着，又蘸茶水在“禁”字后面加了个“术”字。
“禁术？”唐尧犹疑地看丈夫，倏而像明白了什么，眼里放光，转向还是一脸懵懂的杨秀，说：“这是传说中的古老神秘方术的一种。据传生发于巫鬼崇拜时代，盛行于南方山林地域的古老部族。都说不科学、是迷信……”说到这儿，她转向高璟，“你是说——”
高璟浅浅点头，斟酌地说：“我跟邱老师，就是邱子方，有过一种猜测——”说到这儿，他笑指唐尧。“多多少少，还是你说的巫师，给了我启发。”
“巫师？”杨秀两眼放光，交替看高璟和唐尧。
高璟说：“邱老师那档子事儿，后来又有新情况。一两句说不清，我先说结果。其实也不能算结果——探讨的时候，邱老师回忆起一些事情，有他过去的学术研究，也有关于红秋千美容会所和姬汀香的一些细节……”
“真会涉及到巫术？”唐尧兴奋。“如果是，说真的，我见了她，并且受到了她的肌肤触碰，你告诉我她是传承了什么神秘术，我不会觉得多奇怪。”说罢，她看向一直盯着她的杨秀，很认真地点点头。
高璟思磨地说：“我跟邱老师，有一种猜想——姬汀香，有可能涉及某些、某种，古代法则、使命的传承；对我们来讲，很遥远的古代。”
“有多遥远？”杨秀问。
“两千多年吧大概。”
杨秀轻轻惊呼。
唐尧问：“什么叫涉及……传承？”
“就是说，她本人，未必就是传承者，可能是从属，或者守护者。”
“守护者？禁术？”唐尧叨咕着，跟杨秀面面相觑。
俄顷，两个女人似有了什么默契，相互点点头；而后齐刷刷看住高璟，齐刷刷冲他点头。
高璟皱眉，一脸的没明白，指杨秀道：“你说。”
杨秀看一眼唐尧，得到鼓励示意，转向高璟说：“传承也好，守护也好，都应该是受约束的。如果是从遥远古代传下来的，那些约束，有可能是您说的禁术什么的。弄不好得吃什么药，就像武侠小说里讲的，遵守尽责，就会按时得到解药……”说到这儿，小姑娘有点儿不自信了，看唐尧，怯怯问：“是这个意思吗？”
唐尧点头，鼓励她继续。
杨秀鼓起勇气面对高璟，继续道：“也许，姬汀香受的禁术，比较特殊，或者说，最开始的时候，比较残忍，身体有了缺陷，加上禁术的作用，就有了特别的、诡异的体味。”
“就好比，罕见的、有气味挥发的妇科病？”高璟这句，是冲着唐尧问的。
唐尧点头。
高璟又问：“为什么一定是妇科病？”
杨秀抢答：“她是女的呀。”
“未必。”高璟脱口而出的这俩字儿，着实惊住了俩女人。俄顷，他笑着说：“噢，我不是说她未必是女人。我是说，是女人，也未必就非得得妇科病才……”
“淫靡！”唐尧轻轻敲钢化玻璃转盘。
这是同一天、同一话题里，杨秀第四次听到这两个字。
她没有性经历，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姑娘”。如果不算被宵小试图侵犯时挣扎中的撕扯，她甚至都没有被无论同性还是异性的他人触碰敏感部位的体验，所以几乎完全不能感性地理解这两个字。甚至，稍前，唐尧拿“经血”来象征化比喻，她也很难明白。因为，她从没注意过，经血有什么特别气味。
高璟手机来电，是张法医，说接到老全和杨秀代表高璟的邀请，觉得盛情难却，就答应了；又因为下午外出公干，事情办完，办公室可回可不回，正好发现所处地方跟约定晚餐聚会的地方比较近，回去再赶来肯定要迟到，现在又怕到早了，问老全他们到了没有……
高璟随口说老全他们马上到，问张法医具体位置，嘱咐别动，他去迎接。
挂上电话，他把唐尧叫出包间，嘘声说：“我去迎客人。得聊会儿。你趁这工夫，给杨秀讲讲淫靡什么意思。”
“合适吗？人家一小姑娘。”唐尧也嘘声，神情里有几分狐疑式的不满。
“没什么不合适的。作为侦探，该明白的，得明白啊。这跟大姑娘小姑娘没关系。”
“那你……”
“我不能给她直接讲啊。我要是……那……那不就——有关系了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淫靡”地冲唐尧挤挤眼。
唐尧亲昵地擂他一拳。“话都让你一人儿说了！走！”
回到包房，唐尧很私密地凑近杨秀，低声说：“我受你师父委托，给你讲讲淫靡是什么意思。有兴趣听么？”
杨秀有点儿莫名羞臊，红起脸，埋下头，无意识地扭捏一下腰身，低低说：“我是想知道的呀，可是……不敢问……”
唐尧亲昵地搂她一下，轻轻拍打着说：“那我告诉你了，可不许觉得我很……那个啊！”
“不会啊。”杨秀想抬头看她，却似又没有足够勇气。
唐尧松开她，略退开些，低声说：“这个词汇，在咱们的话题里，有两层含义，一是普遍的、一般性的，再就是专指姬汀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