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偷情

高璟原本打算回租住的公寓，但有点儿不放心杨秀一人在“小贝壳”过夜，加上想往“姬汀香案”案卷里补充点儿内容，就还是回了“小贝壳”。令他意外的是，已经凌晨1:40，事务所办公区屏风后，还透出微弱灯光——杨秀没睡！

他有点儿后悔回来——时值仲夏，写字楼23:00至次日6:00不供冷气；杨秀肯定穿着单薄凉爽。若睡着了，他进出轻声，也似没什么大不妥。还没睡，这样闯回来，多少就冒失了。

所以，他凝在门口，打算退出。

屏风后响起杨秀的轻声：“是师父么？”

紧接着，屏风后就露出披散头发的小脑袋。

“哦，没事儿，睡吧。”高璟退出。

“师父别走！有问题请教。”

一分钟后，已经在吊带睡裙外套了短袖衫的杨秀，一边扎头发一边把高璟拥入老板间。

“您发的短信，我正研究呢。”

杨秀说的短信，是稍早前高璟把车开到那间茶室门前，跟邱子方并排坐在车里交谈的间歇发出的，并没指望杨秀当即开始相关工作。

短信内容是：勿里吾暇。短信内容，病中人勉力发出，应该有错误输入，错在形近或同音。试着研究用其他字替换，看能否发现含义。

“没让你现在就研究。”

高璟笑吟吟对杨秀说。

他很想胡撸一下她脑袋，或者采取一个什么其他的动作，表示赞赏、亲切和疼惜。

可在这样的时辰，对着睡袍和明显还是没弄利落的头发，就忍住了。

“首先，这样的时间，对于作息正常的人来讲，脑袋比较容易发木。这事儿，还需要做繁琐的查找，更耗精力，也就更影响思考。其次，有些背景，你还不知道。知道了一些过后，有利于缩小查找范围。”

杨秀直直、殷殷看着他，像在等他说下去。

高璟被看得有点儿不自在，就问：“还戳这儿干嘛？”

“没有第三了么？”

“啊？哦，没了。”

“您不困哪？”

“什么意思？”

“您应该不困吧？”

“我——”

“等我一下，五分钟！”

说完，小姑娘一溜烟出了老板间，瞬间消失。

高璟追到门口张望，没见人，略提高声音问：“等什么？”

“您洗把脸吧。五分钟。”

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高璟嘟囔着“我多大脸哪洗五分钟”，特意跑去大厦的公共洗手间，洗了把脸。

再回到老板间，吓一跳——杨秀穿戴整齐，正按他的习惯泡茶，桌上端正摆好香烟打火机和干净烟灰缸。

“这是要给我开会啊。”

“就两个人也可以算开会么？”

杨秀显然不懂北京人“开会”的俏皮话。

杨秀像正常工作时间那样，认真泡好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殷勤地给高璟斟好茶，送到面前，抽出香烟，塞到高璟手里，为他点燃，小猫一样俯近，讨好地看着高璟说：“讲吧。”

“讲？讲什么？”

“背景啊。您刚刚了解到的。”

“你不困哪！”

“困。可您要不讲给我，估计我睡不着。那样会一整天都很困。”

高璟起身，对骤然挂了满脸失望的杨秀说：“等我一下，不用五分钟。”

他发挥身高优势，开启了事务所“地盘”范围内所有高窗。

虽是在仲夏溽热的江海市，但吹进二十层楼高的“小贝壳”的夜风，还是很疾、很清爽。

“哇，好凉快！”

杨秀嘘声感慨，随即警觉道：“人家不让开的。”

“人家也不让在这儿过夜，咱不也……”

高璟说着说着，觉得哪儿不妥，就打住了。

他花了不到一小时，把从邱子方那儿了解到的情况，讲给了杨秀。

其中关于古书上“芷儿的故事”，说得比较粗略，还留了“尾巴“——“有些内容，明天，哦不，是今天，今天晚上，能更清楚点儿。到时候再具体细化、补充。”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他更着重讲的，是事件本身。

重中之重，是关于邱子方和姬汀香的微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