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初见古书

催情药作用下的一通折腾，加上洗澡的消耗，再加洗澡引起的催情药“余波”，江艳艳头脑有点儿发木，电话对方陌生男声讲的碰面时间，并没听清；对方让她提议熟悉的碰面地点，也没怎么过脑子，就随便说了个地方。对方都收线好一阵了，她还擎着手机，被魇住了似的。

直到手机传出短信提示音，她才猛醒，茫然四顾，痴痴叨咕着“笑菲”、“笑菲”……

差不多同一时间，“小贝壳”老板间小隔间里，“恶睡”好几个小时后自然醒的邱子方，也懵懵懂懂地叨念着“笑菲”、“笑菲”。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猛坐起，对着四下黑洞洞的陌生，由内而外发散出惊恐。

“您醒了——”

随着一声听起来有几分熟悉的召唤，亮起了灯光。

灯光很柔和，但邱子方还是被刺得闭眼挡脸。

杨秀没想到，邱子方会睡这么长时间——她就往给他喝的茶里放了一片安眠药，而邱子方只喝了半杯茶！

“师父，怎么回事啊，睡好几个小时了，不会这么厉害吧您那个药？”

高璟认真看一个记事本，心不在焉道：“所以说，以后再给人下药，得谨慎。”

杨秀顿时被说毛。

高璟不看，光凭呼吸声，就知道她的反应，继续看记事本，仍心不在焉地说：“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40%的人，对药物有过敏反应……”

“啊！”杨秀差点儿没跳起来，马上觉得自己声音大了，本能地捂住嘴巴，焦急地拿起电话，飞速按了1、2，手指够到0键时，高璟按了插簧。

杨秀愣住，一脸急切地看他，“师父——”

高璟笑笑，示意她挂上电话，“好在，我那种药，临床过敏反应测试，属于无不良反应。”

杨秀大松一口气。随即又微微蹙眉，嘘声道：“那怎么睡得这么沉哪？”

高璟耸耸肩说：“因为困喽。”

“困？”杨秀皱起眉头。

高璟把手里的记事本递给她，“不管他，看看这个。”

那是之前不久高璟整理的跟邱子方云笑菲的交流纪要。写的时候，本就是打算着为后面可能的“立案”做准备。只不过，最开始记录时，高璟想，如果立案，应该命名为“古书案”，而不是“姬汀香案”——那时，他还不知道姬汀香这个名字。

后来，林林总总的，他又记了些，都是围绕古书《化外女鉴》的；其中的重点，是邱子方认定古书失窃而姬汀香则声称是邱子方亲手把古书交到她手中的这个明显矛盾；最后还很潦草地写了几笔云笑菲遭遇“汽车谋杀”的事情。

“开车撞人？谋杀？”杨秀轻呼。

“都看到那儿了！”高璟有点儿惊讶她的阅读速度。

“不是逐字逐句看的。”杨秀坦答，“先看大字。”她调皮地冲高璟做个小小鬼脸。

高璟冲她挤挤眼，算呼应，低声说：“不用等邱老师醒，你该休息休息。”

杨秀“哦”一声，比划着手里记事本，“我能再看看吗？”

“当然。就是给你看的。”

“我这是在哪儿？”邱子方问。

“小贝壳啊。”高璟温和笑着，坐到床前，“您应该是太累了——”

还没等再说什么，邱子方一下像是想起了一切，腾身下床，哆哆嗦嗦找鞋，“对对对，高先生，请务必帮帮忙，笑菲她失踪了。那本书——”

“那本书回来了。”高璟接话。

邱子方愣住。

杨秀在办公区自己的“睡窝儿”，仔仔细细把高璟给的记事本上的内容，誊抄到“姬汀香案”空白案卷本上。听见老板间传来高璟和邱子方两个人的声音的时候，刚好完成。

她想过去，但犹豫了一下，没动，侧耳倾听。虽然离得比较远，还隔着“睡窝儿”的屏风，可因为已经快到深夜，四下很静，加上老板间的门敞开着，所以凑合着能听清。

她听见，师父把云笑菲险些遭车祸的事告诉了邱子方，但并没听见邱子方对此有什么明显的惊叹和追问。

不知为什么，她不由自主盯住案卷封面自己写的“姬汀香案”几个字，心里反复默念起那个几小时前才从邱子方口中听到的陌生名字——姬汀香。

“好美的名字……”她不知是心里在说，还是悄悄说出了口。

同时，浑身不明来由地噤冷了一下。

邱子方抱着脑袋，使劲挠头皮，像多少天没洗过头似的。

“那么说——”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她是故意躲起来，谁都不要见喽？”

高璟长吁，没应声。

邱子方缓缓松开抱脑袋的手，软软靠坐，四肢摊开成很不像样的状态，自嘲般说：“她还挺有本事，能从警察眼皮底下走掉。”

高璟本以为邱子方可能会问云笑菲这样“走掉”会不会不安全，而他紧接着就可以说曾跟姬汀香通电话、姬汀香说云笑菲安全，然后把话题转向姬汀香……

可看邱子方那副模样，他觉得，十有八九，这个套路，恐怕行不通了。

果然，邱子方重新坐正，盯住高璟，开启了另外的话题：“那本书——”

高璟不作声，默默点起香烟，隔着烟雾观察。

邱子方又抱起脑袋，多少天没洗过头那样使劲挠头皮，半晌，瓮声瓮气冒出一句：“在这里，怎么都讲不清楚。”

他擎着手，直瞪瞪看高璟，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我想，你应该看看。”

“看看？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