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模拟假设骇人听闻

“这个盲端——”高璟尽量语气平缓，“紧攥着从体内揪扯出来的子宫，”他缓步踱到房间一侧占整扇墙的猩红色天鹅绒幕布前，轻轻扯开一线，露出落地窗。“这里有窗户的！”老全发现新大陆般，兴奋起身奔近，“我以为是特别的墙饰呢！”说着，他大幅度拉开厚重幕布。

会所内侧的天井式小花园，映入眼帘。无人、静谧、略显荒芜。

高璟转身背对落地窗，“窗外的样子，不见得比帘子更好看。”

“可好歹进来一些光亮啊。”老全嘴上这么说，手头还是把幕布拉回关闭状。“讲吧。我洗耳恭听！”

“先声明——”高璟快步向迷你吧台，又调制新的饮品。“以下我说的，都属于胡思乱想。”

“按时兴的词儿，那叫头脑风暴。”

高璟凝住，回看坐回原位的老全，“行啊，头脑风暴都知道。”

“小看人！”老全虚点他。

高璟转回，继续炮制饮品。

“子宫是干什么的？”

“生孩子的呀。”

“离开身体、攥在手里的子宫呢？”

“那就没用了呀。”

“开始听您说受害人攥着子宫，我还想是不是因为太过疼痛，肌肉僵化——”

“基本不可能。”老全打断。

“如果只是因为剧烈疼痛，晕厥过后，肌肉会放松；除非马上死亡；就是马上死亡，没有强大主观驱动，也很难构成。”

“就是说，受害人，可能是在足够强大的主观驱动之下——”

“很可能！”

“那能不能推想——”

高璟从吧台下层隔断里抓出一包饼干，攥在手里，“求教——如果，受害人以强大主观驱动，保持紧攥，是不是说明她肌肉很紧张？”

“不用说明，就是很紧张。不仅手，整条胳膊肌肉，都绷得很紧。医院有记录。”

“好！”高璟说着，攥着那包饼干，收拢在胸前。“如果是这样的姿态——”

“不是这样。”老全抄起近旁喝空的玻璃杯攥住，向斜前方直直伸出手臂。

高璟马上学他的样，并且就地仰躺，攥饼干的手臂向斜前方直直伸着，“这样？”

“差不多！”老全仔细看高璟姿态，极力对比记忆中张晓清送医第一时间的照片，想说“应该就是这样”，还没说出口，就见高璟缓缓、直直抬起攥着饼干的手臂。

“不不，这不可能，肌肉可以保持紧绷，但只要人活着，绝大多数时候，关节不会——”还没说完，就见高璟僵伸半空的手臂，保持僵直状态，自由落体地落回地面。

“哎，这样就——”忽然，老全觉得，脑子里好像嗖地凉了一下，像一丝阴风从不知什么空隙，倏地袭来。

视线里，高璟又重复了两遍刚刚的动作——僵伸着手臂擎起、“自由落体”式保持僵硬态落回地面，最后定格在擎起的状态，尽量保持不动地小心起身，站直。

老全脑子里，立刻跳出“自由女神”的样子，高璟攥着的饼干，代替了自由女神的火炬。

“搞什么？”

“是啊，搞什么？”

高璟说着，把饼干抛向老全。

老全反应奇快，轻盈接住。

“如果——”高璟继续调制饮品，“假设，受害人晕厥倒下之前，就是刚刚我比划的那样儿，您觉得，她是想要干嘛？”

他不看老全，兀自调好饮品，小心翼翼端着走向老全。

老全撂下刚开了包装的饼干，起身去接应，反问：“你觉得呢？”

待到俩人重新按原状坐定，各自擎起新饮品，咂吧着相互斜睨，高璟才又开口：“说我的感觉之前，您先把杯子放下。”

老全“啊”地疑问一声，随即明白过来，翻高璟一个白眼，“你怎么不让我坐稳当了啊！”

“马上就要说这个了。”

“别卖关子——讲！”

高璟自己放下饮品杯，正坐，尽量不看老全，淡淡道：“照我看，那个姿态，所包含的意味，可能有两种——展示，或者——赠予。”

“展示？”老全真的差点儿没拿住杯子。

“也可以叫表白。”

“越说越离谱！”老全不由自主轻轻放下了饮品杯。

“跟赠予相比，您觉得哪个更离谱？”

“赠予？”

“也可以说，是——奉献。”

“什么？！”

老全近乎在吼，不由自主悸动的了手，险些碰翻近旁的饮品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