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暧昧的暧昧

“你才不对呢！”钱丽雯气哼哼杵乔楚一把，冷着脸，嘘声说：“刚比划的我看明白了！你把人家张姐怎么了？！”

“我——”乔楚还真说不出来，他把张姐怎么了。

就刚刚他跟张晓清的“接触”，即便围绕常识范畴，也大概是说不出口的。

再晚一刹那反应过来，他就闯大祸了，张姐可能就让他……这个更说不出口！

就算敢说，说出来了，钱丽雯会信么？

所以，他想了想，从“最开始”说起。

“你刚不是起哄来着么？先别急着斗嘴，反正就是……你刚上楼时候，不是说了那么句话么？”

“哪么句话？我说什么了！”

“哎，你说的呀——”乔楚嘘声、夸张学着钱丽雯：“张姐快去吧，老乔想你想疯了！”

“瞎说，我怎么——”

“啧，实事求是好不好？你可能是随口说的，没过脑子。”

“我没过脑子？我——”

“好好好，过脑子了，你脑子里当时尽想着我包里有没有好吃的了——”

“我——”钱丽雯怔住，瞬间傻了一样，随即马上变出满脸谄媚，“我，那个，好吧好吧，就算我说过。”

“什么叫就算啊，你就是说了。”

楼上传来轻微响动，很低弱，只能隐约地部分听到，透着暧昧，那种让“过来人”浮想联翩，让未经人事的纳闷生疑的，暧昧。

乔楚自语般叨咕“真不对”，不由分说把追着问怎么不对又不敢张扬的钱丽雯拉到院子里能看见“女生宿舍”窗户的地方，瞥一眼紧闭着没拉帘的窗户，咂吧一口，皱眉。

“反正张姐不对劲儿。你知道吗，她一见着我，就，就——基本就等于扑过来了！”

“不是吧——”钱丽雯退开半步，摆出夸张的挑剔姿态，上上下下使劲打量，揶揄：“您有那么大魅力吗！”

“说的就是啊！”

乔楚这种谦虚的坦率，让钱丽雯小小一惊，有点儿愣怔地看乔楚。

那种眼神，后来有个时兴词儿，形容起来很贴切——萌萌哒。

“别这么看着我。”

乔楚借着仿佛不好意思的扭脸，狠狠看看女生宿舍窗户，见窗帘被一下下寸动般拉上，就像拉帘的人用力不均匀，位置不适合。比如：躺靠在窗帘侧面，伸手够着一下下拉，身体在吃力、不同步地挪动。

他就那么盯着差不多算拉紧了的窗帘。

如果，刚刚在楼里“大堂”隐约听见的楼上的动静，代表某种令人难以启齿而又遐想勃勃的情况，那么，正常思维下，这会儿看见拉窗帘，猥亵点儿，会想“刚刚是加片儿，现在正片儿开演”。而乔楚想的却是“演出结束了”。

“别说是我。我觉得，张姐，咱应该多少了解点儿了，对任何人，没什么特殊原因，都不会热情成那样儿。”

说到“热情成那样”时，乔楚很形象很迅速地比划拥抱姿势。

“那也不一定。保不齐人家真那个什么上你了呢！老乔还是有魅力的。”

“先不说魅力。就说——照你说的，张姐，平白无故，那个什么上我了。你想想，以她的性格，能——能那样么！一下子上来就——”

“也是啊——”钱丽雯皱眉，越皱越紧。

“别这样，不好看。”

“去！要你管……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要知道就好了吗不是！要不怎么问你这两天，噢不，应该就一天半。我走的这一天半里，你们遇见什么了？张姐是不是一直都你俩在一块儿？别急着回答，好好回忆回忆。现在，先上去看看张姐……”乔楚一副沉思模样。

“看什么？人家……”钱丽雯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唰地通红了脸，想找地缝钻进去的那种窘，慌忙往楼里去。

走没两步，突然，肩胛处被猛拍一掌。她登时定住，瞬间笼起满心恐惧。

那一掌是乔楚拍的。没别人。

拍的也不重，反正对一看就是一身小精肉的钱丽雯，不会构成丝毫威胁。

可她就是怕！

那种由脚底突然冒出一股森冷，眨眼就窜到头顶、能把整个人冻住的感觉！

非要解释为什么会这样，至少当时，钱丽雯，从体感上，只能厘出两条：

一是突然。

二是——太快了！那一掌拍上去，跟她身体接触的时间，太短了，似乎只有百分之一秒！

那决不是——如果她的感觉没出大的差错的话——那决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哪怕他很强壮，运动机能很好，都做不到。至少也是很难、很难！

更难，也是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一掌过后，她定住，只眨眼工夫，乔楚就到了她正面！

接下来发生的，说不可思议，夸张了点儿，说“暧昧”，勉强可以算——乔楚躬身梗脖，毫不掩饰甚至带着夸张意味地，仔仔细细看她的脸。

她能觉出来，自己的脸，滚烫。

“干嘛！有病啊你！”

她想推开他，可又一想刚刚背后那一掌，就没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