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钟怿的狠戾
第112章###钟怿的狠戾
“刺啦——”尖锐的摩擦声在车身间传出,李欣吓得尖叫一声伏在方向盘上,尽管紧紧扒着方向盘控制方向,车身还是朝着路旁的深沟坠去,她骤然减速想脱离他的擦边,那黑色的车子便猛然超过了她朝着前方驶去。李欣死死咬牙控制着车子,车还是有一只前轮陷入了向下的斜坡。
前方,黑色的车子滑过一道漂亮而又危险的弧线“吱——”得一声停下!钟怿抬起冷眸扫了一眼她的位置,刚好就在他想要的位置上,接着将油门加到最大,在李欣惊恐无比的双眸中飞速冲撞过去——
“砰!”得一声惊骇的巨响,被撞的那辆车沿着斜坡轰然倒下去,在中间翻滚了一圈再轰然一声翻倒在了地面上。
那炸开在心里的巨响,伴随着一整夜的杀气散尽,响得霎是爽快。
车门打开,钟怿一身挺拔,冷冷走了出来。
他的车身微微破损,手上也沾了一丝刚刚从医院里带出来的血迹。
暴戾的目光扫向下面。
那辆轰然倒下的车车门艰难地打开了,隐约可见开门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颤个不停,开了门便颓然倒在旁边,李欣借着最后的意识匍匐出了半个身子,接着便是一声尖锐而压抑的痛哭从嗓子里发出,她的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压住了,断裂一般疼得快要昏厥过去。
钟怿缓步走了下去,一双洁净的皮鞋出现在她视野里。
“……钟总……”这一瞬间,李欣仿佛看到了地狱。
“钟总是你……”她头上也满是鲜血,剧痛席卷全身,已经顾不得粘稠的鲜血已经盖住了她的半只眼,“你不要杀我……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的腿被压住了,要断了……你救救我……救我啊!!”
有垂死挣扎的力道攥住了他的裤脚。
钟怿薄唇冷冷抿着,缓慢挪了一步,她在地上的另一只手被他的皮鞋踩住,骨节碎裂般的剧痛袭来,李欣尖叫出声!
他蹲下了身来。
伸手紧紧扣住她的颈,他缓声问道:“要断了?”
“……”李欣已经说不出话来。
“那你知不知道被你撞上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恩?”钟怿目光里染上隐隐的暴戾,扣紧的力道扼杀着她喉咙里的气息,哑声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要撞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撞到慕易安知!!”李欣大声辩解着,泪水和血水淌了满脸,只觉得再不解释自己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
一抹冰冷的笑容,绽开在逐渐暗下来的夜幕下。
“你是没有撞到她……如果你撞到的是她,那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吗?”钟怿字字清晰地说完,手下的力道骤然变大。
“咯吱”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李欣一只手收不回来,感觉到窒息感袭上,她拼死用另一只手掰着颈间扼杀自己呼吸的手,却拼死都掰不动。
“李欣,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还是你真觉得我有那么纯良,纯良到手不沾血,也不敢弄出人命来,是么?”
他冷笑着,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松。
“别杀我……”拼命捂着脖子剧烈呼吸的李欣满脸的血痕泪痕,狼狈不堪,她嗓音都是沙哑的,“我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杀我!!”
她拼命往后缩着,用恐惧至极的哀求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那一次窒息彻底吓到了她,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她若不求,若不跪下低头,她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钟怿冰冷的扫了一眼脚下的女人,抬手将手机丢到一边,他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眼神变得柔软了些,知道这女人不该就这样惨死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为了某些事情他的确不会让自己的手上沾血……可就这么放过她,也远远,不可能。
裤腿被她揪得难受,一片肮脏的皱褶浮现在裤脚上,钟怿微微俯身,墨黑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冰冷的寒光来,低低问道:“你握方向盘一般用哪只手?还是,两只都用?”
李欣被血污覆盖着的眼睛,惊慌了起来。
此刻揪着他裤腿的是右手,纤细的腕骨上面青色的血管都能浮现出来,她看了看,接着无比恐惧地缩回了手!她想要逃窜,可车身重重地压着她的腿,尖锐的棱角陷入了她的腿骨之间,筋都被撕扯着,痛不欲生。
夜幕升起,天边那一抹弯月如刀一般清冷地挂上。
钟怿漠然地移开眸子,寒光一闪,随意地扣住了她一只手腕。既然她不说那便是默认,不让她生不如死地痛一次,她永远都不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她碰不起。
“啊——”
城外荒郊,骤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深夜到家,卧室里,钟怿静静看着床上的易安知几秒,俯身,闭眸,一个清浅却深刻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深沉的睡梦间,一抹熟悉的温暖袭来。
易安知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就陡然生出一股渴望,睫毛颤了两下睁开了眼,触目所及是最想看到的人,他俊逸无比的脸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
“你回来了?”她怔怔的,嗓音沙哑。
钟怿侧过脸吻了吻她的侧脸,长臂伸出将她抱起,哪里都不及他的怀抱来得舒服,易安知几乎没有犹豫地轻轻靠过去,埋首在他脖子里,双手手亲昵地缠上了他洁白抚平的领口。
真暖。
“对了,他手术做得怎么样了?出来了吗?也没有人出来告诉我们结果怎么样。”她轻声问。
钟怿贴了贴她的额:“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医院,他的手术暂时还没做完。不过也没有人出来下病危通知书,是好事。”
好事。
易安知无奈地笑了一下,接着眉心便蹙起,更加缩紧在他怀抱里,手绕过去索性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呢,万一残了,伤了,无法治愈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钟怿将问题抛给了她。
“我不知道……”她呜咽,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
钟怿揉了揉她的发丝,揽紧她的腰,薄唇覆在她耳边缓声道:“会有事故责任方先对她做出的行为负责,如果负责不了才轮到你操心。看他最终的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