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我爱的那个人,他给了我一个家
接着向沛就是笑,然后打趣她道,“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让你在这么漂亮年轻的小姑娘如此情意深重。”
宋念念想,那时的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长相,更不知道他的年龄,如果说出来,是要被笑话的吧,所以,她在心中思量了半天后,回了一句,“我爱的那个人,他给了我一个家。”
如今说起来,其实这都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可能今天要不是她来婚纱店这里,可能今天要不是向沛会心有灵犀地在这时候打过来一通电话来,宋念念觉得自己都要忘记这些了。
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越想忘记越深刻,而有的事情也是越想深刻,却不知怎么的就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是那天许世暖带她去流产时,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浑身都在擅抖着,就是在那一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都忘了,她要全部都忘了,她要什么都忘记了,她要把有关于和战北骁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忘个一干二净的。
甚至她都想,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叫小说里忘川的地方,是不是喝了那里的水就真的能忘情?如果是,她真的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找寻!
所以,后来她只是到了米县以后,就什么都不愿意再想起,也什么都不愿意再说什么。
车厢里安静的可怕,林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上,见宋念念就一直维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眸色空洞地看着车窗外,他隐隐地有些不放心。
他刚刚在外面倒是看到宋念念在婚妙店里哭的很厉害,他以为她那是在发泄这些天来心里的恐惧和担心,发泄完了以后还一定要再回枫林别墅,没想到等她哭完了以后,她会告诉他,再回医院里来。
到了医院以后,他看到宋念念又穿着无菌服进了监护室以后,斟酌了半天后,他还是给战北夏打了个电话……
重症监护室内。
宋念念静静地伫立在病床前好半天都一个字都没有说,久久地盯着战北骁平静的睡脸好半天以后,她缓缓地俯身,瘦弱的小手一下一下地从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划过,最后手指停留在他的唇瓣上久久都没有离开。
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他干裂的唇瓣,良久以后,才一字一字地跟他说。
“人家都说,真爱一个人,会一点都舍不得她掉眼泪的,可是你看,你今天又让我哭了,而且还哭了很久很久,弄得我眼睛都肿起来了,你起来看一眼,是不是很丑?我记得你以前,每次在我睡着的时候想让我跟你一起做坏事时,最喜欢亲吻我的眼睛了,现在你快醒过来,醒过来看一看我,你走的时候,我还在坐月子,好几天才能洗一次澡,身上都有味道呢,头发也是一点也不好看,你难道不想看我现在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样子吗?夏夏都说我生了宝宝以后,要比以前还要好看呢?你不想看一看吗?”
“我都去过你送我的婚纱店了呢,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好讨厌,总是什么都不说,你不说别人又会知道你心里总是怎么想的呢?还有啊,你看,你都帮我把我的理想都给实现了,又做的那么完美那么好,那三角梅,还有那雏菊,还有店里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理想中的样子,你实现了我的梦,你说,我不给你点好处怎么行?”
“醒过来吧,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知道你很累很累,也特别特别地需要休息,可是都已经第四天了,你真的不能再睡了,你该起来陪我和儿子玩了,你也好久都没有见到儿子了,你知道吗?他现在白天都能醒过来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很乖也很听话,每次吃饱了都能一个人玩好久好久了,你醒过来看到他,一定会特别地开心。”
冰凉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男人男人干裂的唇瓣上,宋念念看着,心底又是一阵难过,眼泪也跟着落得更凶了,在米县时,她一哭,他都会视若珍宝地吻她的眼泪的。
她摇摇头,不敢再让自己去想那时的事,因为只要一想起来,她就会特别地自责,特别地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自私,明明他这样的一个男人都表现到了那样的地步,她却还是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她却还是要跟他生那样多的气!
可是越想让自己忍住,越是不受控制地就要想更多更多更多!
连着几天的不怎么吃饭,不怎么休息,加上内心再爱这样的煎熬,今天又哭了这么多,她觉得好累好累,脑子混乱的要命,最后索性也就不管医生的交代直接就半趴在了男人身上,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手,生怕他会跑掉一样。
哪怕是已经这么累了,可她还是想跟他说说话,虽然这几天里她都会和他说很多很多类似的话,而这一次似乎又有什么不同地,她就像是要给他什么保证一样的。
“以后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任性了,我也再也不想怀疑你什么了,爱一个人就是要相信他,以前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你想啊,我都爱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不能让我刚给你生下孩子就留下我一个人,我会哭,我会害怕,你是最清楚的,我胆子最小了,也一点都不勇敢,还有啊,你都答应过我什么你忘记了吗?你可是说过要穿着机长制服让我拍照的,你不是一向最能说到做到的吗?你看看,现在时间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是没有做到呢,我告诉你,你再不做到,我可是要生你的气了,战北骁,战爸爸,你……”
宋念念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她很累了,累的说着话说着话都要睡着了,可她又不敢让自己睡的太沉,闭上眼睛差不多有两分钟以后,她猛地一个激灵,人又彻底地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