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许世暖递过来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她凝着宋念念那张完美无暇的脸蛋，克制了几个小时的情绪终于压抑不住了，她气得全身都发抖着上前两步，苍老的大手扣住宋念念削弱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会是那个人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相认？你明知道他把战家害得这么惨的，就算是你不觉得夫人惨，不觉得战老董事长惨，不认为申老先生惨，可你是见过夏夏的啊，夏夏那么好啊，那么无辜啊，是你的爸爸把她害成这样的，你为什么明明都知道了，还要跟你那个不要脸的爹相认？你为什么还要接受下来他送你的礼物？你就那么没见过东西吗？你怎么就那么恶心，宋念念，你的心怎么会那么狠毒？战家养了你六年，养了你六年啊，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我问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
最后一句话老人家是痛哭着朝她嘶吼出来的。
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饭，加上晏姨的力气又大，宋念念很快被她摇得一阵头晕眼花，胃里面也是一阵翻腾，可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只是神情哀伤地站着。
甚至她都没有想为自己辩解自己一句，她已经没有了那个力气。
可是她的不作声看在晏姨的眼里就成了默认，她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再想一想许世暖先前给她看过的，在养老院里，她的母亲是怎样一步一步逼着申茉莉吐血的视频，她挥起手臂，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个举动，毕竟她之前是那般地疼宋念念。
单薄的小身板被她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身后有保镖护着，她一定一下摔倒在地了。
晏姨的心是痛的，打完宋念念以后，她没有任何犹豫地举着自己的手又用同样的力度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原来这么多年，我竟是养了这么个狠心狗肺的东西，我有愧，我有愧啊！”
“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和你的妈妈，还有你的那个爹，你们为什么都把战家害成了这个样子了还不放手，夫人已经病重成了那个样子，你们是如何下得去手的？她好歹也曾对你那么好过，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你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母亲逼死她吗？”
一句接一句的质问落在宋念念身上，她疲累地闭眼，半晌，对着晏姨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细细的哽意，“对不起！”
晏姨看她这个样子更加恼火，“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能把你们家对战家做的所有事都抹去吗？”
“对不起！”到了这一个地步，宋念念能说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三个字了。
“别跟我说这三个字，”晏姨恼怒的上前就要去再甩她一个耳光，“宋念念，你不配，你不……”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世暖轻柔婉转的声音打断，“好了，晏姨，您也别生气了，气坏了可要怎么办？我和北骁以后还需要您照顾呢！”
言罢，她就那样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晏姨，半晌，晏姨点点头，对上她的眼睛说，“先生说了这件事交给你处理，那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完，她看也没有再看一眼宋念念就离开了。
不然她真怕她一直待在这里的话，会忍不住地再对她动手！
一直到她离开差不多三分钟后，许世暖才冲那两个保镖说，“你们把宋小姐的行李搬到车上去。”
两个人互看一眼点点头，越过宋念念去了楼上。
许世暖穿着一件裸色的长裙，配上她刚刚烫的深咖色大波浪卷发，整个人说不出来的一股妩媚风情，举手投足之间都自带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美感，她漫不经心地上下看了眼宋念念，“进来吧。”
完全女主人的姿态和语气。
宋念念对她这个模样已经很熟悉了，抬眸看她一眼，声音很轻地说，“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好了。”
“……”许世暖歪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转身回了客厅，两分钟的功夫，拿着几张a4纸走了过来，几乎是看到那纸张的一瞬间，宋念念就猜到了是什么。
不过是到底还有觉得有些快了，心脏蜷缩着悸悸的疼了几下。
果然，许世暖递过来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顺便地，还有一支黑色的钢笔。
宋念念记得，战北骁常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钢笔。
她接过来，随意地翻了翻，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处看到了苍劲有力到要穿透纸背的战北骁三个大字，她看过他的签名，也认得他的字体，所以她知道，那是真的！
“怀疑又是我的手段？”许世暖这次倒是坦荡，她举着手里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战北骁的电话，然后将手机递到她面前，“正好，北骁说他也有事要跟你说。”
宋念念眼神空洞地盯着她的手机，没响过三下，电话就被接通了，从听筒里传出来是战北骁一贯磁实沉厚的声音，他还是很亲昵地唤着许世暖的乳名，“七月。”
“……”
这是宋念念预想到的结果，毕竟谁也接受不了事情的转变，她想了，换成是她的话，也一定也是这个处理方式，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快，又如此决绝。
而这一切的情景似乎又跟一年多前重叠了一样，只不过那次是她主动地离开了，这一次，则是被人赶走的。
她闭眼，握着离婚协议书的素手紧了紧，声音很轻很轻，“是我，我看到了离婚协议。”
“……”那端沉默了几秒，“签了吧。”
“好。”宋念念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宋念念听到那男人说了句，“有需要我补偿的吗？”
“没有。”宋念念回答的很快，“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男人这次也应了一个好字，片刻后，他又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