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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疯狂玩偶屋

第一百二十四章疯狂玩偶屋“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哪一种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掩盖住了原本浓郁的血腥味,在这种复杂的气味中,金属沉钝的涩味反而成为了可有可无的附庸,俗气到不值一提。

江秋凉睁开眼,他的眼中爬满了血丝,脸色在灯光下发着缺乏血色的青,一对干涩的瞳孔死死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倒映出恶魔一般的身影。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红酒掺杂着鲜血从他的唇角流出,在干涸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丑陋的印记。

绳索将他牢牢固定在坚硬的座椅上,男人显然没有控制住力道,随着他的挣扎,粗糙的铁链勒进他的手腕处,留下了几道狰狞的,却注定能被长袖遮住的伤痕。

江秋凉说不出一个字。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幼兽,怜悯而廉价。

“我讨厌不听从命令的人,”男人走到江秋凉面前,赫然是江侦仲的脸,“这种人很喜欢自作聪明,看似机智,实则愚蠢至极。”

江秋凉漠然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应酬于觥筹交错之间,那张在璀璨灯光下气定神闲的脸在他的眼前扭曲变形。

真应该用摄像机拍下来,江秋凉想。

“服从是刻进骨子里的奴性,你想要标新立异,和没有抽过烟的小孩子尝试抽烟没有什么区别,没关系的,爸爸是个很宽宏的人,会原谅你的。”江侦仲的表情有些遗憾,“不过作为长辈,纠正小辈的错误也是常理之中,毕竟是个人就会走弯路,你说对不对?”

江秋凉终于开口,他的字句近乎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你不是我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侦仲像是听说了一个笑话,笑弯了腰,捧场地鼓掌,抬起身时,脸上却分明笑意全无,“叛逆期,可以理解。”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江秋凉冷冷开口,他的声音就像是浸泡在冰水里,在地下室里回荡,“像你杀了我妈一样。”

“好啊,我拭目以待。”江侦仲无所谓道,“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现在还不具备这个能力,倒是我,杀了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我不会杀了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很爱你。”

“爱?”江秋凉挑眉,“你懂这个词的含义吗?”

“当然。”江侦仲走过满地破碎的酒瓶碎片,随意靠在桌前,“我爱过很多人,不过这都是短时间的情感。我也爱过你妈妈,她是一个美人,当年确实很有魅力,我真切地爱过她一段时间,不过你也懂的,人嘛,不可能在另一个人身上浪费很多时间的。”

江秋凉低着头,过度的体力透支让他的每一根手指都是疲惫的,所有的感官像是潮水般退去。

“你和她很像,一样的靠着皮囊吸引目光,一样的自作聪明,一样的自作多情,一样的单纯,或者说,是愚蠢至极。”江侦仲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江秋凉,“你是不是真以为,姓凌的那个小子是真的爱你啊?”

江秋凉抿起唇,用力的地方压出了一条死板的直线,边缘渗出些许苍白。

“哦,你这个年纪,相信爱情是坚不可摧的,特别是不为世俗所认可的爱情,是很时髦的观点。”江侦仲的手交叠在胸`前,眼中闪烁着猛兽遇到猎物时,特有的嗜血的光芒,“毕竟,他装的确实挺像的。”

江秋凉死死盯着江侦仲,琥珀色的瞳孔盛在布满了血丝的眼白中,像是一块宝石落在破碎的瓷盘中。

如果目光能杀人,江侦仲已经被江秋凉的视线切割得血肉模糊了。

江侦仲拉开书桌的抽屉,江秋凉知道,这把抽屉里放着一把枪,就当他以为江侦仲又要拿枪对着他的时候,只见江侦仲的手指掠过黑漆漆的枪,从枪的边上拿起一个轻飘飘的文件袋。

“很遗憾,”江侦仲慢慢解开了文件袋上缠着的密封线,“是时候让你知道残忍的真相了,毕竟沉溺于梦想一会是及时行乐,过度沉溺就不好了。你要知道真正为你好的人是谁,才知道你真正应该听谁的话。”

几张枯燥的a4纸被展示在江秋凉的面前。

江秋凉偏开头,不去看上面的内容。

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活生生卡住了,江侦仲用力握住他的下巴,指甲掐进他的皮肤,很痛。

江秋凉本能反抗,于此同时,上面彩色的照片猝不及防冲进了他的视网膜。

那是酒吧特有的昏暗环境,不是比尔的酒吧,气氛却大同小异,照片呈现一个偷拍的角度,应该是用纽扣之类容易伪装的小型偷拍设备拍摄的,小半的镜头被右下角的一个玻璃杯遮住,但是依旧不影响大概的画面。

照片里,凌先眠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松散挽到小臂的位置,酒吧五彩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衣服上,显出几分纸醉金迷的颓废感。

他合着眼,头靠在沙发上,姿势惬意而放松。在他的身边,一个男人侧过身,姿态恭顺,他贴在凌先眠的耳边,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人与人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男人的手放在凌先眠的衬衣上,似乎正在解开,或者扣上第二颗扣子。

这是个非常暧昧的姿势,男人几乎大半个身体靠在凌先眠身上,而凌先眠没有反抗,甚至没有睁眼,这是一个完全信任,或者放任的态度。

江秋凉的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他之所以产生这种反应,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而是贴近凌先眠的这个男人——

江秋凉是见过的。

在比尔的酒吧,这个人曾经对着凌先眠举杯示意。

“你认识他,”江侦仲几乎瞬间捕捉到江秋凉一闪而过的愕然,“是的,你马上会给自己找借口,这是他在国内生意上的朋友,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很抱歉,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地点可能都和你预想的不太一样。”

下一张照片赫然就是照片的参数。

时间是凌先眠在国内的前一年,地点显示在美国。

“让我猜猜凌先眠是怎么和你说的,”江侦仲视线落在天花板的某一处,“一位朋友?一个生意上的伙伴?什么朋友会跟着他来国内,又这么碰巧碰上了,是巧合吗?”

江侦仲随意把那张纸扔在地上,任由红色的液体弄脏了纸张。

“你说他好好的一个富家子,从小到大都在美国,为什么会突然想着在十八岁来到中国呢?对于故土的某种怀念吗?别扯了,他本来就是带着目的过来的。”

江秋凉低下头,他看向掉在地上的那张纸,酒液模糊了凌先眠的脸。

他很想把那张纸捡起来。

“这个人,”江侦仲指着纸上的人,“是他父亲的亲信,派过来监视他的。他之所以默认了凌先眠这一系列的行为,是因为,这一切背后都有凌洪林的推波助澜。”

江秋凉坐在原地,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很重,他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

“凌先眠肯定和你说过了他的处境,他这一招确实很妙,像他们这种人,总是喜欢暴露一些无关紧要的弱点,以此来抓住别人的心。”江侦仲说,“他是不是说,自己和凌洪林的关系很差,他在集团里根本站不稳脚跟?”

江秋凉瞬间明白江侦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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