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疯狂玩偶屋
第一百一十二章疯狂玩偶屋作品。
简单的两个字,简单的含义。
当一个人把一样东西称为自己的作品,可以代表着这样东西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可以由自己改变,独属于自己,不会被别人夺走,同时也体现出喜爱、欣赏、骄傲的情感。
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称为自己的作品……
这个词的含义就没有这么简单了,甚至蕴含了某种隐约的警告意味。
强烈的占有欲,不容置疑的控制欲,变态的私有欲,这些情感足以让恶魔混入天堂,也足以让天使烧死在地狱。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走廊不是标准的直来直去,而是蜿蜒曲折。好在距离不长,不过用堪比节假日高速路口的通行速度,愣是挤出了万里绵延不绝的既视感。
有那么一瞬间,江秋凉怀疑自己不是在游戏里,而是像国内新闻报道一样,在假期爬黄山。
还是国庆节当天。
密密麻麻的人挤满在有限的空间里,除了凌先眠这一块有罕见的空隙,其他地方近乎是摩肩接踵。晦暗的灯光打在人脸上,那种偏向于玩偶的釉质光泽渗出几分骇人,每一张人脸都是同样麻木的表情,仿佛一片戴着面具的假人。
人群不是静止的,所有人都在小幅度的移动。
从江秋凉的角度,这些人脸就像是嫩白的蛆,凑在一起,等待食物的降临。
令人窒息的不适感从每一寸角落传来,压迫着有限的空气。舒缓的钢琴曲此刻宛若一排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戳着神经最脆弱的地方。
江秋凉在钢琴曲的掩盖下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杂音。
不是琴键之间的摩攃,不是人群当中的碰撞,不是铁丝网不堪重负的挣扎。
一开始江秋凉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阵声音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它不是某一种物质发出的特定的声音,倒像是——
很多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发出的细微声响。
在钢琴曲的掩盖下,这阵杂音近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换作一个粗心的人,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
但是江秋凉察觉到,那阵声音越来越近了。
他在越来越靠近声音的来源。
“你认为是什么?”凌先眠反问。
江秋凉屏住呼吸,从钢琴声里分辨出那阵杂音不难,难的是把那层杂音抽丝剥茧,铺成一道道条理清晰的来源。
“苍蝇、砍刀、哼歌……”江秋凉蹙眉,有什么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转瞬而逝,“还有……”
“还有什么?”
江秋凉直觉漏掉的这个才是关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的大脑正常思考,就在吸气的那一刻,他恍然大悟。
“吸管。”江秋凉语速快了些,很快又摇头,“不対,不是吸管……是导管!实验室里很细的导管输送液体的流动声!”
近了。
江秋凉混在人群中,不动声色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穿过一个堪称惊险的二百八十度大转角,江秋凉第一眼不是前方那几张因为拥挤而越发脸色青白的人脸,而是走廊尽头那扇闭合的门。
老式剧院的双开门,皮质不好,起码经过岁月无情的洗礼,材质看似上去已经非常粗糙和不入流了。金属把手的上端是沉积灰尘的暗色,下端有一层油腻的光泽感。
很奇怪,刚才还有很明显方位的音乐突然变得很模糊,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这种感觉和之前坐在剧场里观看演出很像。
庄重的沉重感,压在心头。
数不清的人头,没有人推开那扇门,后面的人挤上来,前面的人停在原地,源源不断的人从远处靠近,看不见尽头。
江秋凉没有时间迟疑,他果断推开挤在前面的几个人,走到门前。
凌先眠跟过来,替他隔开一点空间。
江秋凉把耳朵靠近门,不过五秒钟,表情没有丝毫放松。
他的视线从把手落在地上,转而又落在门轴上。
“不対。”
江秋凉退后半步,像是隔开自己与什么极其危险的存在之间的距离。
“你认为它不在门后?”凌先眠问。
“肯定不在。”江秋凉往后退,之前被挤开的几个人很快一拥而上,填补了刚刚空余的缝隙,“你看门轴,门是朝我们这一侧开的,按照常理,开门的那一侧即使没有经常打扫,很不会落很厚的灰,但是刚才地上的灰很厚,而且灰的形状很奇怪。除了我们刚刚踩出来的脚印,还有一些不规则的痕迹。”
“如果是很久没有打开呢?”
江秋凉摇头:“不会,门把手的色彩相差很大,说明有人不久前打开过,或者说,刚刚摸过。不过……”
“不过?”
“他们没有成功打开这扇门。”
江秋凉说的不是他,而是他们。
“把手上干净的地方目测在零点五米到零点八米之间,你平时是怎么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