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到床上吃去
古蔺兰用石头砸了人,就在草丛里窝着,等古蔺谌的目光转走,她迅速小跑几步,迅速换了一处草丛继续窝着。
那么浅的草地能藏什么,那么小一个人在草丛里跑,最多以为是只没冻死的小虫子,古蔺谌连眼睛都没移动半分,更想不到草里面会是自己妹妹。
明明已经过了三月三,他却感觉自己置身于酷暑寒冬,愧疚犹如大火,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要烧成灰才能结束。一想到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真心爱他,无论何时回来身后再也没有人等他……
拥有过温暖,当初却毫不在意,等到失去才察觉,这个世界真的好冷。
男人低下头,宽大的肩膀抖了抖,抱香阁前的青石台阶上的青苔湿润了两处,晶莹的泪珠无声破碎。
草里的小人垂着眼睛,捏紧手指,喃喃:“装模作样”。
她抿着嘴唇,倒在软软的草地上,用袖子将眼睛盖住。
天光大量,她是在肥橘暖乎乎的肚皮下被阳光晃醒的。
抱香阁前没有人影,古蔺谌是什么时候走的,古蔺兰不知道。
她被整个团在肥橘怀里,张开嘴巴,肥橘肚子上柔软的毛毛糊她一嘴巴。
明晃晃的暖阳和嬉闹的抱香阁提醒着她,她夜不归宿了一整晚。
周遗P那张生气摆脸色的脸忽然就闪过脑海。
哦豁――
要挨收拾。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的。
不过是在上辈子罢了。
古蔺兰捏着手指,回想起来上辈子周遗P在半山腰捡了她,他们住在猎户留下的小木屋里,她赌气离家出走,最后被提溜回来,挨收拾把眼睛都哭肿了。
是真的挨收拾,用很有韧性的小棍子打手板心那种。
他用小棍子抬起她手心,还不许她缩,打了一下她就忍不住哭了。
要说疼吧,也不疼,小棍子轻轻落下的,就是看起来吓唬人。
她那时候还红着眼眶,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自投罗网地打商量,贿赂他。
问他:“可不可以不打手,打肿了吃不了饭。”
他那个时候可狗了,明明心里暗爽吧,脸上还冷漠冰霜:“打哪。”
“后腰下面行不行,那里衣服多,肉多。”
树枝撩起宽大的裙摆,他高大的身子就将她堵在老旧的土墙边上,树枝落下之处就像小虫子沿着白肌肤爬动。
沿着她的身子往下,落在她后腰下,那处被厚衣服覆盖住的地方。
“呵…”他离她很近,快贴她身上,树枝拍了拍她臀,清凉的声音混合着好闻的雪后松林的沉寂味道,闯入她耳廓:“这儿?”
又痒又麻,她缩了缩脖子,小兔子一样可爱:“嗯……行不行。”
他笑了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起先还没懂,反应了一下,直到他顶她,她一下子脸就爆红了。
“转过去,扶着墙站好。”他捏着她充血的可怜的耳垂,饱满一片被他捏在手指间揉捏。
淅淅索索的衣料抖动声,她咬着嘴唇:“我站不稳了,我要你抱着。”
薄薄的凉凉的声音兜头落下:“想得美。”
“自己站好。”
……
阳春三月,暖风吹拂树梢,旁边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周遗P磨着牙,冷笑着回忆起刚刚突然出现在脑中的画面,眸色渐深。
好家伙,这辈子就不是头一回离家出走了,就连上辈子都是一个小惯犯。
还是一个很狡猾的小惯犯。
他一夜没睡,手指敲着桌面,半晌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
窗外,一簇人高的接骨草探进来,累累果实压满枝丫,红红的一大把。
他弯腰折了一枝进来,在手中把玩着。
青叶红叶二人在外面理嘴,他抬手,敲了敲木窗,道:“送水。”
红叶将青叶手里的东西夺回来,塞到怀里,临走瞪了一眼青叶,警告:“不要自作主张。”
小厨房一直烧着水,只等着周遗P起床用。
红叶一手拎着烧水壶,一手端着盛凉水的铜盆,兑好水,对着周遗P行礼:“阿郎。”
周遗P将手里的接骨草果实丢进盆子里泡着,接了点热水打湿帕子草草洗完脸,将帕子叠好放一边,看向红叶:“怎么了,和青叶起争执。”
他只是随口一问,将注意力从那一大簇红艳艳的果实里转移出来,没想过真介入他俩的私事。
红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起了其它:“长安那边飞鸽传书,公主好像知道县主的事了,正派世子过来询问阿郎。”
周遗P漫不经心地洗着小红果:“知道又如何。”
“阿郎就不怕么?公主生气。”
“怕什么。”周遗P放空,笑了一声:“红叶,有时候格局应该打开一点,我既然敢做,就赶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