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再救文若蓁

月光清冷，映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却未见若蓁身影。“若蓁，妖女，女妖怪。”牛飞大声呼喊，可周遭死一般地寂静，无人应答，只有潺潺水声。

“奇怪，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牛飞很纳闷，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活妖就不见了，难不成这妖女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离开了不成，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若蓁身受重伤，现在连牛飞都打不过，又岂能独自离开。

“救命！”

突然，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想起。牛飞一惊，连忙循声望去，只见下游方向水面上有道白影一闪而过，即便是一刹那间，牛飞也看清了那分明就是若蓁。只是奇怪，她怎么会掉进水里。

来不及细想，牛飞连忙追了过去。黑暗中也不知道若蓁是怎么了，她居然在急速地向下游冲去，似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拖拽着她。

牛飞追了半天才近上几分，这才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若蓁被一根触手似的东西缠住了腰肢，正是那怪东西拖拽着她往下游冲去。

牛飞毅然拔出澜修剑，加快脚步赶了上去，在即将临近那怪物时，牛飞一跃便跳进了河里，虽不知那触手似的东西是何怪物，但牛飞必须要救下若蓁，毕竟只有若蓁知道解除蛇蛊丹之毒的办法。

河水冰凉，水面激荡，有一团十分巨大的黑影正在水下活动，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此时若蓁已经被拽进了深水里。

她本就身受重伤，十分虚弱，若再浸泡在水下必然会被淹死。

而就在牛飞心急如焚地寻找若蓁的身影是，水中那打团黑影突然分出一条直扑而来，牛飞感觉到了危险，连忙挥剑刺去。只是那黑影似乎知道澜修剑厉害，不敢撄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躲过了这一剑，然后改变进攻方向直抓向牛飞的脚踝。

由于在水中，行动受阻，牛飞的动作慢了许多，被那黑影抓了个正着。慌乱中，牛飞只感觉脚踝上被软乎乎的东西缠住，正拽着他往水深处，这触手似的东西软趴趴的，力道极大，牛飞几次用劲竟不能摆脱，慌张之下牛飞呛了几口水，十分难受。

危急时刻，牛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浑身所有真气汇聚于剑上，对准脚踝以下便是一剑下去。这一剑动用了牛飞几乎全身的力气，速度奇快，当场便将缠住脚踝的触手断为两截。

那怪物吃痛，疯狂地在水中乱窜。而牛飞脚上没了束缚，这才借着月光看清那怪物，竟是一只巨型八爪鱼。

八爪鱼体型庞大，足有一间屋子大小，数不清的触手如蛆虫一般蠕动，十分恶心。此时被牛飞斩断了一足，正在水里哀嚎，发出沉闷地呜呜声。

这牛飞刚才还说一只蚊子都没看到，就有这种奇怪的妖孽出来找茬，说明这妖族领地中危险皆存于无形之中。

“趁你病要你命。”牛飞瞅准了八爪鱼的眼睛，凝聚着最后一丝真气，嗖地一声便将澜修剑掷了出去。澜修剑化作一道乌光，直射入八爪鱼的眼睛，澜修剑锋利无匹，直接从八爪鱼的眼睛穿体而过，掉落在对岸的草丛里。

八爪鱼瞎了一只眼，不断哀嚎，它痛苦得缩卷成一团，最后挣扎着沉入水中而后消失不见。

牛飞也无暇顾及这只八爪鱼了，连忙从水底捞起若蓁，将她放在岸边干燥的地方。

“若蓁，你醒醒。”牛飞拍了拍她的脸，轻声呼唤。只是她已然浑身冰冷，双目紧闭，如同一具死尸。

“喂，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牛飞声声呼唤，可若蓁始终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牛飞想哭，若蓁若是死了，他这条老命也算是完了。苦于无奈之下，牛飞只好以灵力进入若蓁的灵台，发现他的命灯之火已经十分微弱，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若是命灯之火熄灭，纵使仙丹灵药也回天乏术。

牛飞没有救人的经验，只好按住若蓁的胸口，暂时将她体内的积水逼出。

“没有反应，看来我只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似小说里的情节，这种情况一般都要人工呼吸。这正是歪打正着让牛飞捞了个便宜。

“那个，若蓁，情况紧急，你别怪我哈。”牛飞看着若蓁那粉嫩的朱唇，咽了了口水，犹豫了片刻后，便嘟起性感的双唇深呼吸一口，对着若蓁的嘴便亲了下去。不对，是呼了下去。

她的唇冰冷而柔软，触碰地一刹那，牛飞只感觉身与心皆飘然于天外，玄幻美妙这一刻中牛飞似乎有种初恋的感觉。当然，这其中旖旎只有牛飞知道，自不足为外人道。

若蓁虽然在昏迷之中，但她修为高深，六识还是十分敏感的。此时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对她又是摸又是亲的，她很想抗拒，却在昏迷之中力不从心。

牛飞也不知道亲了多少下，感觉两人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时若蓁才蹙紧眉头终于悠悠转醒。

看到她的睫毛微微触动，牛飞知道她已无大碍，却还是像不知道似的，依然嘟起嘴唇亲了下去。

“啪。”牛飞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很快脸上便浮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很难想象，一个虚弱到极致的人还能使出这样的力道。

“喂，你打我干嘛？”牛飞捂着脸，犹然愤怒。我好心救你，你醒了之后居然不知道感谢，反手就是一巴掌，还讲不讲道理了。

“你。。你。。。你竟然趁我昏迷轻薄于我，我。。我要杀了你。”若蓁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显然对牛飞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

“我轻薄你什么了，要不是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你早就死了。”牛飞怒喝道，但言语间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

“你。。。”若蓁气极，眼角中竟有泪珠儿闪烁，她竟然哭了。

明月的清辉下，她修长地睫毛被泪珠浸润，模样楚楚可怜。

牛飞没有想到，一向强悍的女子竟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

“那个你不要哭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亲你，要不我牺牲一下，让你亲回来好了。”牛飞厚着脸皮道，说完后闭着眼睛嘟起嘴唇，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见到牛飞这幅滑稽的模样，若蓁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眸中有泪，泣极而笑，顿时便如那十里春风淹没了繁华。

她的雪白薄纱裙被水浸润，紧贴着躯体勾勒出玲珑曲线。看着这一刻的若蓁，牛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一片旖旎。

当篝火再次升起时，若蓁怀抱着双膝坐在篝火旁，她的目光紧盯着火光，呆呆入神，如一个心灵受了创伤的小姑娘，不知在想些什么。

牛飞由于心中有愧，缄默不言，气氛倒有些尴尬。

“那个若蓁啊，长夜漫漫无聊，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看着若蓁低垂着眼帘，一副萎靡的神情，牛飞决定打破这沉静。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故事，倒很贴合此时此景此人。

若蓁没有回答，仿佛还在生牛飞的气。

牛飞只好自嘲一笑，自顾自地讲起了这个故事。

“话说很久以前，青城山下有只蛇妖叫白素贞，她修行千年只为仙道，有一次她受高人指点，只要集齐人间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八滴晶莹眼泪便能得道成仙。原来她虽修行千年，却一直不曾有眼泪，亦不知爱恨别离。于是白素贞就来到了人间收集这八滴眼泪。”牛飞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讲白娘子的故事，兴许正好有个同样的她吧。牛飞认真地讲述着这个凄美地爱情故事，他知道若蓁虽然没有作声，却在安静的听着。

夜很安静，也不再有八爪鱼似的怪物出来作祟。牛飞从白娘子爱上许仙，一直讲到水漫金山寺，白娘子被镇压在雷峰塔下，许仙终日在雷峰塔前却不能与心爱的人相见。。

“许仙为了一生一世厮守的承诺，每日扫塔，和白娘子一个塔里一个塔外。虽有一座墙壁阻隔，但两人的心永远牵绊在一起，任那时光匆匆，许仙老去，油伞残破，爱亦长存于两人心底，不死不灭。”

故事到了结尾，牛飞与若蓁心中同时惆怅，兴许是被故事感染，两人沉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那白娘子便是个傻子，如若是我，任他世间如何阻隔，我亦不与所爱之人分离。”

“是啊，那许仙也是个傻子，如若是我，纵世间千般苦难，亦与所爱之人不离不弃。”

说罢后，两人目光相视，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