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来，是多余了呢
风掀开窗帘，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入室，打在苏雪的左脸，对比之下，剩下的半张面孔就显得晦暗许多，像是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下。对于钟易水的话，她缄默，凝视对方，或是在思考着什么。
钟易水在那句话之后，也便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坐着。
风止息，阳光被遮挡，而苏雪开了口，显得有些气愤：“你果然就是个混蛋。”
钟易水不置可否，室外传来鸟雀啁啾，他瞄了眼外面，接着说：“秀秀很担心你。”这纯粹，是在转移话题了。
苏雪白一眼男人，轻哼一声，接着立即便对秀秀展露出了笑颜。
“抱歉呢，让你担心了。”苏雪对秀秀张开双臂，将她迎入怀里，而秀秀也一如往常般地跳到她的怀中，表情哀怨地说。
“都好久没有见到雪姐了……大叔那个白痴，一开始还不让人家来。”
不出钟易水所料的，秀秀马上便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坏话，而苏雪也跟着说着“那个混蛋就是这样。”或者“等下我帮你教训他。”之类的话。
这下，是钟易水被晾在一边，不过钟易水也并非是什么都没做，他瞄了眼桌上的餐盘，又看了看苏雪，接着他便自顾动起了刀叉。
“哼，你这个混蛋，是来我家蹭吃蹭喝的吗？”苏雪见到钟易水在动本给自己准备的食物，便冷笑着嘲讽道。
“我只是品尝一下味道而已。”钟易水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不知该说是早有预料，还是确实脸皮厚如城墙。
“哦？”苏雪挑眉，忽然想起钟易水的厨艺颇为高超这点，接着问：“那我家的东西，是否还合你口味？”
然而，钟易水不像是在回答地，摇着头说了句莫名的话：“太熟了……”
“啥，什么太熟了？”苏雪本只是困惑，但自己的话音刚落，她便猛地皱起了眉头。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什么，但仔细去深思的时候，却又完全想不到了。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钟易水将余光从苏雪脸上收回，耸肩结束了这个话题。
“奇怪的家伙……”苏雪心里暗暗说道，脸上显示出些许的不快，不过马上她便又带着笑容和秀秀说着这些那些了。
像是这样的谈话持续了一段时间，对钟易水本人的坏话，不知被讲了多少，而且都是当着本人的面。
秀秀那个家伙，有着现在的苏雪的仰仗，说起话来还真的是肆无忌惮。
虽然那些东西，钟易水并不感兴趣，也毫不在意。但能让那个人稍微从压抑的情绪中走出的话，或许也算是有了价值吧。
因为没有吃饭的缘故，秀秀很快就饿了，虽然秀秀没说，但咕噜噜叫着的肚子已经将她彻底出卖。
于是苏雪就唤来刘安，让他去准备食物。
而钟易水在房间里坐了一段时间，或许是实在有些难再坐住，毕竟就算不在意，耳边总是飘着对自己的偏见言论，还是颇让人感到糟糕的。
因而钟易水去到了阳台，倚靠着栏杆独自站着，目光是望着远处还在兴建的建筑，不过显而易见的心思并不在上面，而是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
虽然钥匙已经插在锁眼里，但却还没有人，将其转动。
“一直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管哦。”钟易水低声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这时他的身后，苏雪也刚拉开门走到阳台，恰好听见这句话。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苏雪没太在意，皱着眉问，同钟易水一样，靠着栏杆。
“没什么，你不和秀秀聊了？”钟易水一笔带过，仍旧是明显地转移了话题。
苏雪无语地看着这个男人，也算是快要习惯，答道：“秀秀在吃东西，看你一个人这么可怜，我就过来陪陪你。”后半句说出的时候，苏雪的语气和表情，都变得高傲起来。
钟易水只是白一眼苏雪，施以同情的目光。
“切，无趣。”见钟易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反应，苏雪不满地哼道，又接着说。
“嘛，不过你也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呢。”
钟易水仍旧没答话，只是她如此说的时候，没忍住稍微笑了笑。
“喂，易水。”忽然，苏雪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认真又带有些犹豫地喊了声男人的名字。
“有什么事吗？”冷淡的，不出意料的反应。
“我最近感觉自己，有一些奇怪……”苏雪认真地说，表情也确实显现出几分困扰。
“怎么个奇怪法？”
“你可别觉得我是在胡说，或者说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啊。”在开口之前，苏雪首先强调说。
钟易水点头。
“我啊，最近做梦的时候，总是在做一些奇怪的东西，而且那些东西，我感觉它们发生过……因为隐隐约约，我也有类似的记忆……”苏雪开始道来。
“哦？”
“在梦里，我总是濒临死亡的状态，有时候是没了胳膊，有时候是没了腿什么的……总之就是很惨很惨的模样啦。然后，好像每次都是我快死的时候，就有一个怪物跑到我的面前，说什么“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大概是苏雪通过零碎的梦境，加上零碎的记忆所能拼凑出来的，最完整的东西了吧。
钟易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才没有说过那种话啊！
“就是这些吗？”听完了苏雪的话，钟易水问她。
“嗯……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味觉也变得非常奇怪，吃东西虽然有味道，但确实又没有味道……”苏雪思考着，又说了一句对一般人来说，肯定相当莫名其妙，并且难以理解的话。
“所以呢？”听完，钟易水却依旧平淡地反问，像是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
苏雪见到钟易水的态度，感觉不免有些气愤，同时又有些难受，便稍微大声地冲钟易水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这可是很痛苦的啊！”
“所以，我在问你，你究竟在苦恼些什么？”钟易水却仍只是表情冷漠。
“我……”苏雪支吾了一阵，却又说不上来。
“那些东西，不管是梦境，还是真实的记忆，对你而言都是过去的，已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