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mine - 败刺 - 椿倦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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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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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吃你豆腐。”

宋惊晚打死不认。

谌降的手在她眼前晃,掌骨微弓,捏了捏虚空。用力时,手背蜿蜒的青色脉络被稍稍撑起,性/张力喷薄,宋惊晚当即领悟了他的意思,却装傻并挣脱,跑下了楼梯。

她一口气逃到早餐店附近,谌降没跟在后面。

卖早点的阿姨性格敦厚和善,人很温柔很好说话,宋惊晚偶尔几天不想吃家里的减脂吐司,便会去她那里开开荤,不过女孩早饭的胃口小,大多数情况下一盒黑米粥和两个茶叶蛋完事,今天也依旧。

阿姨说她吃的太少了管饿。宋惊晚考虑到这些是自己平常的胃口,但梁矜月说不准,于是又挑了两个包子和烧麦。新的一笹奶黄包要等,阿姨让她去店门口的树下坐会儿,那里有凳子。

不过树荫底的凳子上已经坐了个男生,黑衣黑裤,敞着腿,拿个银色扳手在修摩托车,长袖撸到了上臂,露出的皮肤白得发光,宋惊晚观望了会儿,问阿姨:“那是您儿子吗?”

“对啊,我儿子。”

阿姨聊起他就叹气,“天天的不学好,老逃课去网吧、骑摩托,管也管不住,中考吊车尾上了个普高,结果心思不在学习上,七天有六天都跟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出去浪,性子嘛冷冰冰的,经常要找谁麻烦,他们高中没人敢惹他。囡囡你认识啊?”

宋惊晚半猜地说了个名——段鹤,阿姨眼睛一亮:“哎哟真认得呀!好缘分好缘分。阿鹤,过来打个招呼。”

认识他是因为两人之前同个初中的,他初中就很会惹事,算是校霸?所以宋惊晚挺有印象。少年起身拍了拍灰尘,掀眸见到她的瞬间略微怔愣,走过来,边把玩着扳手,阿姨睖他一眼让他收起来,“阿鹤,囡囡说是你初中同学,你记得伐?”

宋惊晚。

声名远扬谁会不认得?

段鹤点了点头。

面前少女礼貌问候了句你好,他冷淡地嗯了一声,接着彼此再无交流。宋惊晚拿着热气出笼的奶黄包走远,段鹤也回了树底的座位,却没急着继续修他的摩托车,而是眯眼,长久地凝望着女生渐去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午,宋惊晚带梁矜月去溯公馆。

她上个月没明示邬昶明自己会去,无奈后者从前些天微信加短信的轮番轰炸,宋惊晚实在不堪其扰。梁矜月喜欢参加派对,听说之后就怂恿她去,顺道把自己带上,否则明天离开荔城也带着遗憾。

邬昶明他们订了个大包厢,宋惊晚到的时候已经来了许多人了,男生居多,打扮一个比一个的前卫,发型一个赛一个的精神小伙,估计全是三中的不良分子和职高的。吧台几个刺头从宋惊晚进来开始就不怀好意地张望着她,眼神有够恶心,宋惊晚见多了,领着梁矜月坐到沙发侧边。

“兄弟,牛掰啊!真把宋惊晚带来了,我靠她都多久没在聚会出现过了。”三中一哥们揽着邬昶明脖子,吹嘘他:“行啊你面子挺大,说说,是不是追到人家了?”

另一哥们帮腔:“那必须的呗,咱昶明什么妹子拿不下。”

邬昶明没承认没否认,笑而不语。

沙发的对角,宋惊晚看见了崔无恙,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想过去搭个话,但对方已先一步擡腿离开位置,女孩浅浅叹气,对梁矜月说:“我去趟卫生间,回来之前你别乱跑。”

“去吧去吧,姐又不是小孩子。”梁矜月嘴巴里塞满了小蛋糕,冲她摆摆手。

吧台旁边,栗色卷发的女生冷眼瞧着宋惊晚离开,然后将目光移向独自吃得正欢的梁矜月。女生并不喜欢宋惊晚,在来之前自己听到三中的职高的男生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她,对她的到来翘首以盼。“女神”“美绝”等词眼无孔不入地钻进耳廓,这令自己很不爽,明明前几次的组局我才是话题核心。

她不敢招惹宋惊晚,但并不代表不敢找对方带来的那个朋友的麻烦。

冲突爆发,梁矜月瞪着衣裤上的大片饮料渍,再擡头看向自己前面完全不认识的卷发女孩,她仍旧维持着酒杯倾覆的动作,轻飘飘开口:“抱歉,手滑。”

梁矜月虽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却有脾气,当即和她争执,那小嘴叭叭的特能骂,女生意外的招架不住,喊来男朋友撑腰。她男朋友膀大腰圆,体型顶梁矜月两个大,瞧着,梁矜月有点怵。

“干什么。”

身后宋惊晚推开包厢门,大门被她甩手重重砸拢,颇具气势,人群也渐渐围过来。栗发女孩见状,立刻搂着男朋友胳膊哭得梨花带雨,搞得像是梁矜月欺负了她。男生作势给女友立威,正欲上前推搡梁矜月,被宋惊晚截住,“喜欢在女友面前展示你的超雄激素,就滚回家发情去。”

少女力气不大但气场强悍,冷脸的样子又飒又凶,男生被她唬住。这时邬昶明他们上前圆场调和,左不过是说几句“别伤了和气”、“犯不着跟女生计较”之类的话云云,宋惊晚听着青筋狂跳,转身去拉梁矜月,对邬昶明说:“如你所愿,我来过了。现在我带我朋友回去换衣服,失陪。”

“欸别别别......”

栗色卷发的女孩还在抽泣,拽着男友边哭诉边煽风点火:“你看看他们都帮宋惊晚,我被她欺负你都不管管吗?那女生骂我骂的这么凶,不就是因为宋惊晚长得漂亮,他们才都站在她那边,她不就仗着有张脸吗.......没用!你个大男人都镇不住她。”

男生顿觉丢脸,气不过。

等宋惊晚经过准备离开会馆时,他突然从袖子里滑出把美工刀,趁其不备大喝一声朝女孩脸上扎去。变数之快,宋惊晚完全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刀尖逼近咫尺,她听见梁矜月尖叫,下意识地擡手挡脸。

手背并未受到意料之中的发凉作痛,她睁眼,望着崔无恙站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地用手紧攥住刀身,掌心已然涌出鲜血,顺着冰冷的锋面蜿蜒、滴落,她惊呆。

..........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崔无恙最后草草止了血,漠然地同宋惊晚擦肩而过,相顾无言,再没回过头。她出了会馆,坐在外面的花坛边抽烟,仰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和劣质烟雾融为一片。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矜月突然无声无息地站自己背后,也在仰头望天。

“很久没见了。”

“我还是晚霞?”

“都是。”

她递给崔无恙药膏。

“晚晚给你的,知道你不愿意和她说话,她托我跟你说谢谢你。”

崔无恙收了,又吸一口烟,“你居然不问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凡事自有安排。”

梁矜月摇头晃脑的像极了一休念经,元气满满地从花坛边蹦跶下来结果逞强还趔趄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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