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头颅

“在哪里？”

“什么？”

好看的两条眉毛皱了起来，神乐没有想到白牙会是这个表情。

“悟心鬼的尸体，在哪里？”

奈落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浅浅地对着神乐点了点头。

“带她去。”

得到奈落的肯定，神乐抽出羽毛，这一次，白牙如愿坐在了那上面。

但她却没有心思去感受那期望了已久，在云之间飞翔的快乐。

风一阵一阵的掠过脸，温度正好，十分温柔，但白牙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她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悟心鬼的死，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什么呢？

明明连自己的存在都不清楚的孩子，只是作为奈落的分身而诞生于这个世界，带着纯粹的恶意，却也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光茫。

她看到了，在她轻轻抚摸脊背之时，几乎是不能控制地眯起眼睛，像猫猫狗狗一样，温驯的样子。

所以……

狸姬说的，一把好用的刀，就是像悟心鬼这样么？

悟心鬼当然不是什么温驯的动物，他是一只凶猛无比，下手毒辣的妖怪，她应当觉得他的死大快人心。

底下是在视野中渐渐微缩的城池，身前的女孩始终扬着小半张脸，白牙看出了什么。

“神乐，你的心，似乎并不在人见城。”

“那种东西，我当然知道在哪里。”

她们说的好像并不是同样的东西，但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指尖触到洁白的云朵，但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风的形成，是空气的流动。

“风，是自由的，神乐，你也是。”

身前的人瞳孔猛地震颤，像是被人窥见了最深不可见的秘密。

羽毛飘飘摇摇的从空中落下，带起平地的旋风，呼啸着消失。

白牙黑色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晦暗，她看着神乐碧绿的耳坠，看的出神。

熟悉，但又陌生。

“神乐，你不会为悟心鬼的死，而感到悲伤吗？”

神乐打开折扇，掩面哼哧一声，小声地笑了出来，打断了白牙的话。

“悲伤？不要太天真了，我们都不过是奈落的分身而已，我把你带到这里，就算完成任务，走了。”

在天空中化为一个小小的点，离去的那支羽毛上，其上的人低头看了她一眼。

白牙似乎是对自己，又像是对握不住的风而小声感叹着什么。

如今已是没有人烟的村子，想来当时发生了无比激烈的战斗。

一地的残骸尸块，皮肉之上可见凝固发黑的血块。

她的速度不快，但没过多久，那些紫色的尸块都被小心归拢起来。

幻化的妖刀只两刀劈下，就成功的劈出了一个大坑。

“悟心鬼，我知道你喜欢躺在干草垛上……”

她抱来干净的干草。

“杀人是不可饶恕的，无论是奈落的吩咐，还是出于你自己的想法，嗜好杀戮的妖怪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一把一把的往里面撒进去。

“被你杀死的那些人，一定也是非常的痛苦，他们本可以好好生活。”

白牙叹了一口气，奈落不会和她说悟心鬼的任务是做什么。

至于神无，那个纯白晶莹的孩子，空灵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情绪。

神乐的声音再度在脑海响起……

「悟心鬼是死在妖化的犬夜叉之手。」

「他杀了那么多的村民，甚至连小孩也并不打算放过，你为他的死而感到悲伤，真是奇怪。」

犬夜叉。

……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吧，可奈落说，那孩子不是半妖么？

白牙搓着手上的泥土，打算最后把悟心鬼的头摆在坟墓的正中间。

“就算只是养了几天的兔子死了，我也会为它感到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