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反客为主
此时的流云忠悔得肠子都青了,心中大骂流云耀,这银鹰一直是流云耀贴身护卫,银鹰勾结猡族之事,流云耀又怎么会一无所知?他却隐瞒了这一切,让三人来拿流云风。若知银鹰之死竟有这样的内情,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趟这淌浑水。
如今事情闹到了圣上跟前,已是骑虎难下,流云风若拿不出真凭实据也就罢了,若真拿出来,别说是流云耀,整个儒门都要遭殃,到时他流云忠便成了陷整个儒门于万劫不复的罪人。
其余二人自然也想到这点,额头冷汗流了下来。
成帝无喜无怒,望向三人:“你们敢担保风状元所说,是信口胡说吗?若查属实,朕可要摘了你们脑袋。”
三人扑通一声跪下,伏地不起:“臣等不知!”
成帝叹了一声:“此事牵连甚广,传南海侯入宫,朕亲自问他。”
……
夜已深,南海侯府的练武场上,流云耀依旧挑灯练武,挥汗如雨,磨炼着流云孝亲自传授的霸烈龙枪诀。
霸烈的文气弥漫在整个练武场上,不断地幻化出十八圣兽之形,又消散在空气之中。
枪声呼啸中,每一枪刺出,疾速摩擦空气,产生红焰枪影,必有一个数米之外身穿精钢所铸的人形枪靶多出一个焦黑的窟窿。
直到一套枪法完全使完,他才收起长枪,凝缩成一支御龙金笔,没入衣袖之中,转身回到铺着白虎皮的座椅坐下。
一名俏丽的侍妾婀娜摆柳般走上前,用毛巾擦拭他汗渍淋漓,强壮如猎豹的身体,眼中带着荡漾着绵绵情意。
练武场外,一名亲卫早已候在一旁,这时才走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流云耀眉头微皱:“竟连三个知行境都拿他不住,还让他撞了天钟?”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通传:“皇上有旨,宣南海侯入宫觐见!”
流云耀心念一动,如今已过了子时,若非事出紧急,圣上是绝不可能在这时候召大臣进宫的。
南海剿蛮多年,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心境,沉思片刻,让侍妾服侍更衣,以金笔画出一只巨大苍鹰,跃上其背,冲天而起,朝宫城的方向疾飞而去……
……
御书房中,流云耀看见三个匍匐在地,冷汗不止的儒门卫道君子,又见流云风立于一旁,神色如常,成帝坐于上首,喜怒不形于色。
他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妙,脸上却不动声色,上前施礼。
成帝问:“南海侯,关于十年前燕城陷落之事,你可有什么话说吗?”
流云耀心念疾动,说:“回禀圣上,那是臣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
“流云风说十年前燕城陷落,是儒门长老银鹰勾结外族,利用炎熔兽熔通地下秘道,引猡族兵入城,才使守城军大败,你可知此事?”
流云耀脸色一变:“绝无此事,倒是流云风杀害儒门宗长,此事证据确凿,有银鹰长老文胆显化死前影像为证,按流云族规,应处以极刑,想必他是为逃脱罪责,反咬微臣一口,银鹰长老已死无对证,他无论说什么,都只是他一面之词,还望圣上明鉴!”
“流云风,你可有证据?”
流云风衣袖一甩,银鹰长老所遗留古碑从衣袖之中飞出,托在手中,从容道:“此碑是银鹰长老所用上品宝器,其中便有银鹰长老十几年前从燕城外的火山之中收服的七阶炎熔兽灵,燕城之中祭英塔下,便是七阶炎熔兽所熔秘道,至今仍在,此事燕城之中无人不知。”
流云耀冷笑说:“谁知是不是你杀了银鹰长老后,夺其法器,另行驯服炎熔兽收入碑中为你驱使,熔通秘道,却以此栽赃嫁祸给银鹰长老?”
一句话,便将所有指控推得一干二净。
流云风从容道:“有江夏东城军青锋,白取两位将军可以作证银鹰冲入郡守府击杀魔族皇子之事。”
“哼,那青锋是青氏墨门余孽,对当年青山近守城不力被圣上治罪一事怀恨在心,与你勾结设下陷阱暗害银鹰长老也不一定……至于那白取,据我所知,早在几年前你未出京之时,他与你便已相识,还曾为一个百花楼的女人大打出手,后来还结拜成为义兄弟,他的证词,又有几分可信?”
成帝望向流云风,问:“南海侯所说,可属实?”
流云风点了点头:“青锋将军的确青山近将军之子,而白取也确是我结拜义兄。”
成帝说:“那他们的证词的确不足采信。”
流云耀在一旁冷笑:“你是有多恨自己的父兄族人,仗着小小功名,在朝堂之上诬蔑生你养你教你,对你疼爱有加的父亲不算,如今还想陷害自己长兄,陷儒门于不义,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卑劣目的,像你如此不孝不悌无德无情之人,有什么资格立于朝堂之上?”
流云风恍若不闻,说:“这炎熔兽虽是亡灵,却依旧保存着记忆,臣请圣上允许臣当面施术,以显化其当年记忆。”
成帝惊讶道:“世间竟有此术?”
“此术是臣结合儒门情意二脉沟通万物生灵之能,结合释门般若心经大神咒所创。”
流云耀闻言,脸色终于变了一变,喝道:“谁不知你春公子画技高超,可以假乱真,再以儒门文气显化,伪造成炎熔兽记忆,又岂能采信?”
成帝道:“南海侯莫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风状元你只管施术,至于真假,朕自会分辨,若敢有一丝伪造之处,朕立刻革了你的状元之位,下狱问斩!”
处罚之重,任谁想要捏造诬蔑儒门也要掂量代价。
成帝此言一出,流云耀虽感不妥,却也无话可说。
流云风显然没有因成帝的警告而退缩,将手中古碑掷上空中,心念动间,一只浑身冒着火焰,滴着腥红岩浆的炎熔兽灵从古碑之中一跃而出,仰天咆哮,带着慑人的兽威。
御书房中,炎息阵阵,几乎要将龙案上的奏章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