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关关过
一支文气之矢从远处飞射而来,正中飞刀。河岸边,流云风手握文气弓矢,张弓引箭,施展儒门射术,一一将袭向部卒的暗器击落。
五十名士卒再次安然度过冰河。
一过对岸,众部卒便齐力拉动文气之绳,猛然用力。
流云风翻身上马,手握文气之强,借着对岸拉扯之力,施展御风之术,在冰河之上疾驰而过,快如雷霆,所过之处,冰面寸寸破裂,人和马却未落入水中,如水上疾飞一般,壮观威猛……
观众席上,无数观众忍不住激动地尖叫起来,为这个智谋百出,锋芒毕露的应试仕子鼓掌助威。
冰面之下,发起袭击的守关士卒,纷纷落空,眼睁睁看着流云风将他们远远地甩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流云风,过第三关!”
……
“流云风,过第四关……”
“流云风,过第五关……”
随着几位大将军接连宣布闯关结果,城寨周围的观众席上万玉京百姓观众沸腾了,纷纷起身眺望,看着那未损一兵一卒,连闯五关,势如破竹的葛衣青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这真的是当年那个被称为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孝无双的流云风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莫非这些年他的胡作非为,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若真是这样,这心机城府,未免也太可怕了!”
“这些年少有听到他消息,还以为他就此销声匿迹了,真没想到,竟在这状元之试上一鸣惊人!”
“左相国府中几位世子,个个都是天资惊人,若这两兄弟一齐进入第四场圣上之试,岂不是要兄弟相争?”
“若真是那样,这次的殿试还真是史无前例地精彩啊!”
“儒门规矩如山,这流云风跟自己兄长相争,已触犯了门规,只怕会受儒门责罚,想当年他的亡兄流云登与南海侯也是同被视为最有可能夺得状元的天才,若非天妒英才,当年的状元郎可未必就是南海侯。”
议论声中,城寨之中的流云风已率士卒闯入第六关。
……
刚入关楼,便有七十多全身黑甲的将士一拥而上,冲散了流云风与五十名士卒,将他与所率部卒隔离。
七十名守关将士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形成人墙,将试图突围的士卒击退。
流云风望着远处扛刀而立的黑甲大将,身后的六枚关旗上,各插了一颗应试仕子的人头,还滴着鲜血。
其中一个,正是被人看好的墨门弟子万重山,怒目圆睁,死不瞑目,显然是未料到自己竟会死在这武试场中。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死亡危机袭来,流云风心中一凛,翻身下马。
他自然认得对面所站之人是谁,正是威远大将军张虎威,一个以残酷手段治军,杀人如麻著称的东北边城大将。
“小子,想过这第六关,先击败我。”
流云风心中一愣,他虽然也是第一次见这张虎威,却对他早有耳闻。
传闻之中,这个威远大将军当年被圣上派驻到北州之后,北州百姓人口锐减一半,除了他残酷治军的恶名让百姓闻风而逃之外,还天生好战,加上暴虐刚愎的脾性,平时无事,便将北州守军分成两支,互相攻防练兵,真刀实枪,因此死伤的将士数也数不清。
因为是当今太后的亲哥,朝中大臣数次上书弹劾,成帝也只是口头警告一番,并没有追究,久而久之,大臣们也就懒得再过问。
这张虎威到了北州后,不但疆土向外扩大了一倍有余,那些曾让大周历任皇帝头疼的北州外族也不敢再进犯丝毫,只因这些外族十族之中,七个已被这张虎威灭了族,两个归顺大周,仅剩的一个也朝蛮荒之地迁徒。
在北州百姓眼中,这张虎威是吃人的恶虎,而在玉京百姓的眼中,这张虎威却是边城飞龙,保家卫国的名将,声望仅次于江涛和流云耀,自然也是由他镇守第六关。
此时他以手中血淋淋的长刀挑起关旗下那名叫万重山的墨门弟子头颅,面无表情地说:“此人仗着有些武力,敢当面斥责本将军残暴邪恶,已被本将军一刀斩下人头,你倒是跟我说说,本将军是正还是邪?”
流云风自然不会认为讨好张虎威便能过关,问:“是正又如何,是邪又如何?”
“本将军既是正,你若挑战本将军,便是邪,本将军砍了你脑袋,是替天行道,本将军若是邪,那砍了你脑袋,也是在情理之中,此时你不投白旗,本将军一旦出手,你就算投白旗,也难逃一死!”
流云风闻言一愣,这是什么歪理?
难怪都说这张虎威暴虐蛮横,嗜杀成性,如今看来,怕是传言不虚,身为主考官,竟然连规则都可以无视。
难怪那么多仕子到此关而止,显然是被这张虎威的杀气所慑,不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毕竟能到此关,已稳稳地进入了下一轮。
若在平时,遇上这样的跋扈将军,他自然不会多惹事端,避而远之。
然而,这是殿试,为了这状元之位,他已准备了多年,志在必得,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也决不会退让半分,这是他的性情,也是他的道途。
若就此退缩,只怕他此生的进境也就止于此了。
他手握斩猡,从容向前迈进一步,扬声道:“既然如此,何必分正邪,胜者为王!流云风在此领教张大将军高招!”
张虎威闻言,怒目圆瞪,威势暴涨,大喝一声:“你真不怕死吗!”
“立志夺魁,不敢怕死。”
“好,那本将军便成全你!”
如虎啸一般的大喝,裹挟着凌厉如刀的气浪,朝流云风迎面袭来。
流云风神情平静如井中之水,意念暴涨,瞬间冲击体内封天礼字禁,实力提升至见性境圆满,仁勇二脉注于斩猡刀之上,猛地向前一劈。
斩猡刀带着勇脉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与虎啸音波交击。
无形的气浪被斩猡刀一分为二,向两边轰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