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强闯夫人府
强灌了几口,小女孩却一口全吐在了其中一人身上。奴仆跳了起来,碎碎念道:“不喂了不喂了,倒霉精,迟早是个死,新买的衣服又给她弄脏了,因为她都烧了好几件了,我可不想沾上这晦气。”
这时,小女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喜色,盯着那奴仆身后:“风哥哥,是你吗?”
奴仆莫名感到背脊一阵发凉,想起那驱邪的法师说这癔病是阴邪污祟附在人体引起的惊怖幻象,骂道:“什么风哥哥,你那死鬼哥哥早被相爷用鞭子打死了,你一天到晚吵着要寻他,怎么不早点死了,到了下面找他去……”
抱着小女孩的奴仆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惊慌,使劲地朝说话的人使着眼色。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那不孝子,要不是她这么天天吵闹,夫人至于这么对她吗不闻不问,连口像样的饭食都不给……”
呼——
突然从奴仆的身后呼来迅雷般的一掌,将他百来斤重的身体扇了个头脸着地脚朝天,重重地磕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接着被一脚踢出门去。
另一个奴仆见了,吓得放开了小女孩,向外跑去,正要高声叫喊,却发现喉咙竟被人掐住,气也喘不上来,脚蹬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丢出窗去。
一名怒气沉沉的葛衣青年出现在床前。
小女孩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和欢喜:“风哥哥,大娘说你被爹爹拿鞭子打死了,再也不回来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你是来接我的吗……”
葛衣青年脸露悲痛之色,走到榻前,将手中纸鹤放在小女孩纤瘦的手中,轻声道:“风哥哥没死,小妍也不会死的,风哥哥收到你的纸鹤了,这就来带你离开这里。”
……
屋外,早已惊动了鸿福夫人府中的护卫高手,纷纷赶到偏屋。
鸿福夫人也在几个俏丽丫鬟的陪同下,来到门口,盯着从偏屋里走出来的流云风,凤目之中闪烁着怒火,喝道:“流云风,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长母放在眼里了,私闯我府中不算,连我屋里的人你都敢打,真当没有人能治得了你吗!”
流云妍听见鸿福夫人声音,浑身一颤,不敢看她,将脸埋进流云风后背。
流云风感受到她的不安和恐惧,心中莫名一痛,以鸿福夫人自私刻薄狠毒的心性,他可以想象流云妍在她屋里这一年多来,是活在怎样的恐惧之中。
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别怕,风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吓唬你,责骂你。”
流云妍听见他的声音,小手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瘦小虚弱的身体已不再颤抖。
转过头,冷冷地扫了鸿福夫人府上这些陌生的高手,一个个气息深厚,显然都是见性境圆满,甚至是知行境的高手。
看来他不在府中的这三年,鸿福夫人招揽了不少高手。
“我只说一次,都给我滚开。”
他无视这些高手虎视眈眈,背着流云妍,朝院子门口走去。
几个护卫对这相国府的十三少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然如传言之中那样,忤逆跋扈,心中冷笑。
“将这个忤逆犯上的孽畜给我拿下!”
眼看流云风要走出院外,鸿福夫人一声令下,数名高手同时施术,一道文脉罗织而成的网,将流云风方圆几尺内的空气全部封锁在其中。
流云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鸿福夫人:“我如今依然尊称你一声大娘,今天我并不想惹事,只想带妍妹妹出去医治,你确定要阻拦吗?”
“你个孽障,刚回到玉京,不来请安也就罢了,还敢到我屋里放肆,你父亲将她交给我抚养,此时正生着病,若因为你有什么好歹,看你父亲饶不饶得了你!”
流云风压抑的那股火苗腾地一下烧成了冲天巨焰,已没有兴趣再多费口舌,喝道:“今天我还就非带她离开不可了,我倒要看看,谁能拦我!”
鸿福夫人一张脸气得扭曲狰狞,怒极而笑:“好好好,看来当了三年燕城郡守,把你狂得都不知天高地厚了,左右给我拿下!”
几名屋中的护卫高手闻言一齐收紧文脉之网。
流云风瞬间取出漆黑的斩猡刀,以文气灌注其中,挥刀一斩,瞬间劈开这文脉之网。
几个护卫无不大吃一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以文气斩断文脉罗织而成的网,已知这相国府十三少爷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脓包。
他们几个都是鸿福夫人以高价聘请的护卫,除一人是见性圆满之外,其余都已有知行境的实力。
平时没人敢惹鸿福夫人生气,所以少有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如今难得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自然要好好表现。
一人凝聚文骨,化为长矛掷出,直封流云风去路。
另一人双脚一跺,以指作笔,在地上画出两只利爪,沿着地面袭向流云风所在。
还有一人则取出一把古琴,拔动琴弦,音波化为无形的蛊惑之音,周围修为较弱的奴仆与奴婢无不闻言眼露迷惘之色。
这几人相识多年,配合无间,一人攻击,一人牵制,另一人则迷惑,三术同施,就算是实力高过他们,也未必能躲开。
然而,当他们满心以为必能擒住流云风之时,却发现三术全部落在了空处,流云风所在之处,金光一闪,人已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只留下一缕淡淡金色文气,人已不知所踪。
数个呼吸间,流云妍的气息已出现在院子外数百米远,迅速远去,已追之不及。
三人面面相觑,眼露惊骇之色。
“这、这是什么术式?”
翻遍儒学经典,也没有记载曾有人创出这样一招儒术。
鸿福夫人愤怒地嚷道:“人呢,他人呢!一群饭桶,连一个见性境的小儒生都留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
几个护卫被骂得低下头,被这相国夫人当成奴才一般喝斥,却不敢露出一丝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