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圣子亿心
“圣上明察秋毫,自然也将此考虑在内,所以第一道题的主考和监考并无评分的权限。”“那是由谁来评优劣?”
“既然是百姓出题,自然是由百姓来评判,再合适不过。”
“百姓出题,百姓评分,也只有圣明如皇上,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这样一来,就算世家子弟也无从舞弊了。”
议论声中,忽听得有人喊了一声:“那些不是百花楼各位仙子的车驾吗?”
广场上,无数人纷纷朝南门大街上缓缓而来的驯鹿香车,珠光宝气,华奢异常,应试的仕子们多是自命风流,血气方刚的年轻学子,对百花楼的仙子们大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貌,只有少数一些出类拔萃的学子们能有幸得到仙子们的赏识,传笺相邀。
能得到仙子信笺的学子,将此当成应试之前最大的祝福和荣耀,更加发奋以图搏得名次,不辜负美人期许。
殿试之前,亲自来考场为心仪的学子助威打气也是常有之事,但百花楼的花仙子,个个貌美如花,骄傲不群,像这样三五成群齐齐而至,却是罕见。
不知哪位学子有这样的魅力才气,能同时让几位花仙子同时到来为他助威。
驯鹿香车在众人的目光中停在了南门之外,车厢门帘缓缓掀开,从里面下来的竟是一位未成年的孩童,身高不足四尺,眼如星辰光彩夺目,童颜天真,脸如新剥鹅蛋,胖嘟嘟之中带着健康的红润。
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人群之中不少人心中暗自喝彩一声,也有人认出了孩童身份。
“这个亿心小儿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入京不到半年,百花楼中的花仙子都抢着邀他为入幕之宾,共度良宵,若论讨美人欢心本事,怕是只有当年左相国府的浪荡不孝子流云风有过这样的待遇。”
“哼,流云风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岂能与他相提并论,这亿心可是被人称圣子的绝世异才,年纪轻轻,却精通百家典籍,才情无双,百花楼之中,败于他口下自命不凡的世家公子不知凡几,以他的资才,已稳占此次殿试前三甲。”
有人语带揶揄地说:“就算才情无双,得绝色花仙子留宿又如何,以他这年纪,怕是有心无力,美色当前却只能看着干着急吧……”
众人无不心领神会地窃笑。
远处,那粉雕玉琢的圣子亿心,有意无意地朝这人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
揶揄之人突然浑身发抖,两眼翻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人群之中大多是各门出色子弟,见得此景,脸露震惊之色,心知一定是那亿心圣子听得议论,小施惩戒,以他们的见识,也猜不到这亿心圣子到底用的是术法。
有知情者心中暗自嘀咕:这圣子可是三岁便灭人满门的狠人,这些蠢货也敢出言嘲讽,不知死活。
纷纷退开,不敢再胡言乱语。
那粉嫩男童与众位花仙子告别之后,也不与众仕子一般排队,径直走向南门,出示举荐信之后,入了考场之中。
……
“卖炭,上好的黑炭,快来买呀……”
一辆满载黑炭的驴车吱吱呀呀地从远处赶来,车上坐着一个白发老翁,背着一只漆黑的葫芦,朝宫城南门而来。
“这卖炭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卖到这宫城南门,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喧哗,闹不好脑袋都得掉。”
众人正奇怪,卖炭老头驾着驴车一直来到了南门考场入口,驾着车就要往考场里走,几个监考官出手将他拦下。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敢乱闯?”
就在这时,一只白羽红顶的仙鹤从空中俯冲而下,发出清悦的鹤唳之声。
南门大街的另一端,一头凶猛异兽四蹄腾空,蹄踏如云文气,紫光闪耀,迅疾如电,朝南门急驰而来。
两位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分别从鹤背兽身上跳下,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到达南门口。
后至者拱手作礼:“还是流云兄技高一筹,愚弟甘拜下风。”
先到者脸有得色,回礼道:“承搬山兄相让。”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挥手,空中之鹤凝为一道剑光,化作腰间配剑。
地上猛兽,却化为光雨散入天地之中。
人群之中有识得这两人所施展异术的仕子,心中暗叹:“果然不愧为状元榜眼之选,名门世家子弟,一个文气化形,御兽神行,一个道元真力,御剑如飞,光凭此出场的气势,便已让不少仕子自愧不如。”
来者正是世家子弟流云嘉与搬山用,根本无须出示任何证明文书,几位监考官也认得,并不阻拦,正要迈步进入考场,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伸手去拉扯两人衣袖,“两位公子可怜可怜老头几天没吃饭了,买几根炭吧……”
流云嘉与搬山用何许人物,这卖炭翁伸手过来之时,已甩袖一拂,不使老翁黑乎乎的手弄脏身上锦缎绸衣。
流云嘉看了卖炭老翁一眼,眉头皱起,朝门口监考官说:“考场重地,怎么容这等闲杂人进来,还不快快让人轰出去。”
几个入场监官都是六品,曾与流云嘉同朝为官,对流云嘉这颐指气使的作派,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轻易得罪,笑说:“流云公子说的是,左右,还不将这老翁轰走!”
一旁的搬山用含笑不言。
几个带刀侍卫走上前来,正要将老翁轰走,一阵轻风拂过,一名葛衣青年出现在老翁身前,拦住几个侍卫。
……
他的出现,让一旁的流云嘉瞬间变了脸色,眼中寒光闪闪:“流云风,你总算是肯露面了,你乘我不在府中,擅闯长母府邸,打伤长母府中下人,害死妹妹,该当何罪!”
众多排队等候的仕子见这葛衣青年,又听到流云嘉所言,无不露出震惊之色,纷纷议论。
“原来这位就是当年名震玉京的绣花枕头流云风,这些年可听了不少关于他忤逆长母,不敬长兄,陷害表亲的恶事,三年不见,竟长得如此高大俊秀,若不是流云嘉当众说出,谁又能想到,这副好看的皮囊下,却是一个十足的败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