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破义字禁
如暴风雨般的攻击接连而至,流云风初时还能招架,到后来却越发吃力。这血族魔帅的肉体实在太强横,若以儒门境界划分,至少也是窥道境的实力,他修为虽大进,但毕竟还有禁制在身,没有解开禁制之时,也不过是见性儒士的实力,若非炼就纯阳功肉韧之体,哪经得起这凶猛的进攻。
魔帅显然是见亡魂攻击对他无效,才改用实体攻击。
正当他以为眼前这个年轻儒门弟子要命丧于他拳下时。
流云风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实力大涨,不但招架住了他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还能伺机反击一两招。
魔帅久攻不下,停下身形,犹豫片刻,从嘴里吐出一颗闪烁着血红色邪异光芒的珠子。
“能让本尊祭出本命血珠,你足以自豪了!”
流云风在远处目睹此景,一股危险之极的预感涌上心头,刚刚为了抵挡对方的狂猛攻击,不得已解开封天礼字禁,若不尽快离开,一旦禁制反噬,便成待宰的羔羊。
他看了远处的流云勇一眼,见他凝聚的文胆已渐渐成形。
这时,魔帅将红色血珠掷上高空,生出一股吸力,亡魂尽数被吸入其中。
紧接着,血珠发出万道黑光,所照耀之处,草木枯萎,土地化为沙漠,死亡气息笼罩流云风所在方圆数百米之地。
流云风发现这红光竟非虚幻,有如实质一般,让他想起了在炎狐村时跟随炎狐族圣姑一起进入熔井中的情景,这些红光如同粘稠的岩浆,让他行动受到极大的阻碍,隐约还带着攻击心神的奇效。
人一旦陷入其中,不但行动缓慢,连思维也变得迟钝。
危险的气息袭来,红光化为无形的暗器,从四面八方击打在他身上。
他虽祭出了文脉铠甲,却也只能抵挡片刻。
这时,魔帅挪移而至,一只堪比精铁的魔爪瞬间破去了他的文脉铠甲,钳住了他的脖子。
“本尊很赏识你,便让你做本尊最忠实的仆人吧!”
魔帅眼眸之中红光一闪,一道红色电芒击中了流云风双眼,没入其中。
流云风眼神变得茫然,不再反抗。
魔帅以一缕神识制住了流云风,正要进一步抹去他的意识,将他彻底沦为魔仆,就在这时,听得身后传来流云勇一声大喝:“休得动我侄儿!”
只见此时的流云勇气息如渊如海,深不可测,手握刚刚凝炼而成的金色文胆,上有叔侄共同完成的浮世图绘,流光溢彩。
只见他将文胆化作一根金色箭矢,张弓引箭,如电光闪过,魔帅也在这瞬间施展挪移之术。
当魔帅下一刻出现在离流云勇数百米远处时,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一看,只见魔王金铠竟被这一箭给生生击穿,刺入了他心脏之中,将他心脏瞬间绞碎。
魔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虽有不死之身的他,遭受此重创,短时间内也难以复原,文胆之箭中附带至刚至烈的勇气,已伤及他的元神,这是多少亡魂也无法弥补的。
张口大吼一声,喷出成千上万的亡魂,朝流云勇汹涌而去……
就在这时,流云风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精芒,身后瞬间出现了八道法相光轮,倒映出成千上万的众生之相,原本扑向流云勇的那些亡魂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全都定在原地,不再受魔帅驱使。
魔帅神情大骇,“般若心经!”
流云风身后八道光轮合为一面大神光镜,幻化出种种众生之相,成千上万的亡魂受此招引,像飞蛾扑火一般,没入光镜之中。
魔帅目睹此景,他不惜耗损元神提炼出来的亡魂,竟就这样给别人作了嫁衣裳,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住手!”
流云风却又怎会听他的,转眼之间,法相光镜已收取了近半亡魂。
魔帅眼中闪烁着憎恨,愤怒,疯狂的神色,自成就魔神体数千年以来,还从未被一人触怒至此,“你屡次阻本尊元神重生,本尊便让你灰飞烟灭,再囚你魂灵,以血炎焚烧百年,让你知道惹怒本尊的后果!”
以手蘸胸口鲜血,在身上画出一道古怪符文,红光大盛中,魔王金铠连同他的身体一同现出一道道血痕。
流云风见过这符咒,正是太阳城传承之地中,被邪灵附体的举钵临死时的自爆符咒。
举钵和三件傀儡法器一起毁灭产生的能量,足以破除上古圣人的封印,若非古碑之中炎熔兽灵正好吸收了大量炎息,及时祭出,他此时早已不在人世。
如今古碑炎熔兽灵炎息刚刚已用作结界,一时半会也不能恢复过来,而这魔帅的实力也远比举钵要恐怖,他若自我毁灭,只怕连窥道境的高手也要化为飞灰。
生死关头,流云风再也顾不上禁制反噬的后果,瞬间冲击封天义字禁,将修为骤然提升至知行境。
耀眼的亮光闪过……
轰隆。
魔帅身体爆开的瞬间,焚毁世间一切物质的高温血炎,带着撕裂大地的狂猛冲击,向四周扩散开来。
流云风以情意仁勇四文脉凝聚成骨,化作文骨之盾,护在身前,耀眼的白光闪过,文骨之盾与魔帅自爆而成的高温血气碰撞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纵然是四文脉所凝文骨,也在这高温之中一点一点地被消磨,转眼之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身体已感受到了比岩熔更炽热的灼烧之痛,身上的衣物已被焚成飞灰。
文骨之盾一破,必死无疑。
脑海中浮现出乔羞玉与贺兰雪绝美面容,心中一痛。
若再给他选择一次的机会,是否还会拘泥于自幼形成的约束与成见?
濒死之际,心中似乎有了答案,胸口仿佛有一种迈过一道槛的轻松自在之感,第二重封天义字禁,竟就此冲破,修为随着心境的变化突飞猛进,晋入知行境圆满。
这一年多来想尽办法试图破除义字禁,屡屡失败,如今生死关头竟因男女之情冲破了禁制,尽管如此,也还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