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公主殿下回归
论信众的数量,欢喜众不及举钵众十分之一,却无人敢小觑,只因欢喜众大多心无旁骛,专注于修炼,再加上修炼功法另辟蹊径,弟子实力普遍高于其他部众。只见欢喜罗汉在众多妖娆美丽的女弟子簇拥之下,走到圣光塔下,朝几位罗汉合十一礼,“诸位罗汉法驾无恙,此次新王继任,关系着太阳城存亡,可否容贫座说上几句。”
众罗汉虽与这欢喜不相往来,但既是八部罗汉之一,在这样的场合,他要发言,他们也不能阻挠。
布袋罗汉说:“欢喜法驾只管明言。”
欢喜罗汉转过身来,看了远处的北原长公主和举钵一眼,说道:“上次与长公主殿下一别,转眼已十八年过去,殿下朱颜未改,北原王妃却早已逝去,实在令人感慨万千。”
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罗汉无不一愣,北原长公主四十年前便已离开王城,这是八位罗汉共所周知的事,不知这欢喜罗汉为何说十八年前见过长公主殿下。
北原长公主蓝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哼一声。
举钵喝道:“欢喜,你东拉西扯到底想说什么!”
欢喜罗汉看了举钵一眼,显然没有要追溯往事的意思,转过头来,朝广场上数万八部众与城民高声说道:“若论继承王位,这世上还有一人,比长公主殿下更具资格!”
声音传遍了广场的每个角落,引起一阵热议。
布袋神情一动,说道:“欢喜法驾,可不能信口开河,这世上除了北原王的亲妹妹,太阳族最纯正的血统,还有谁能比她更具资格?”
欢喜罗汉目光朝流云风等人所在的方向望来,说道:“十八年前,北原王独女小公主殿下被歹人掳劫,北原王妃因思女成疾病故,北原王在这十八年中从未放弃过寻找小公主的下落,曾在清醒之时托付于贫座,让贫座务必寻回小公主殿下,贫座这才驾船出海云游,探寻多年……”
听到这时,众人终于明白欢喜罗汉离开太阳城的真正原因,竟是受北原王所托。
举钵冷笑说:“空口无凭,你说你受北原王所托,又有谁能证明?”
“有北原王亲留口谕在此,请诸位罗汉明辨。”
欢喜罗汉手中金光一闪,将一颗金色海螺抛向空中,从海螺的口中传来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所说内容正与欢喜罗汉所述相差无几,情词恳切,于病中仍念念不忘。
人群之中,贺兰雪目光之中隐隐泛起泪光,虽未见这从未谋面的父王,心中却早已将他当成至亲至爱之人。
几个罗汉闻言面面相觑,布袋罗汉惊讶说:“确是北原王的声音不错,北原王修炼般若心经,声音与众不同,别人断然难以冒仿。”
举钵冷哼一声:“就算北原王有旨令,难道我们要为了一个下落不明甚至不知生死的小公主让王位虚待吗!”
欢喜罗汉收回金螺,从容道:“可能是天见可怜我太阳城,就在几天前,让贫座终于寻得小公主殿下……”
此言一出,在场数万城民信众齐声哗然,连其余几位罗汉也都脸露震惊之色。
举钵冷笑说:“小公主襁褓之时被人劫走,你怎能如此肯定,莫非当年掳劫小公主的人,就是你欢喜,收养隐藏至今,就是为了今日?”
欢喜罗汉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双手合十:“罪过,当年到底是谁劫走小公主,已不重要……”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北原长公主,“十八年前小公主遭掳劫之时,贫座与那刺客有过交手,奈何对方遁术实在厉害,贫座无法将其留下,不过贫座也并非一无所获,乘对方隐匿遁走之时,在小公主的身上留下一指灵犀印……”
北原长公主贺兰素兮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之色。
“此印是贫座所创,一旦被烙印,除非对方命殒魂消,否则纵使相隔千万里,贫座也会有所感应。”
此言一出,在场其余七位罗汉无不脸露震惊忌惮之色。
他们对欢喜众修炼方式虽颇有不屑,却不得不承认,欢喜罗汉所创的这灵犀印的确骇人听闻,心想若有谁真的得罪了这欢喜罗汉,被烙印上这灵犀印,只怕躲到天涯海角都难以逃脱。
流云风听到这时,已明白几天前暖河之上欢喜罗汉所驾使船撞击翡玉飞舻的原因,想必是这欢喜罗汉感应到了贺兰雪身上灵犀印,认出了贺兰雪,故意撞击请三人上船,以验证贺兰雪的身份。
这种术法,在儒术之中并不罕见,当年他赠乔羞玉随身玉佩时,就曾在玉佩之中留下十里心动这种类似的感应儒术,只是这儒术也只能在十里之内才能有所感应。
像这灵犀指竟能在相隔千里之外依旧保持一线感应,简直闻所未闻。
举钵冷哼一声:“你说你已寻得小公主,那她现在何处!请她现身一见,我等一验便知真假!”
欢喜罗汉并回回答,突然离开了圣光塔,排开众人,朝流云风三人所在的方向走来,最终停在了贺兰雪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欢喜罗汉落在了贺兰身上。
“难道是她?”
“北原王和北原王妃和生的女儿,怎么可能如此普通,甚至连发色都没有遗传半分,说她是小公主,又有谁会相信。”
人群之中,只有北原长公主的眼神起了一丝变化。
欢喜罗汉看着贺兰雪,说:“公主殿下,贫座说过,你我有缘必会再相见,北原王跟贫座相识百年,他一生正直慈悲,晚年好不容易得你一个爱女,却将你丢失,遗憾自责至今,如今他大限将至,功德始终无法圆满,不愿坐化,正是为了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公主殿下一面,继承他一生的心血,望公主殿下体谅北原王的思女之情,现身相认……”
在场的数万城民鸦雀无声,目光全都汇聚到了贺兰雪的身上。
贺兰雪静立许久。
终于,伸出一手,将脸上伪装缓缓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