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安士县3
上任安士县3
郎风说完就走了,但留在原地的钟逾并没有为此深思。
她知道的事情太少了,这公冶良一套说辞、郎风又一套说辞,不如谁都不信,先把他们的话记着,其他的到了安士县看着办。
饶骏看郎风走了,赶紧跟上来:“大人,今晚可还有安排?”
钟逾大手一挥:“回驿馆!明早启程!”
次日一早,钟逾一行人就早早出了州城,沿着官道继续向北行去。
从这里开始,钟逾就感觉到地势在渐渐变高。
这样走了几天,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气温越来越低。
出发前朝京的人都告诉她,安士县是苦寒之地。
苦寒,她现在是真的感受到了。
骑马走在蜿蜒的官道上,目光能见的只有黄土丘陵和碧云蓝天,跨过一丘,后面还有无数山丘……
偶尔到了平坦一点的地势,一阵狂风卷过,冷不说,还吹她一脸黄沙。
钟逾给自己多加一件外套显然不够,她不得不在路过集镇时买一条防风的围巾把自己的脸也遮住大半。
漫长的道路容易让人忘记时间,钟逾在手腕上系了一条绳子,每次见到日出就用绳子打一个结。
钟逾在绳子上已经打了五个结。
他们赶路到下午,饶骏在钟逾旁边说:“大人,前面好像有个村庄,我们去问路,顺便借宿休息一下吧。”
他们从昨天骑马走到现在,除了停下来饮马,没有休息一次,哪怕是夜里。
钟逾答应道:“先去探探,要谨慎。”
“是!”饶骏骑着马跑了。
没一会儿,饶骏回来跟钟逾说:“大人,看着就是个普通村庄,没问题,去借宿吧!”
于是队伍继续向前,进入了村庄。
到了一座土房子前面,钟逾上去敲门。
她敲了才知道,这门根本没关,门直接被她敲开了。
空荡荡的小院展露在钟逾眼前。
土屋的门开了一半,一条土黄色的瘦狗站在门口,低着脑袋望钟逾。
人与狗四目相对,谁也不开口。
屋子里传来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里面人似乎在翻找什么。
然后是某种金属在地上拖曳的声音。
“轰”地一声,土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头发散乱、面色狰狞的妇人举着锄头尖叫着冲出来:“老娘跟你们这些天杀的狗差……”
见主人跑出来,狗瞬间有了底气,也朝着钟逾“汪汪汪”个不停。
说时迟那时快,举锄头的妇人打过来后才发现敲门的是个女子,眼睛瞪大的同时,锄头重重落下,扎进地里:“你是谁?”
饶骏冲上来挡在钟逾前面,当场就想拔刀,骂道:“你敢袭击……”
不等他说完,钟逾就将饶骏推到边上去,拉下防风巾,对妇人行礼道:“这位大娘,在下钟逾,路过此地,想借地休息一晚,顺便问个路。”
妇人仔细打量着钟逾,语气疑惑:“你不是官府的人?”
钟逾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不是。”
饶骏震惊地看钟逾,发现她表情自然的不行。
钟逾认为自己还没到安士县,没有正式上任,怎么能算官府的人?
妇人看钟逾也觉得不像官府的,可是看见饶骏以及后面几个小厮心里怀疑又起来了:“他们也不是官府的人?”
饶骏僵硬道:“我不……不是……”
妇人后退一步,狗一下窜到前面,对着众人:“汪汪汪!”
“大娘见谅,我从凉州城赶来,山高水远总得带个人保护我,他恰好天生长相凶煞,能唬人,虽然有点结巴。”钟逾连忙出来解释,再掏出一把钱给妇人,“我们已经两天没歇过了,可以借宿一晚吗?”
妇人见钱就高兴了:“哎呀!姑娘真是客气了!不过我这也没几间屋,你们几个男的可得挤挤!不嫌弃就好了。”
钟逾不嫌弃:“大娘愿意收留便是万幸,敢问贵姓?”
妇人答道:“我姓曹,叫我曹大娘吧,姑娘贵姓?”
钟逾:“我姓钟。”
狗又缠上来“汪”个不停,这回曹大娘轻踹了它一脚:“边儿去!再叫打死你!”
曹大娘家里总共就四间房,一间是灶房,两间卧房,还有一间堂屋。
因为钟逾给了钱,曹大娘就去灶屋烧水泡了几杯黑茶给众人。
食物是没有的,好在钟逾还有前面集镇买的大饼,她一边啃大饼一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