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一张照片

那汉子将他径直送上火车，又托人替他购置了啤酒、烤鸭和红肠。安排得甚是周全，一应俱全。

此次归家，较之上次，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哎呀，如此这般，饮酒赏景，品尝美食。困倦时便小憩片刻，实乃惬意之至。

长途跋涉之后，何雨柱抵达四九城。他铭记承诺，未曾有片刻停歇，径直朝袁枚父亲的住处疾驰而去。

到达目的地，何雨柱轻叩木门，不多时，门扉徐徐开启，一位面庞慈祥的中年女士现身眼前。她仔细打量着何雨柱，略带疑虑：“请问您找谁？”

何雨柱迅速答道：“我在找陆国富先生，请问他在家吗？”

然而，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国富他啊，住在隔壁那间小屋里，这会儿应该是出门去了。”

心中焦急，何雨柱追问：“那么，您知道他通常去哪儿了吗？”女士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肯定地说：“这时间，多半是在菜市场捡拾剩菜叶子呢。”

闻言，何雨柱眉头微蹙，但仍礼貌地道谢，随即转向菜市场的方向。何雨柱的目光被远处一抹孤独的身影吸引。那是一位头发斑白、脊背微曲的老人，正专心致志地在一堆废弃菜叶中搜寻着什么。老人的动作轻柔且精准，每遇看似完好的菜叶，便停下手，细究一番，确认无误后，轻轻放入身边的报纸上。待到他认为收集完毕，老人熟练地卷起报纸一角，确保每片菜叶都妥帖安放。

老爷子起身，手中紧握着包裹在报纸内的几片绿叶，缓缓离去。当两人在街道相遇，何雨柱主动介绍：“陆叔叔，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师何雨柱，我爸爸是何大清，您还记得吗？”

“大清的儿子啊，岁月不饶人，你头上也添了几根白发。”

“咱们上您家聊聊吧，袁枚托我来看您。”何雨柱笑容满面。

步入陆国富的家中，狭窄的空间充斥着各式杂物，老爷子略显局促地清理出一小块空地，请何雨柱坐下。“这是袁枚让我带给您的。”何雨柱递上信件和文件。

老爷子接过，一封封拆阅，脸上交替浮现笑意与沉思。读罢，他擦拭着眼角：“不好意思小何，让你久候了，年纪大了，连待客之道都忘记了。茶也没给您沏一杯。”

“不妨事，您打算何时去拍照？”何雨柱关切询问。

“拍照？”陆国富猛然醒悟，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差点就把这件大事给忘掉了，你稍等片刻。”

老爷子在简陋的房间里快速穿梭，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只尘封已久的信封。他对着何雨柱说：“小何，咱们这就出发，先去拍张照片。”

两人踏入邻近的百货店，陆国富的目光在货架上游移，最终锁定了一件深灰色的夹克。他拿起衣物，比划着尺寸，确认合身后，小心翼翼地从信封中倒出大部分积蓄。数了数剩余的零钱，刚好足够购买这件心仪的衣服。穿在身上，那份久违的自信重新回到他的眼神中。

离开百货店，一行人来到了附近颇有名气的照相馆。陆国富特意要求加急服务，约定第二天傍晚便可拿到照片。他站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梳理着头发，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坐定后，他对摄影师提出了特殊的要求：“师傅，只需要拍摄上半身即可。”

摄影师显然对此感到不解：“拍半身照？为何不拍全身呢？坐在那里拍半身照实在少见。”

这时，何雨柱默默地掏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元钞票递给摄影师，后者立刻领会意图，点头表示同意。何雨柱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陆国富的下半身：一条磨破膝盖的裤子，一双磨损严重的皮鞋，尽显沧桑。这一刻，他明白了老人的良苦用心——为了在镜头前留下一份体面，哪怕只是暂时遮掩生活的窘迫。

老爷子出来之后，吁了口气，好像办了一件大事：“小何，吃碗面去，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老爷子今年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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