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章开轮谷
卫老摊开手掌,凝神一看,紧紧皱起了眉头。他发现了什么,下意识握紧拳头,手中的光芒渐渐灭了。卫老仍然一脸严肃,看着自己的手掌出了神。一时间,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局促,胸口的起伏也随之变得激烈激烈反应之后。
“咳!咳!”
突然间,卫老剧烈咳嗽起来,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这样的反应持续了许久,咳嗽声愈发激烈,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卫老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咳嗽声在空旷的洞穴在回荡,显得十分恐怖。
“难道,这小子和我不一样,他才是被选中的人?”咳嗽声渐止,卫老重重地喘息着,心里的声音忿忿不平地说。
他几乎和闵兴同步将毁墨羽莲之能种入体内,这么多年,卫老期初以为自己轻松掌控全局。却没有想到,现实沉重地打了他的脸。
毁墨羽莲非但没有与他的血液完美融合,反而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因为修为极强,这种伤害是慢性的。直到几个月前,他才出现了明显的反应。
事实上,当身体出现反应的时候,伤害已经极为深刻。从那时起,卫老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一日不如一日。
到了今天,他不得不直面残酷的现实,闵兴和他不一样。
同样是炼化毁墨羽莲,在两人身上得到了截然不同的效果。闵兴的状态越来越好,这是肉眼可见的,卫老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闵兴不一样。
“难道我这些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这一辈子,我真的不能再变强了吗?”黑暗阴影遮掩不住老人脸上的沮丧,从来没有过的失望和悲伤,爬上了老头的额头。
他很清楚,这不是争强好胜的事,不能做到就是不能做到,他永远无法改变。
原本的算盘是利用闵兴,发展到这一步,前功尽弃了。卫老很清醒,再继续坚持他会死,如今,他必须做出抉择。
“呵呵,看来,我只能看着这个小辈来完成我做不到的事了。”
卫老嘀咕几句,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将身体靠在墙上。茫然的眼睛看着洞壁,卫老脑中一片混乱。
闵兴一路纵横,闪电般翻过了数十里地,上树下水,收集辅材。
成为惊蛰族9级帝士之后,视线的敏锐度也在无形中增强。以往看不到的隐蔽角落,此时的闵兴也可以发现藏匿在其中的有用之物。
残影急掠,穿梭在浓密的树林间。不到一个时辰,闵兴就心满意足地采到所需之物,准备回头了。
眨眼之间,他如闪电般轰到洞穴口,停下之后,满意地撸了撸袖子。
不经意间,速度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成功升级不久,闵兴一次次感受着这样的极佳状态,对未来的路更加有信心。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走到洞口一看,夜晚的洞穴,已经被卫老点上了烛光。闵兴挑了挑眉,轻松地走了进去。
洞穴内灯火通明,卫老盘膝而坐,闭目不言。在他的面前,篝火熊熊燃烧,火焰上架着一道美味。
闵兴搓了搓手,美滋滋地坐到了卫老身边。望着流油的美味,闵兴顿觉口水直流。他舔了舔嘴唇,眼角的余光瞥到卫老,不由得愣住了。
“前辈,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闵兴茫然开口道。
卫老面无波澜,不理不睬。闵兴又仔细打量一番,纳闷地凑了上去。
“前辈,你没事儿吧?”火光冉冉,卫老神态自若,闵兴敏锐的目光依然能透过周围幽密的光线,窥探出卫老糟糕的状态。
纠结了片刻,闵兴还是上前表达了关切。
卫老动了动眼皮,睁开浑浊干涩的眼睛望向闵兴。火光下近距离对视,闵兴看清楚了卫老消瘦干枯的脸。
闵兴眉头一皱,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不知从何时起,前辈竟如此形容枯槁,乍一看便能知道,他的身体一定出了问题。
卫老瞄了闵兴一眼,平静地伸出手,拿起用树枝串烧的美味递到他的手里。闵兴顿时不知所措,犹豫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接。
“拿着吧,吃饱喝足了,明天才能好好干。”卫老冷静地看着闵兴道。
看来,前辈顾左右而言他,是想岔开话题,不聊自己的事。闵兴咽下一口气,接过串烧咬了一口。
烤熟的串烧味道不错,对闵兴而言却如同嚼蜡。卫老身上必然有隐患,隐患不除,闵兴便放不开。
“前辈,那个。。。”闵兴嘴里咀嚼着,叽里咕噜地开口道。
“明天一早,我们去开轮谷,那里地缘开阔,冥气留存少,是最佳修炼地点。”没等闵兴说完,卫老便打断了他。
“开轮谷?”闵兴呢喃道。
开轮谷这个地方,闵兴第一次听说。前期修炼,选择的地点都离此不远。卫老在这附近深耕多年,环境悄然发生变化。
在暗黑森林中,很少有地方如这一带附近一般灵气充足,适合惊蛰族修士修炼。
即便是暗黑森林特有的“冥气”,在卫老的长期影响下,这一带相对而言也是非常稀薄。如今卫老突然提出的地名,居然比这里更加适合修炼,颇为出乎闵兴意料。
闵兴正在诧异,卫老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清咳了两声,起身的动作似乎显得有些艰难。
“我先去休息,你随意。”卫老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回身向休息的密室走去。
闵兴出神地望着卫老佝偻的背影,心中的诧异油然而生。不过,他没有时间去关注他人,因为明天一早,就要面临终极考验了。
密室之门沙哑地响起,闵兴心不在焉地嚼了一口,直直地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烧得很平稳,不冷不热,不会侵蚀到闵兴的身上。作为惊蛰族9级帝士,闵兴的身体周围可谓是自带磁场,烟熏不到他的脸上。
这样烤了一会儿,闵兴拿起身边的水壶,咕噜灌了一口水,百无聊赖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