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籽
闵兴抬起头一看,卫老对他缓缓摇了摇头。卫老开口,闵兴纳闷地抬起头,手轻搭在装着墨玉草的容器边。“先后顺序也要讲究吗?”闵兴望了一眼荐铁炉,疑惑地想。
“先放入流米籽,提取流米香。”卫老用手指了指闵兴身边盛放流米籽的容器,淡然提醒道。
闵兴点了点头,将流米籽倒了一把捧在手掌中。看了一眼卫老,得到了对方的授意,闵兴方才将一把流米籽抛进了荐铁炉中。
“嘶!嘶!嘶!”
不多时,空气中传出一阵爆破之声,如同沸水浇灌在铁皮上发出的声音一般。闵兴嗅了嗅,一时间尚且没有明显的香气从炉口传出。
闵兴停滞片刻,出掌在炉口处微微放出能量。他的行动,得到了卫老地默许,卫老站起身缓缓踱到他的身后,注视着闵兴的掌控。
“收缩,循序渐进,不要一下子过度加压。”看到闵兴情势转急,卫老开口提醒道。
于是,闵兴按照他的要求收去几分能量,绷紧的神经和肌肉本能地松懈下来。这样出于下意识的举动,让闵兴卸去了几分能量。
卫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在闵兴身后来回踱步,一边留神注视着炉中烈焰。闵兴弯下腰,从炉外好奇地向内探视。
流米籽在融化过程中不停跳动,炉中火焰包裹着流米籽,像是一粒粒炸裂跳动的精灵。炉中的火光映照着闵兴明亮的双眸,伴着微微泛起的烟雾,点缀着洞穴的夜色。
闵兴使劲嗅了嗅,有些失望地向后仰了仰身体,无奈地摇了摇头。
炉子里的流米籽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融化,细小的颗粒结构紧凑,在炉中活跃跳动,乒乓声不断。
从荐铁炉外延伸到其中的能量烈焰来势汹汹,来回炙烤细小的流米籽颗粒。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流米籽冲击炉面的声响丝毫未曾缓解,闵兴心神稍稍放松。
这时,身后的卫老站定,躬身望了炉内一眼,嘴里提醒道:“加压,现在的能量值不够。”
闵兴一下子直起腰,打起精神注视炉中火焰。
喷薄的能量沿着炉壁朝中心泛涌,流米籽颗粒在这股气流地压迫下,纷纷向中间围拢。一粒粒炸开的流米籽像是爆米花,在荐铁炉内炸开了花。
压缩力挤占了它们的空间,流米籽互相碰撞,相继撞上荐铁炉底。
反复交融之后,流米籽终于渐渐发生变化,跳动的节奏趋于缓解。见此情形,闵兴挑了挑眉,顺势又加了一把能量焰。
在外力地持续压缩下,流米籽的壳被剥离,掉落到荐铁炉底晕出一片金黄。
闵兴看到火焰的颜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精纯的粉色中添加了一抹金黄,时不时闪烁跳跃几下。
闵兴将半个脑袋探进去,凝神注视着炉内之景。直起腰后,随手拿起炉边的一根杆子向内捣了捣,将能量烈焰搅匀了。
提炼流米香只需要这个层级的能量焰,闵兴没有使上全力,卫老也没有拿出最大的能耐。
过犹不及,现在这样的火候刚刚好。闵兴快速拨弄手中的工具,流米籽应声而动。
卫老匆匆逼视一眼,随即大步流星地迈开步子,坐到了闵兴的对面。荐铁炉的出口喷出了几缕烟雾,卫老弯腰一看,嘴里嗯了一声。
“可以了吗?”闵兴敏锐地捕捉到卫老的反应,立即拎神开口问道。
卫老想了想,摆了摆手道:“再等一等。”
说完,他示意闵兴继续催动。卫老的手在半空中有节奏地起伏,闵兴便随着他的手势加压收缩,眼角撇向炉中的流米籽。
片刻之后,爆破的脆响声渐渐小了下去,直到脆响声消失不见,卫老才做出停手的指示。
闵兴松了一口气,不禁发现扑面而来的香气。绵柔的米香让他大吃一惊,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感受这股醉人的气息。
流米香气就像酒香,容易让人沉醉。刚刚闻到这股气味,闵兴的脑中不禁懵懂,生出了几许微醉之意。初次涉入流米香,竟然有了喝醉的感觉。
看到闵兴的神情,卫老轻声一笑。笑声虽然极轻,但也吸引到了闵兴的注意。闵兴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忙不迭地向卫老走去。
卫老所在的位置,正是荐铁炉的出口。闵兴立在这里,顿时感觉到流米香四溢,头脑甚至有些发懵。
卫老平静地操控手掌中的能量,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闵兴不知所措地咂了咂嘴,心想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做到位,否则也不用卫老继续。
“坐到这里来,适应一下流米香。等到你可以在这个气味下正常呼吸,才算是正常状态。”卫老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身边的空位,一面继续掌控火候,一面吩咐闵兴道。
闵兴乖巧地坐了过去,盘膝沉寂,收敛丹田之气。这个时候,他必须放松身心,方才可以度过微醉的阶段。
闭上眼睛,闵兴眼睑中的光时暗时明,他的意识时而模糊。一阵暖流顺着鼻翼灌入体内,暖流渗透进毛孔,闵兴皮肤上的毛孔骤然间打开。
暖流顺着打开的毛孔渗透进经脉血管,在这股舒爽地刺激下,闵兴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直起了腰。
脑中嗡嗡作响,随着让人沉醉的酒气持续深入,闵兴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晃动起来。世界颠三倒四,身体轻飘飘的,闵兴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某种空冥状态。
毛孔张开,体内的暖流和外界的冷发生作用,碰撞后的刺激感让闵兴的身体微微抽搐。
好像触电一样,随着暖流地上涌沉降摇头摆脑。这副模样让外人看来,俨然是喝醉酒之后的失态。
卫老见所有的流米香都已经化透,便收敛了能量,站起身来看着闵兴。闵兴微微抽搐的模样没有出乎卫老的意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走近了闵兴。
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闵兴的脸色,卫老缓缓抬起手,将掌心平放在了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