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拷问
围绕着这道背影的光柱向闵兴平行移来,光柱悬浮在半空之中,闵兴视野中那道朦胧的背影越来越清晰。从下到上仔细打量这道掩映在蓝光中的背影,这人的体型,让他立刻想到了尊星神墓中的枯骨。
闵兴心头一惊,视线定格在对方的脸上。然而,尽管此人的背影因为光柱的靠近被放大,他的脸却像罩上了一层面具,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透过光柱窥视对方,因为看不清他的脸,更无处找寻他的视线。
闵兴不知道此时默默盯住自己的,是怎样一种眼光。只是他不由自主地被某种力量牵引住,浑身动弹不得。
俯瞰脚下,他的双腿深陷进茫茫白幕中,白浪径直蔓延过膝,根本拔不出腿。
就在他下意识地试图后退的瞬间,膝盖周围的白狼翻滚涌动,推动他的身体逐步往前挪。闵兴心中一阵惊愕,身体毫无征兆地贴进了那道蓝色光柱,贴进了光柱中的人。
“数万年来,你是第一个打开木盒的人。”
闵兴下意识地扭动,想要控制自身的行动。就在这时,湛蓝光柱中的背影用一种低沉的嗓音说道。
闵兴愣愣地停止了挣扎,直勾勾地打量对方。然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相距咫尺,闵兴仍然看不到那层面具中的人脸。
隐约之间,闵兴的灵魂深处袭来一道强大的压迫力。
这让他心头生出一种卑微渺小之感,他不禁低下了头,浮躁的心情变得沉静。面对这道算不上庞大的背影,闵兴却发自内心地不敢造次。
“你看起来还很年轻,是什么让你有这么大的自信来动毁墨羽莲?”震撼人心的声音再度响起,闵兴微微皱眉,心中一阵慌乱。
听口气,自己面对的正是尊星神墓主人的灵魂。
灵魂地考验来了,闵兴脑中一片混沌。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为何会置身此处,又是如何来到这里。卫老的叮嘱,并没有提及需要面对这样的考验。
当然,或许是因为卫老自己也没有动过获取毁墨羽莲的心思。对方已经言明,数万年来,闵兴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即便是卫老,也不了解自己现在面对的拷问吧。
脑中思考着该怎样回答对方的问题,不知不觉间,闵兴身边出现了一道恐怖的吸力,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
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睛,闵兴来不及反应,也没有能力做出反应,便被吸到了对方面前。两者本就离得很近,这一刹那,相互之间更是没有一丝空隙。
悬在半空中的闵兴,下意识地仰面后倾,身体任何部位触碰到湛蓝的能量光柱,都会发出呲呲啦啦的脆响。
“嗯?”对方将闵兴审视个清楚,见他半晌沉默不答,便不耐烦地闷哼了一声。
闵兴回过神来,惊觉哪怕离得如此之近,自己也无法看清对方的五官。
对方把自己审视得一清二楚,自己却脸他的表情也窥探不到。双方的信息差别如此之大,闵兴只能听凭摆布。
情急之下,闵兴只能快速做出决断。
“前辈,我想挑战自我,斗胆前来一探究竟。”闵兴脱口而出,说出了连自己听起来都不可思议的话。
他相信,对方作为尊星神墓的主人,经过这段时间地审视,一定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开门见山地平铺直述,讲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以前辈的能力断然可以看透一切,知道自己并非等闲之辈。
“哈!哈!哈!哈!”白色的世界中,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闵兴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发声显得很自信,心里依然十分慌张。孤身来盗尊星神墓,妄图得到毁墨羽莲,前辈的态度自然不会好。
闵兴的行为,如同在太岁头上动土。像这样的强者,有太多办法保持自己死后灵魂元神不灭。
闵兴脑中一阵混乱,前辈的狂笑声在回荡,这渗人的声音听来越发让人紧张。
“你可知道,数万年来,有多少惊蛰族能士想要来此一探究竟。可是真正站到我面前的,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别人不想,而是他们不敢,因为他们知道毁墨羽莲的厉害。我等了这么久,
等来的居然是你这样一个年轻人。”前辈的讥讽声在空间回荡,敲打着闵兴的心神。
“你到底有什么特别,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大笑声停滞,闵兴被吸力拉得更近,耳边响起了质疑的声音。
他依然看不到光柱中的脸,却能感受到一股亘古悠远的可怕力量,震荡得他的骨骼经脉接连发出脆响。
以他现在的能力,是无法抗拒这股力量的,闵兴清楚地明白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巨大差距。
闵兴咽下一口唾沫,坦然地面对泰山压顶的气势。
“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底气支撑着你站到我的面前。”
仔细审视闵兴之后,吸力有所减缓,空气中飘来的语气也稍显平和。闵兴没有回答,面对的灵魂却好似说动了自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好奇,最终会是什么人敢于前来。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不会有人出现了。没想到,等了那么久,等到的却是你。”
闵兴吃了一惊,听口气,前辈原来愿意有人前来探寻毁墨羽莲,难道自己的行为没有冒犯到对方?
“你的气息很怪,是不是金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闵兴闭口不言,听到此话,顿时心跳加快,屏住了呼吸。前辈明显是松动了,闵兴霎时间一脸兴奋地动了动嘴皮,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间,牵引住他的身体的吸力改变了方向。闵兴的身体随之一阵摇摆,吸力变成了推力,在他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一瞬间,整个人被推出了九霄云外。
“啊!”
闵兴眼前一片迷茫,随着身形在空间中不受控制地甩出暴退,口中下意识地叫嚷。
在这个世界,闵兴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如此不受控制的情形。